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以红a的第一视角写的)
晨光透过远坂家客厅的落地窗时,我刚把最后一只餐盘擦干放进橱柜。
指尖划过冰凉的瓷面,厨房的寂静里只剩冰箱运行的低鸣
——凛搬去卫宫家后,这里确实空旷了不少
连往日里总被凛抱怨“太整洁”的桌面,都少了几分烟火气。
煎锅热起时,我习惯性地打了2个鸡蛋。
翻面的瞬间才想起,从前总要多备1份分量
是给挑嘴的凛,如今倒省了功夫。
早餐简单得很,吐司配煎蛋,就着一杯冷掉的红茶下肚。
收拾完厨房,我从储物间翻出积了点灰的钓竿
——还是去年和士郎一起去渔具店挑的
想着港口的风或许能吹散些无所事事的沉闷。
午后的港口带着咸湿的气息,海浪拍打着礁石
溅起的水花落在礁石上,留下浅浅的水痕。
我选了块背风的礁石坐下,刚把鱼饵挂上鱼钩
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帆布鞋踩在碎石上的轻响。
“哟,这不是Archer吗?居然有闲心来钓鱼。”
Lancer斜倚在旁边的礁石上,红色的针织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
手里也拎着根钓竿,看样式倒是崭新的,想来是刚买不久。
“总比某些人整天晃荡着逛便利店强。”
我头也没抬,把鱼钩甩进海里,浮漂在水面上晃了晃,稳稳定在远处。
上次去街角便利店买牛奶,还撞见他抱着三盒泡面结账
脸上写满“懒得做饭”的窘迫。
狗哥嗤笑一声,终于在我旁边坐下,手指笨拙地挂上鱼饵,结果鱼线缠成了一团。
他低声骂了句什么,指尖翻飞着解线,耳尖却悄悄红了
——这家伙向来对这种精细活不在行,从前在战场上挥枪利落
如今连个鱼线都搞不定。
接下来的一下午,简直成了我的单方面表演。
我的浮漂每隔十几分钟就会下沉,拉起时总能钓上条巴掌大的海鱼
很快就装满了带来的小水桶。
反观狗哥,浮漂纹丝不动不说,还先后三次把鱼饵甩飞
最后干脆赌气似的把钓竿往礁石上一扔,胳膊撑着膝盖盯着海面发呆。
“见鬼!这破鱼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连额前的碎发都翘了起来。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把刚钓上来的鱼放进水桶:
“钓鱼靠的是耐心,不是蛮力。
你那套搬重物的法子,对鱼可没用。”
上周还见他帮卫宫家搬书柜,差点撞坏了
力气倒是没地方使。
狗哥瞪了我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盯着我的水桶,眼神里透着点不甘: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话虽如此,却还是悄悄往我这边挪了挪
目光紧紧盯着我的浮漂,像只等着蹭饭的猫。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时,我的水桶已经装了大半
条条都是鲜活的海鱼,而Lancer的桶里依旧空空如也。
他盯着自己的空桶,肩膀垮下来,连平时总扬着的下巴都收了收
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走吧,”
我收起钓竿,踢了踢他脚边的空桶
“去我那吃晚饭,正好把这些鱼处理了。”
狗哥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哼,既然你盛情邀请,我就勉为其难去尝尝。
可别做些跟便利店泡面一个水准的东西。”
回到远坂家,我把鱼倒进厨房的水槽
狗哥跟在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客厅
——他从前倒也来过几次,都是被凛拉来帮忙修家电,从没好好看过这里的摆设。
我系上围裙时,他还想凑过来搭手,结果差点把装姜片的碟子打翻
最后被我赶去客厅待着,美其名曰“别添乱”。
处理鱼的功夫,我又从冰箱里翻出凛上次留下的牛肉和蔬菜。
煎鱼要外酥里嫩,得用小火慢煎,煎到两面金黄再撒点海盐;
牛肉切薄片,用生抽和淀粉腌上十分钟,做道滑炒牛肉;
再炒个翠绿的时蔬,炖一锅鲜美的豆腐鱼汤。
厨房里很快飘起香气,客厅里传来Lancer翻杂志的沙沙声
偶尔还夹杂着他看不懂时的轻啧声,倒比平时热闹了些。
菜端上桌时,狗哥的眼睛亮了亮,却还是端着架子
拿起筷子夹了块煎鱼。
鱼肉入口的瞬间,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含糊不清地说:
“算你有点本事,比卫宫那小子做的……也就差一点点。”
我没接话,给他盛了碗鱼汤。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Lancer突然开口:
“话说,卫宫那小子和Saber最近倒是黏糊得很
昨天我去公园散步,还看见他们带着小丫头放风筝
Saber追着风筝跑的时候,笑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
“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我喝了口汤,语气平淡,却想起早上路过卫宫家时
看到士郎在院子里给花浇水,Saber站在旁边递水壶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都透着暖意。
Lancer嗤笑一声,却没了往日的嘲讽,反而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
“那丫头从前在餐厅帮忙端盘子都拘谨得很,现在倒有了点活人气。
卫宫那小子,运气确实好,能把人哄得这么开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你也别总一个人待着,下次钓鱼……我肯定能比你钓得多。”
我看着他嘴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灯光把餐桌照得温暖
远处港口的海浪声隐约传来。
碗碟碰撞的轻响,夹杂着偶尔的闲聊,倒让这空旷的屋子
多了几分久违的烟火气。
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