突然收到妹妹的婚礼请柬,谢昭宁心中并无半分欣喜。
想起在济州被软禁时沈锦明(沈明瑾化名)的所作所为,她深知此人绝非良配!
忧心忡忡的谢昭宁当即提笔,想要写信劝说妹妹三思而行。
正当她字字斟酌时王潇恰好路过,驻足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轻声提醒道:
结合济州探子发回的情报,你妹妹显然对那个姓沈的动了真情,貌似还有了身孕。”
“如今二人婚礼已定,你若强行劝阻,可曾想过后果如何?”
“又或者,这个沈锦明真的洗心革面了呢?”
“不如暂且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昭宁握笔的手微微颤抖,挣扎许久后长叹一声:
罢了,就依你所言!
打定主意后她不再多想,而是埋头处理公务,此次前往济州来回至少需要十天,临走前需要安排得井井有条;
为解相思之苦,晚上的谢昭宁也一改往日害羞,竟然主动进入王潇房间,与他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王潇还能怎么办?
自然来者不拒。
接连两个夜晚红烛帐暖,春宵苦短。
谢昭宁也终于深刻理解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
原来是累得起不来床!
两日后清晨,永州西门。
谢昭宁揉着酸痛的腰肢,暗自懊恼昨晚太过疯狂。
身后,十余名亲卫、三辆马车整装待发。
可就在这时,却见王潇一身戎装策马而来。
莫非又有战事发生?
谢昭宁上下打量一番后有些疑惑。
王潇却嘴角含笑摇了摇头:位于涿州的伪乾大军正在招兵买马,短时间内不会主动进攻。”
“我来此,自然是陪你去济州。
什么!那、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此去济州吉凶未卜,我怎能让你独自涉险?
可是永州和严州......
有曹斌和李嗣业坐镇,出不了乱子。
王潇出言打断,倒是你那个未来,我总觉得不简单。
谢昭宁:......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连着两晚这个不知餍足的家伙!
虽然感觉还不错,但身子属实有些承受不住啊!
望着王潇那略显得意的笑容,此刻谢昭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那为何不见琅琊军亲卫?莫非就这样草草出行?”
“别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最终,在谢昭宁满含幽怨的目光中,队伍缓缓启程。
.......
.......
从永州出发一路向西,需要经过严州、青州,再沿官道行进三百余里,方能抵达济州。
得益于琅琊军之前的扫荡,沿途匪患绝迹,车队行进得异常顺利。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道路两旁新绿初绽,野花星星点点,远处山峦含翠,溪水潺潺,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谢昭宁却无心欣赏这番美景,其注意力完全被身旁的男子吸引。
因为这一路上,她发现了王潇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不仅对行程路线、安营扎寨了如指掌,就连野外烹饪也是一绝。
不管是天上飞的、地里跑的,还是水里游的,无不信手拈来!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日傍晚,王潇将一条烤得金黄酥脆的鱼递过来,并且细心地剔除了所有鱼刺,小心烫。
谢昭宁接过烤鱼,又瞥了眼篝火上滋滋作响的烤肉,不禁回想起以往风餐露宿时啃干粮的日子,羡慕的泪水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好!好好吃!”
不出意料,她很快便适应了这种生活,彻底丢掉往日的矜持,每到饭点就像个等待投喂的孩子般眼巴巴望着。
一旁的青州军亲卫们被迫吃了一路狗粮,纷纷露出姨母笑。
车队白日并辔而行,夜晚围炉夜话。
王潇时而讲述诸天见闻,时而吟诗作对,逗得众人开怀大笑。
谢昭宁也不时分享领军心得,诉说童年趣事。
两颗心在旅途中越靠越近,感情日渐深厚。
但是,神仙般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这日傍晚,车队在一处森林外围安营扎寨。
明日便要正式进入济州地界,气氛明显变得不同。
青州军亲卫加强了巡逻,王潇也一改往日的懒散,眉宇间透着锐利的光芒。
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
谢昭宁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心中涌起不安。
晚膳过后,她主动找到王潇小声提醒:今夜把帐篷靠近些,也好有个照应。
王潇闻言挑眉一笑:那样岂不是太过麻烦,不如....我们一起睡?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谢昭宁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布置防务,耳根却悄悄红了。
子时将至,万籁俱寂。
营地不远处的密林中,突然出现几道黑影,皆是黑衣蒙面手持利刃。
查清楚了吗?
首领低声问道。
身旁的壮汉点点头,眼中带着嗜血光芒:从永州出发就跟着了,确定只有十个亲卫。
闻言,首领不禁冷笑:如此狂妄自大,真是嫌命长!”
“正好青州军谢昭宁也在,半盏茶后所有人分成四队,冲进去一个不留!”
壮汉却不以为然:杀鸡焉用牛刀?义父,您派给我二十人足矣!
不可大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首领摇头,“沈大人交代的事必须万无一失。”
说完他缓缓抽出佩刀,身后近百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涌出,从四面八方扑向营地。
帐外杀机四伏,帐内温情犹在。
王潇和衣假寐,不出意外,谢昭宁最终拗不过他,此时正安静地躺在怀中。
只是二人身上的甲胄有些碍事。
闻着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谢昭宁有些意乱情迷,正在搞些情侣间的小动作时,突然几声特殊的鸟鸣从不远处传来。
王潇猛地睁眼:来了!
啊?这次怎么这么快!”
谢昭宁尴尬地抽出手。
王潇:......
二人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的意思是,钓了这么久,鱼儿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