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说完,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众人想拦都来不及,只好一齐跟着走了出来。
只见鲁智深站在绿柳山庄门前的一棵垂柳前,脑袋朝下,想要将其倒抱在怀里。
怎奈那垂柳实在太过粗壮,两人合抱尚且不能抱得过来,鲁智深虽然身高臂长,却同样只能勉强抱住一半。
稍稍用力一试,感觉自己的千斤力气如何也使不出来,鲁智深心中勃然大怒,指着垂柳大骂道:
“直娘贼!看洒家不打杀了你!”
骂完鲁智深大步走回山庄,取来自己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对着刚才那棵垂柳猛地一铲。
“砰!”
“砰!”
“砰!”
仅仅三铲子下去,那粗壮的垂柳瞬间应声而倒,树上的老鸦全都飞到旁边的树上。
本来鲁智深说自己倒拔垂杨柳的事情,众人都不相信。
适才看鲁智深连树都抱不过来,更加觉得鲁智深是喝醉了酒在说大话,因此都在心中嘲笑鲁智深。
直到鲁智深三铲便将这参天的垂柳铲倒,众人全都大惊失色,脸上再也没有先前的戏谑之色。
“这鲁智深难道是罗汉降世?他这一身怕是有千百斤的力气!”
众人都在心中暗暗惊叹道。
“直娘贼!你不去逃命,还敢在这里聒噪,莫非是嘲笑洒家?”
正在众人惊叹之时,鲁智深又朝着另外一棵柳树走去。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林冲,方才看到鲁智深大显神威时还暗暗称赞,转念间想到这些柳树乃是童震庄上的,怕童震怪罪,故而连忙上前阻止。
“师兄手下留情!”
“这些上好的垂柳长成这般粗大实属不易,况且这些都是衙内庄上栽种的,师兄就饶过这树吧!”
鲁智深虽然喝醉,但是却认得林冲,见林冲按着自己的水磨禅杖,咧嘴大笑道:
“教头兄弟是想和洒家切磋一番?那你可要小心了!”
“看铲!”
林冲见鲁智深提起水磨禅杖铲向自己,心知鲁智深是真得醉了,好在此时还认识自己,出手时留着几分力气。
鲁智深禅杖纷飞,林冲只能打起精神来回闪避,童震见状连忙对着下人吩咐一声:
“快去把我的亮银枪拿来!”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拿来了亮银枪递给童震。
这把亮银枪是童震找人精心为自己量身打制的兵器,枪长一丈一尺三寸,重四十斤,通体由精钢寒铁精炼铸成。
“林教头接枪!”
童震瞅准时机,瞬时将自己的亮银枪隔空传给林冲。
林冲手疾眼快,趁着闪躲的机会,一把将亮银枪捉在手里。
“好枪!”
感受到亮银枪枪头上散发的寒芒,林冲就知道这是一把锋利无比的绝世好枪!
鲁智深经过和林冲切磋,出了一身的大汗,连带着头脑也清醒许多。
见林冲手中多了一杆亮银枪,爽朗笑道:
“方才洒家怕伤了兄弟,没敢用全力!”
“如今洒家正好跟兄弟好好领教一下你的林家枪法!”
话音刚落,鲁智深提着禅杖再次攻向林冲,林冲无计可奈只能应战。
当即掣枪在手,用力抖出一个枪花,施展出林家枪法对战鲁智深的禅杖。
鲁智深挥动水磨禅杖,破空声不绝于耳,招式大开大合,攻势极为迅猛,恰似一头食人猛虎。
亮银枪在林冲的手中上下纷飞,犹如龙蛇飞动,将鲁智深的攻击一一化解,想要反攻却又做不到。
一时之间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童震和众人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冲和鲁智深二人切磋武艺,看到精彩处,嘴里不时地发出一两句喝彩声!
“好!”
“鲁提辖好武艺!”
“林教头好枪法!”
······
二人战到七八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童震本想出声叫住二人,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鲁智深收回禅杖后退几步,嘴上叫道:
“兄弟住手!兄弟住手!”
林冲闻言同样后退数步,收枪在手,看着鲁智深。
“不打了!洒家肚子饿得咕咕叫,还要再回去吃些酒肉!”
鲁智深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见林冲枪法沉稳老练,鲁智深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也难以取胜,再加上感到腹中饥饿,于是开口说道。
童震连忙吩咐下人重新开宴,然后走上前去,由衷夸赞起鲁智深与林冲:
“鲁提辖与林教头这一身好武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贾居信等人也在内心敬佩二人的武艺,就连一向自负的吕振也被林冲二人的武艺折服,所以纷纷跟在童震后面随声附和。
林冲连忙谦虚道:“小人武艺低微,让衙内和众位兄弟见笑了!”
鲁智深则咧嘴一笑,对着童震大声说:
“衙内,洒家的肚子不争气,还得回去吃些酒肉哩!”
童震哈哈大笑,带着众人又重新落座,接着吃肉喝酒。
直到日暮时分,鲁智深再一次喝醉,坐在椅子上打起了如雷霆般的呼噜,童震便让人将鲁智深抬到客房住下。
见天色已晚,有了七八分醉意的林冲同样起身告辞,童震知道林冲担心林娘子,便也没有挽留。
只是在林冲临走前,童震用话点了林冲几句,让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若是有事就来绿柳山庄找自己。
至于林冲听没听得进去,童震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林冲走远,童震猛地想到什么,对着身边的贾居信问道:
“贾学究,跟着鲁提辖一起来的那两个泼皮呢?”
“回衙内,小可派人将他们领到了另外的房间招待,想必此时正吃着酒呢!”
贾居信拱手答道。
童震微微颔首道:“学究随我一同去见见这二人可好?”
“小可为衙内带路!”
正在张三李四二人大口啃着羊腿的时候,童震与贾居信突然推门而入,吓得张三二人浑身打了个激灵,手中的羊腿都差点掉在地上。
“童、童衙内?”
张三看着童震来势汹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还以为童震是来找他和李四算账的,于是放下手中的羊腿,跪在地上求饶:
“衙内恕罪!都是小人在鲁师父跟前乱嚼舌根,这才冒犯了衙内虎威,此事与我这兄弟无关!”
“若是衙内想要降罪,小人甘愿受罚,只是还请衙内不要累及他人!”
一旁的李四见状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童震焦急道:
“衙内,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将衙内的身份告诉鲁师父的。这事跟三哥无关,衙内要罚就罚我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