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县城失败,省城司令部派人秘密调查得知是八路军背后偷袭,日军司令大怒,命令吉田步兵大队直接攻打狼寨 。
“团长,鬼子来了!吉田步兵大队,足有八百人,带着迫击炮,正往狼寨扑呢!”侦查员小张连滚带爬地冲进寨门,军裤上沾满了泥,“看那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
曹兴国正指挥战士们加固寨墙,闻言直起身,擦了把汗:“吉田大队?来得挺快。看来省城的鬼子查清楚了,知道是咱们断了他们的后路。”他对身边的李勇道,“立刻组织百姓转移,全部送到后山的溶洞里,派一个班看守,没有命令不许出来!”
“我这就去!”李勇转身就走,边走边喊,“各营文书,带百姓往后山转移,动作快!”
周铁山扛着刚修好的炮栓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团长,那四门山炮都摆弄明白了!炮弹也够,就等鬼子来尝尝滋味!”
“好!”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炮架在东寨墙,那里视野最好。记住,等鬼子进入射程再打,一炮就得让他们疼!”
沈万邦也带着手枪队赶过来:“团长,要不要我带几个人绕到鬼子后面,给他们来个冷枪?”
“不用。”曹兴国摇头,“这次鬼子是来拼命的,防备肯定严。你们守在西寨墙,防止他们偷袭。今天,咱们就在这狼寨,跟他们堂堂正正干一场!”
不到一个时辰,寨里的百姓全部转移完毕。狼寨的四个寨门都用巨石堵死,战士们趴在寨墙上,手里的枪上了膛,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山道。周铁山指挥着炮兵,将四门山炮稳稳架在东寨墙的炮位上,炮口对准了山下的开阔地。
远处的山道上,出现了黑压压的日军,吉田步兵大队排着整齐的队列,像一条毒蛇,缓缓向狼寨爬来。队伍中间,几门迫击炮闪闪发亮。
“团长,你看县城方向。”李勇指着远处,“369团的人就站在城头看着,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
曹兴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县城的城头上果然有国军士兵的身影,却只是远远观望。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没说话,只是对周铁山道:“准备炮击。”
日军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士兵脸上的表情。吉田大佐骑着马,在队伍前面耀武扬威,他以为狼寨只是个简陋的土围子,根本经不起正规部队的冲击。
“距离一千五百米!”炮兵班长喊道。
“再等等。”曹兴国举起望远镜。
“一千二百米!”
“放!”曹兴国猛地放下望远镜。
周铁山猛地挥下红旗:“开炮!”
“轰!轰!轰!轰!”四门山炮同时怒吼,炮弹带着尖啸,准确地落在日军队伍中间。剧烈的爆炸声中,日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一片,队伍瞬间乱了套。
“八嘎!”吉田大佐吓得从马上跳下来,指着狼寨怒吼,“迫击炮反击!给我炸平他们的寨墙!”
日军的迫击炮开始还击,炮弹呼啸着落在狼寨里,炸起阵阵烟尘。但狼寨的寨墙是用巨石砌成的,异常坚固,炮弹只能炸掉一些碎石,根本轰不开缺口。
“再来一轮!”周铁山红着眼喊道,战士们迅速装填炮弹,又是一轮齐射,将日军的迫击炮阵地炸上了天。
“冲!给我冲上去!”吉田大佐疯了一样挥舞着指挥刀,日军士兵在军官的驱赶下,冒着枪林弹雨往寨墙下冲。
“机枪打!”曹兴国喊道。
寨墙上的机枪同时开火,形成一道火网,将冲在前面的日军成片扫倒。沈万邦的手枪队也在西寨墙开火,压制住试图从侧面进攻的日军。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日军一批批往上冲,又一批批倒下,狼寨前的开阔地很快被尸体和鲜血覆盖。曹兴国看着山下的惨状,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对侵略者的仁慈,就是对同胞的残忍。
“团长,弹药快用完了!”一个战士喊道。
“用石头砸!”曹兴国抓起一块巨石,狠狠砸了下去,正好砸中一个攀爬寨墙的日军。战士们纷纷效仿,石头像雨点般落下,砸得日军哭爹喊娘。
激战到午后,日军发起了十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去,伤亡超过三百人,却连寨墙的边都没摸到。吉田大佐看着狼藉的战场,终于意识到狼寨不是那么好啃的,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团长,鬼子好像要退了!”李勇喊道。
曹兴国看着日军开始后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周铁山,给他们来个送行礼!”
周铁山立刻指挥炮兵,将剩下的炮弹全部打了出去。炮弹落在撤退的日军队伍里,又是一阵混乱,不少士兵只顾着逃命,连武器都扔了。
战斗结束后,狼寨里一片狼藉,战士们也累得瘫坐在地上,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的喜悦。周铁山数着缴获的枪支弹药,笑得合不拢嘴:“团长,这次缴获了两百多支步枪,还有三挺机枪!值了!”
曹兴国却望着县城的方向,那里的国军依旧在城头上观望,仿佛刚才的激战与他们无关。
“他们终究是袖手旁观了。”李勇叹了口气。
“意料之中。”曹兴国站起身,“但这没关系。咱们靠自己,照样能打跑鬼子。”他对战士们道,“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强警戒,防止鬼子反扑。”
夕阳西下,狼寨的炊烟重新升起。战士们埋好牺牲的弟兄,用缴获的物资补充装备,脸上的疲惫渐渐被斗志取代。
沈万邦走到曹兴国身边,递给他一壶水:“团长,下一步怎么办?鬼子吃了亏,肯定还会来。”
曹兴国喝了口水,目光坚定:“来一次,打一次!狼寨就是咱们的阵地,只要还有一个人,就绝不让鬼子踏进来一步!”
远处的县城里,徐铁川站在城头上,看着狼寨方向升起的炊烟,脸色复杂。副官小心翼翼地问:“团长,咱们真的不去支援吗?万一……”
“闭嘴!”徐铁川打断他,“上峰有令,坚守县城,不得擅自出兵。八路军能打跑鬼子,是他们的本事。”但他心里清楚,若不是曹兴国的独立团在狼寨死死拖住日军,县城恐怕早就被吉田大队回师围攻了。
狼寨的夜色里,曹兴国站在寨墙上,望着满天繁星。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独立团或许会一直孤军奋战,但只要心中的信念不灭,抗战的烽火就永远不会熄灭。
“弟兄们,好好休息。”曹兴国对身边的哨兵道,“明天,说不定还有硬仗要打。”
哨兵握紧了枪,用力点头:“是!团长!”
夜色中,狼寨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静静地蛰伏着,等待着下一次战斗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