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恼怒道:
“洒家竟然连这都没想到!”
“走,我等快去林教头家中!”
童震等人来到林冲家时,只见林娘子与侍女锦儿正在掩面哭泣,林冲的岳飞父张教头则眉头紧锁,不停地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搭救林冲。
“晚辈童震,见过张教头!”
其他人见状,同样一一向着张教头行礼。
“不敢当!小老儿见过衙内!”
张教头得到李四报信之后,顾不得心中又悲又怒,火急火燎地来给女儿报信。林娘子听说以后,登时吓得晕了过去!
经过好一番救治,林娘子才苏醒过来,转眼间想到自己丈夫身陷囹圄,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若不是李四一开始就告诉过张教头,说童震已经派了人去打点衙门,见到女儿如此伤心的张教头早就去开封府打听消息了。
眼下见到童震,张教头忙不迭行礼之后,出声问道:
“敢问衙内果真已经派人到那开封府中打点过了?”
没等童震答话,一旁哭泣的林娘子见到童震,强挺着身子来到童震身前,梨花带雨地哀求道:
“还请衙内救我家官人性命啊!”
童震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用力搀扶起林娘子,柔声安慰道:
“嫂夫人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开封府上下打点,一定会保证林教头不受一丝苦头。”
“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若想要救出林教头,我等还需要从长计议!万望嫂夫人自行保重身体,不要做些傻事啊!”
“是啊!有衙内和洒家在,定保我林冲兄弟无虞!”
鲁智深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保证道。
听到童震和鲁智深的承诺,林娘子脸上的忧虑之色才有所减少,只是依然小声啜泣个不停。
张教头见童震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会意,对着侍女锦儿说:
“锦儿,你先扶贞娘回屋休息,救人的事有我和童衙内、鲁提辖二人商议即可。”
锦儿诺了一声之后,就搀着林娘子回到房间休息。
看着林娘子回到屋内,张教头双腿一屈,跪在地上,满脸老泪纵横,哀声道:
“小老儿求衙内救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小婿林冲一向是老实本分之人,岂敢带到闯入白虎节堂行刺高太尉?”
“此事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还请衙内去向高太尉说明实情,救小婿一命!”
“若是衙内能救得小婿一命,便是救了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小老儿全家上下必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衙内的大恩大德!”
童震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扶起张教头后如实说道:
“不是晚辈不愿救林教头,只是我也有心无力啊!”
“张教头有所不知,两三个月前,那花花太岁曾在岳庙当众调戏林大嫂,不过却被我当众羞辱一顿喝退了。”
“若是我所料不错,高坎那厮肯定贼心不死,林教头一定是被高俅亲自设计陷害,为的就是帮助高坎霸占林大嫂!”
轻叹一口气后,童震继续说:
“虽说我是枢密府的衙内,但是我自己却是一介白身,况且与那高坎素来敌对,如何能求得高俅放过林教头?”
张教头闻言如遭雷轰,面色惨败,须臾之间差点瘫软在地上,哭天抢地道:“小婿性命危矣!”
幸亏童震手疾眼快,一把抻住了他的胳臂,一旁的鲁智深见张教头也这般小女儿作态,心中不悦,嘴上嚷嚷道:
“张教头何必哭哭啼啼?别人救不了林冲兄弟,洒家却能救得!”
“洒家现在就去那什么狗屁太尉府,将高坎与高俅两个撮鸟捉来!”
“看他两个鸟人届时放不放我林冲兄弟!”
言毕,鲁智深就要往外走,童震连忙开口阻止:
“提辖且慢!”
“我方才只说想让高俅饶过林教头我做不到,我可没说不能保住林教头的性命!”
鲁智深止住了步子,转过头来问道:
“你果真有办法保住林冲兄弟的一条性命?”
张教头也眼巴巴地望着童震,等着童震回答。
“我听闻这开封府中有个名叫孙定的当案孔目,据说此人为人耿直,最见不得人含冤受屈,所以经常周全人,这才被称作孙佛儿。”
“只要能够将这人买通,让他在府尹面前为林教头说几句公道话,林教头就绝无性命之忧!”
童震说完看了一眼张教头与鲁智深,见他二人的脸上渐渐出现喜悦之色,随后主动请缨道:
“张教头可信得过我?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意替你去那孙佛儿家走上一遭!”
“小老儿自然信得过衙内!只是不知要准备多少银子打点这孙定?”
“衙内在开封府上下打点又花了多少银子?还请衙内给个数目,小老儿好去准备,一并交给衙内。”
张教头当了几十年教头,自然了解这年月在衙门中上下打点肯定需要不少的银子,但是具体花多少他也没有数,所以主动开口问道。
“张教头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林教头被奸人所害,我却不能帮其主持正义,眼下若是连这点薄力都不让我出的话,那我还有何面目待在此地?”
童震一脸羞愧的样子,义正言辞道。
“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代小婿谢过衙内了!”
“张教头不必客气!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那孙定家,等晚些时候我再来带你一起去牢里探视林教头!”
鲁智深本想与童震一起去找孙定,但是童震却让他带着张三李四留下来保护林娘子等人,谨防高坎带人来找麻烦。
思虑片刻后,鲁智深一口答应下来,带着张三李四走到了林冲家的大门口坐了下来。
童震带着刘通不大功夫就打听到了孙定家。
刚到门口,没等童震吩咐,刘通就主动地走上前去叩门。
不多时,就出来一个老门子,童震自报家门之后,老门子即刻回去通报。
孙定听说枢密府的衙内童震来拜访自己,心中充满了疑问。
他与童震素未谋面,如今童震却平白无故地来找他,他一时间也猜不透童震因何而来。
于是经过再三思考,孙定最后还是决定见童震一面。
童震二人刚一进屋,孙定就出声问道:
“不知童衙内今日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