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确实不远。
开车两分钟就到了女孩家楼下，一个还算新的步梯楼小区。
车上女孩自我介绍叫华佳佳，在附近一个贸易公司当文员，是隔壁市人。
邀请两个警察上门查看有没有问题，还是在已经报警的前提上。
要是没事，她一顿批评都是小的。
尤其是她知道，两人是刑警后，更是心虚忐忑。
只是想到隔壁的情况，还有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她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确认一番。
到时候无论怎么样，她都认了。
而且看乐宁他们的模样，应该也是能理解的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到了居住的四楼。
这是一个一梯三户的格局，华佳佳家和她说的邻居差不多是门挨着门的情况，剩下的一家在楼梯拐角。
乐宁瞥了一眼情况，这样的情况，确实适合听见什么。
她坚持要来，主要是这里隔音不好。
华佳佳人早上没出门，那可能这家人真的发生了什么。
“就是这户。”华佳佳指着靠窗的那一边，对着乐宁说。
她明显是支持自己的猜测，以验证的心态来的，华佳佳比较依赖她。
乐宁垂眸，走了过去。
华佳佳说：“要撬门吗?”
“咚咚咚”
乐宁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敲了敲门。
“好吧……”华佳佳低下头，悻悻收回自己的视线。
间隔一会儿后，乐宁伸出手再度敲响房门。
“他们什么时候下班？”乐宁问一旁的华佳佳。
按照华佳佳的说法，她对这夫妻俩的下班时间也是知情的。
华佳佳思索了一下说：“大概是五点，因为他们都是五点半左右到家。我和他们一样，但公司距离比较远，我又没钱是走回家的，所以到家会晚上十分钟左右。”
她也是今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乐宁他们，心念一动才想着求助乐宁他们。
说实话，再度报警她是真的不敢，要是真的没事她肯定会被骂到狗血淋头。
可真要她再等等，她又怕真的出什么事。
乐宁点头表示知道，再度敲了敲门。
敲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她的声音不算小。
就在这时，楼道传来开门的声音。
乐宁回过头。
开门的声音并不在眼前，而是身后的走廊尽头拐角。
“敲敲敲，有病啊，人不在就站在走廊等着，少打扰老子休息。”一个肥胖脖子能看出纹身的中年男人大跨步走出来，站在走廊尽头，神情极其不耐烦怒吼道。
看乐宁还敢盯着他，他几步就走上前。
“看什么看。”
乐宁双眼半阖，饶有兴致看着他，眼神打量面前的人，听见他走上前嚣张的发言，声音不轻不重道：“警察办案。你很在意我们敲门的事，还不准人看？不如我们去刑侦办公室坐着说。”
肥胖中年男准备教训和调戏的表情顿在脸上，脚步也立刻停住。
“没……没有的事情，我不在意，我就是起床气，你们别计较……”肥胖中年男连忙谄媚地说。
乐宁一边嘴角上扬，再次说：“耽误你睡觉了？”
肥胖中年男迅速摆手，连连后退道：“不会不会，你们随意敲，我都听不到的。”
乐宁回头，肥胖中年男立刻一溜烟往自己家跑。
看见这场景，华佳佳立刻笑出来。
纪博文看见她笑，问道：“怎么了？”
华佳佳说：“你们不知道，平时这个邻居可凶恶了，别人走他前面下楼慢点他说。邻居楼上楼下敲个门搬个东西说话都凶神恶煞出门骂人，简直就跟狂躁症一样，见谁都不爽。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没想到今天也能这么老实。”
乐宁听到华佳佳的话，若有所思回头看一眼，继续看着面前的门。
“你们这里在物业有备用钥匙吗？”乐宁问。
华佳佳点头，说：“有的。”
乐宁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门，思索后再度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确定无人应答后，她让旁边的纪博文和华佳佳一起去物业拿钥匙。
纪博文没有说什么，直接让华佳佳和他一起。
两人下楼去后，乐宁蹲下身，轻轻嗅闻了一下周围。
没有什么味道。
不过开门查看一下应该没什么。
吸引乐宁来查看，除了华佳佳能听到隔壁的一些声音，还因为要图一个心安。
这一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可如果要是真有人被害，那就是大事了。
嗅闻主要是闻有没有血腥味。
五六分钟后，纪博文和华佳佳回来，还跟着物业的一个保安大哥。
乐宁接过钥匙，插入锁孔中，扭动后按下门把手的边缘轻轻推开。
门缓缓打开的瞬间，腥臭无比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人想要呕吐。
华佳佳站在乐宁右手边，感受到血腥气的瞬间回身开始干呕。
保安站在后面，虽然没有看见里面的场景，但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浑身带着不舒服。
乐宁看向纪博文，望着地面拖拽的血痕，“通知队里吧。”
纪博文已经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寻常的一次确认，会真的遇到命案。
听到乐宁的声音他才回过神。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刑警，立刻稳定心神拿出手机，开始通知该通知的人。
听到法医问可能有几个人的时候，他顿了顿说：“可能有三个死者。”
乐宁这个时候已经后退两步。
倒不是适应不了浓重的血腥味，还因为她要隔绝这些人，避免他们走到近前破坏现场。
尤其是门上可能残留凶手指纹等。
而且后面看热闹的人肯定很多，还需要在法医痕迹他们来之前做好准备。
比如封锁好其他。
“华佳佳你先回去。”乐宁半是命令说道。
华佳佳已经慌了神。
她虽然怀疑隔壁邻居出事了，但完全没想到是真的出事了。
本来还在手足无措，听到乐宁的话瞬间安定许多，连忙走到自己房门前哆哆嗦嗦打开门，然后躲到门后。
乐宁看向保安，说道：“麻烦你们物业配合一下，把楼下封锁一下，暂时不允许进出，只允许法医和痕检警察入内。”
保安吓得脸都白成一片，听到乐宁的话才定神，慌忙点头答应下来，软着腿往下走。
他们没带警戒线那些东西，所以让成从容和齐问他们带来。
一切准备通知做到位，乐宁他们要先确认，屋内是否发生命案，查看一下有没有幸存者甚至——凶手。
乐宁朝纪博文点头，两人戴好手套和脚套，小心翼翼避开血痕和可能有残存痕迹的地方，慢慢走了进去。
入门是玄关，还有一个隔断用的棕红色博古架。
博古架里面是客厅，只是被架子和架子上的杂物遮挡，看不清具体。
两人只能继续往里面走，手里握着枪。
绕过博古架，面前一切映入两人眼帘。
客厅天花板上，地面上，还有各处，全都是血液……
一具男人的尸体躺在中间，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