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唐,张祜)
这诗用在大煜正月十五也恰当,当夜,封都城内并未宵禁,只关了城门,内外城均可走动,坊门、市门昼夜开放,可在城内自由活动。
不过酉时初,晚上五点时,天还未黑,外头便热闹了起来。
就连安宁王府里头都热闹不少,灯笼挂满,府里晚膳丰富,不比大年夜差。
煜星逸虽不在封都,一大家子有些怀念,不过,过节的氛围是丝毫不差。
谢澜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热闹的元宵,穿越前,元宵似乎,已经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传统节日,没多少人会这么隆重庆祝。
用过晚膳,王府迎来了特别的一家三口。
“皇叔、皇婶,你们怎么来了?”
煜星宸是最先看到他们的人,本来一家子用完晚膳在正厅里头喝茶消食,打算等会儿出去外头逛逛。
这还没动,府里便来了人,而且还是没有下人通传的情况下。
煜高宗面带笑意,对待煜星宸的时候,眼底露出不易察觉的宠溺,就像是安宁王夫妇对煜星宸那般。
正厅里头的人都站了起来,安宁王妃还埋怨着怎么没有下人来通传,没第一时间迎接。
“王嫂,是朕拦了下人,想着自己直接找过来,您要怪就怪朕好了。”
说罢,煜高宗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同他身处在高位上,身处在皇宫里头很不一样。
安宁王妃嫁给安宁王多年,原先煜高宗还未登上那高位时,来王府找他兄长,也是这般拦着下人,直接进府里找人。
表情如现在一般,安宁王妃无奈笑起来,就如同多年以前。
世子夫妻俩和谢澜不知道煜高宗和安宁王夫妻俩怎么互相望着笑,正想见礼。
被皇后伸手制止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多礼,今儿个陛下出宫,就是想着逛逛,放放花灯呢!”
谢澜眼观鼻心,世子夫妻俩没动,他自然也没再动。
安宁王迎接煜高宗和皇后坐下后,太子这小家伙便直接粘在煜星宸身旁坐下。
挤了谢澜的位置,人坐下后还给谢澜一个眼神。
这小家伙,七八岁的年纪,虎头虎脑的。
这小表情,谢澜只觉着手痒,要不是对方身份在,他早就动手,那头发看起来很软的样子,还有那小脸,带着肉,肯定好掐。
没聊多久,外头便有些朦朦胧胧,正是出去赏花厅逛闹市的绝佳时辰。
一大家子一起出门,确实有些壮观。
光马车就坐了三辆,太子黏着煜星宸,非要跟在人身旁。
最终只能谢澜和煜星宸以及太子坐一辆马车,外头是白茶以及太子的贴身侍卫。
至于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有没有暗卫,这谢澜就不知道了,不过电视里头都这么演,煜高宗一个帝王,出宫定然也是有暗处的人跟着。
不然这也太危险了,这朝廷里文家一派可不是吃素的。
万一来一个谋杀,人不带够,可能还真打不过。
谢澜想入非非时,小太子一直转头盯着他看。
煜星宸脸上带着好奇,看着他小侄子认真的背影,有些想笑,他没忍住隔着小侄子在背后戳了戳谢澜的腰。
突然腰间被戳了下,谢澜没差点直接起身。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腰部这么敏感,煜星宸也有些意外,不过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可以拿捏住对方的地方。
他莫名有些得意。
谢澜眼神看向煜星宸,带着无辜,好端端地碰他腰部作甚?
在对方那双灵动的眼的示意下,谢澜才注意到看着他一脸探究的煜成乾。
谢澜:??????
不知道对方看着自己多久了?谢澜直接看向小太子的眼睛,人不带躲的。
以为是瞪人,还反瞪回谢澜。
那双原本还能控制住的手,总算是控制不住。
直接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小太子,你一直盯着你堂哥夫作甚?爱上我了?我可是你堂哥的夫君哟~”
说着谢澜虚虚得拧了下人的脸颊。
不疼,就是感觉有些怪,煜成乾这么大,还没有人拧过他的脸,父皇和母后没有,大伯一家子碍着身份也没有,更不论少傅还有老师们。
从来都是要求他懂谦卑、仁义,教起来也是一板一眼,重礼仪教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以至于小太子都没有注意这个过分的堂哥夫说了什么话,注意力全在对方手上的动作和脸上的触感。
他伸出小手拍了拍谢澜的手,语气带着羞恼:“你在干嘛?”
谢澜摊手,这还不明显,他在逗小孩玩。
在小太子脸上有别的神情,谢澜这才看得顺眼些,这样才对,小小年纪,干嘛学煜高宗板着一张小脸。
“想不想听故事?”
自觉回答不上小太子上一个问题的谢澜转移了话题。
小太子毕竟年幼,对于谢澜突然转移话题反应不过来,当下想听,但是又不想点头。
谢澜才不管,他自顾自地决定好要讲的故事,开始起来。
直接给人来了个穿越前耳熟能详的故事:“话说在东圣神州,海外有一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花果山.......。”
猴哥的故事,不管在哪里?对于小朋友来说都足够有吸引力。
现在对煜成乾这个小朋友同样如此。
起初人还有些不以为意,在谢澜说完第一章后,慢慢便来了兴致,一脸的兴致盎然,等着谢澜继续。
一连讲了两章,小太子听得津津有味。
谢澜得意地看了眼同他隔着一个小太子的煜星宸,发现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方才讲的故事上,也不在自己身上。
反而脸上带着红霞,眼神飘忽,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避开了眼神。
整个人有说不出的魅力,谢澜感觉心里头有烟花炸开,就像这街市两旁的花灯一般,或明或灭。
小太子疑惑怎么突然没声了,抬头看向谢澜,又看向他堂兄,发现一个带着炙热,一个带着羞涩。
顿时无奈,他觉着自己好像莫名有些多余,就像有时他夹在父皇和母后身旁一样。
两人总是眼神对视,让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