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剑影，消失了。
凌厉的杀气，也消失了。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他躲过去了？还绕到了顾族长身后？”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他是鬼魅吗？”
台下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撼和茫然。
如果说第一次，苏占一指破掉翻山印，还可以用巧合或者顾族长轻敌来解释。
那么这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顾家镇族之宝“流云剑”配合“流云剑法”的绝杀之下，毫发无伤地脱身，并且一瞬间反制住顾族长。
这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这是实力的绝对碾压！
顾青元已经彻底傻了。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父亲，那个在他心中战无不胜的顾家族长，竟然……竟然被人如此轻易地击败了？
而且还是在他最擅长的剑法上，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屈辱！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仿佛丢了魂一样。
岁宁宫大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苏占的眼神，已经从凝重，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如此年纪，就有这等神鬼莫测的身法和洞察力，这已经超出了天才的范畴。
这是妖孽！
福宁阁上，岁宁宫主缓缓站起身，目光穿透虚空，落在苏占身上，久久不语。
他身边的乐云天，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宫主，现在你信了吧？”
岁宁宫主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擂台上，顾族长身体僵硬，冷汗顺着额角不断滑落。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抵在自己后心要害的那根手指，虽然看似没有用力，却蕴含着一股足以瞬间摧毁他心脉的可怕力量。
只要对方愿意，自己立刻就会当场毙命。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他甚至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在对方面前，就如同三岁孩童的涂鸦，幼稚又可笑，充满了漏洞。
对方根本不是在和他比试，而是在……戏耍他。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像是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堂堂顾家族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
“你……你到底是谁？”
顾族长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苏占收回手指，后退一步，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着顾族长那失魂落魄的背影，语气依旧平淡。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输了。”
苏占转过身，面向台下，目光扫过顾青元，扫过所有顾家人，最后落在了岁宁宫大长老的身上。
“大长老，比试结束了。”
“按照约定，点到为止。”
他真的就这么点到为止了，甚至没有伤到顾族长一根毫毛。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点到为止”，比直接将顾族长打成重伤，更具羞辱性。
这是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了顾族长的骄傲和尊严。
大长老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子，不仅实力恐怖，心性更是沉稳老练，行事滴水不漏。
说点到为止，就真的点到为止，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