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回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五城兵马司千户郑经。
此人三十出头,一身戎装,腰间配着精铁打造的腰刀。
但王潇知道对方还有另一层身份——陆铭泽的结拜大哥。
在原剧情中,他就是靠着陆铭泽的关系左右逢源平步青云,最终掌控了整个帝都的兵马大权。
郑经勒马停在十步开外,敷衍地拱了拱手:
王公子,本官接到举报有人在此闹事,正好,把这些人就交给我处置吧。
王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郑千户来得可真是时候啊,他们围堵总督府时不见人影,本公子刚把人拿下,你就蹦出来了。
难不成.....这些人是你指使的?
郑经心头猛地一跳。
这纨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
那日陆铭泽府宅被抵给王潇后,曾在他府上借住了两日,酒过三巡醉意上头,将醉仙楼受辱之事和盘托出。
眼看兄弟受此大辱,郑经哪能坐的住?
率众驱散皇宫前聚集的百姓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就算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恶心一番也要给兄弟出口恶气!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这纨绔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王公子慎言!
郑经强作镇定,本官接到举报便快马赶来,路上片刻未耽搁。
王潇点点头认真说道:若我不配合呢?
郑经脸色一沉,手已按上刀柄:五城兵马司负责维护帝都治安,这是本官职责所在。王公子若不配合.....
话未说完,两道寒光闪过。
王潇身旁两名亲卫突然出手,郑经坐骑的前腿应声而断。
战马凄厉的嘶鸣声中他整个人重重摔下,还没反应过来,两把染血的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血腥味直冲鼻腔,郑经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王潇缓步上前,蹲下身用力拍了拍那张发白的脸:若不配合,你能怎样?
声音虽然轻柔,却让郑经如坠冰窟,区区一个兵马司千户,也敢和北疆总督府叫板?
说完,王潇起身看向那群戴镣铐的赌徒:
本公子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这样吧,你们要么掏一百两银子赔罪,要么犁地二十亩,自己选。
一百两!
赌徒们面如土色。
对他们来说,十两银子就敢来总督府闹事,何况一百两?
再看看地上狼狈不堪的五城兵马司千户,众人彻底绝望了。
我、我们犁地...胖子哭丧着脸道。
王潇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府门。
身后传来郑经颤抖的声音:你、你胆敢袭击朝廷命官,就不怕.....
郑千户,
王潇回头笑了,朝廷命官?你还不够格,等什么时候入了五军都督府再说吧。
直到这时,兵马司的士卒才敢上前将人扶起,低着头灰溜溜离开。
总督府门前终于恢复了平静,但王潇敏锐地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真是没完没了。
他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对身旁的护院挥挥手,去,把那几个人带过来。
护院大步流星走过去,将三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押到面前。
这些人虽然穿着绫罗绸缎,但此刻却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怎么,你们也想去犁地?王潇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几人连忙摆手,脸上堆满尴尬的笑容。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率先开口:王公子误会了,在下是锦绣坊的掌柜,专营丝绸生意。
我是尚宫阁的东家。另一个胖乎乎的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的是城西马场的...最后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低声道。
王潇眉头一皱:怎么,总督府欠你们银子?
几人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叠收条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王潇接过一看,当即乐了。
好家伙,不止陆铭泽会空手套白狼,姬昭月这个小绿茶也不遑多让啊!
宫里半月前采购了上等绢丝三十匹,十日前在尚宫阁大摆宴席招待帝都名媛,甚至连禁卫军更换的五十匹战马,全都记在了王潇头上。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十几万两之巨!
呵...
王潇冷笑一声,将收条在手中拍了拍,真当我总督府是冤大头?
几人吓得连连摇头:王公子息怒!我们已经见识到您的厉害了,只是这账.....
王潇眼珠一转,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账跟总督府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本公子更不会认。
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嘛,我倒是有个主意...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纨绔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潇压低声音:你们要是私下去宫里要账,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但要是用我的方法,不仅能要到银子,还能保证诸位平安无事。
这...
锦绣坊的掌柜犹豫道,不知王公子有何高见?
简单。王潇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两银子,我教你们怎么做。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但比起十几万两的欠款......
一番讨价还价后,几人最终还是凑足了银票,王潇收下后热情地将他们请进府中详谈。
次日清晨,皇宫外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朝会刚结束百官鱼贯而出,却见宫门外跪了一地人。
最显眼的是几面高高举起的白布旗,上面用朱砂写着严查内务监还我血汗钱等大字。
两个嗓门特别大的汉子跪在最前面,声泪俱下地哭诉:内务监采买绢丝不给银子,害得我家掌柜一病不起啊!
五十匹上等战马,分文未给,小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凄惨的场面,引得路过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不少官员也皱起眉头,窃窃私语起来。
不多时,几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出宫门,连哄带骗地把这群人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