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您看,二公子他们是不是出来了?”
江一涛拉着他胳膊的手有些冷,但此刻他的表情却带着暖意。
谢澜顺着江一涛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模糊看到几个人影。
对方行动迅速,步伐有力,而且从墙洞出来的时候,稳稳落地。
一看就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谢澜不免松了一口气。
“二哥,没事吧?”,谢澜走到半道接了人,上下打量一番后,见没有明显伤口,但他还是怕有什么暗伤之类。
“没事,就是这些人太狗了,居然都是死士,本想留下活口,没成想,一个没有留下。”
煜星逸拍了拍谢澜的肩膀,带着人走到马匹前汇合。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方才还是挺惊险的,他想着留下活口问一嘴,没成想,就是这个想要留活口的行为,差点他们全军覆灭。
谁能知道,这些个死士是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那客栈的大堂可是都倒上了火油。
死士用自己当做点燃物件,将客栈给点了起来。
要不是他和狼言警觉,第一时间闻到了味,带着人快速从窗户撤出,当真可能会被烧成烤猪。
他们离开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客栈看样子是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行了,这事儿,待咱们回封都,我会回禀父王处理,这桂县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既然是文衍生的人,又暴露出来,还对他出了手,桂县这地,他不将文衍生的势力拔除干净,还真以为他煜星逸没有手段。
封都的人他动不了,桂县的人他还不能动?
“咱们继续出发!”,上了马,谢澜刚坐正,便听到了煜星逸的声。
博韬和他的护卫分别被禁军带着,两匹空马,跑在他们的身后。
一直顺着官道离开桂县范围内五里地,天空才慢慢泛白。
他们在桂县闹出的动静,不连夜赶路,很可能会被追上,煜星逸不排除桂县的人撕破脸皮,带着人围堵他们。
虽说他们的战斗力强,但谁晓得桂县里头会不会卧虎藏龙,煜星逸可不想赌这个可能。
桂县到调州距离并不算太近,他们在天黑的时候进了驿站。
谢澜当晚几乎是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主要还是怕会再度有人袭击。
甚至躺在床上,脑子还在转动,他们还未接到博罗国的进贡使者,就接二连三遇袭,属实是太过不对劲。
文衍生有那么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似乎摆明就是让他们接不到人,这也显得目的性太强,如此,岂不是让他们更加小心谨慎?
一直到天微微亮,门外传来动静声,谢澜才从梦魇中清醒,他睡觉时候脑袋所分析的一切,醒来已然全忘光。
只留下脑袋胀痛,旁的那是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黄昏,调州的城门才出现在他们眼前。
“前头就是调州,咱们入城后,直接到驿馆,其它的明儿再说。”
“这是自然,全凭郡王安排。”
礼部侍郎博韬自那日昏迷再度清醒后一路上都比较安静,这还是他这两天头一次开口应和。
“站住,城门已关,要入城,得需明日再来。”
他们这才靠近城门,便被守城的官兵拦下。
调州的城门关闭时间比他们封都要晚一点,对方拦住他们是尽职尽责,煜星逸没有发火。
反倒十分配合,拿出了令牌。
“原来是封都来的贵人,您且稍等,我禀报下我们沙校尉。”
那官兵捧着煜星逸的令牌,直接小跑着消失在城门口。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城门出现两个人,一个是脸熟的官兵小哥,另外一个想来就是官兵小哥口中的沙校尉。
“见过郡王。”,来人直接抱拳,对着煜星逸行礼。
“你认识本王?”,煜星逸语气中带着好奇,他们会过来,朝廷先前并未提前下达文书,只说封都会来人,但没说是谁来。
“回郡王,下官曾经在余关军任过职,当时您还是下官的统帅,这不,下官也是前两年才被调往南境。”
说起余关军,这煜星逸有所印象,当年带军待过半年。
“既如此,沙校尉,还请劳烦行个方便,我等要进城。”
“是,郡王。”
没有狗血,没有误会,也没有发生那种爽文里头城门官兵认死理得罪权贵的戏码。
城门大开,谢澜跟在煜星逸后头一起进城。
调州同封都相比,区别在于,这处温暖,但潮湿,且多山地。
城池还算是建在平原里头,只是周身环绕了群山,都是从地上直接挺拔起,有棱有角。
前头还有一个骑马的官兵给他们引路,伴随落日的余晖,谢澜他们的身影慢慢拉长,消失在城门口。
“你,去大人府里通报一声,说是封都来人了。”
“是校尉。”
等人离开之后,这位沙校尉抬头看了眼调州的天空,摇头道:“调州怕不是要变天。”
“美味!”,谢澜一扫桌上的食物,整个人舒服瘫倒在椅子上。
一连十来日的风餐露宿,吃得最多的就是烧饼,冷水,突然能吃一顿香喷喷的饭菜,谢澜没差点幸福哭。
同谢澜一起用膳的煜星逸将碗筷放下,他没好气道:“出息,想当年你二哥我,行军半月,被敌人追着打,那时连烧饼都没得吃,就靠几张割嘴的糙面饼子,饿得发紧的时候,树皮都吃。”
煜星逸的话还是有一定真实性的,一路走过来,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能吃苦的人。
不像封都那些个大家公子,别的不会,窝里横倒是耍得溜。
“这么苦,不过二哥,弟夫是真佩服你,要不是有你,有保卫边疆的战士,哪里有我们平和的日子。”
煜星逸被谢澜这么一夸,又没有那般厚脸皮,他假装咳嗽道:“行了,别拍我马屁,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之后,可都是硬仗。”
“知道了二哥。”
次日一早,谢澜不是被人叫醒的,他是自己醒过来,先前的赶路让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这不,一下子放松下来,生物钟还没有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