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猜测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沈良才无论是身形,还是穿着,都很符合赵全描述的嫌疑人。
最关键的点是,石建新和朱红没有得罪过其他人,只刚和沈良才发生了矛盾。
发生了矛盾,那就有激情杀人的可能。
同时按照沈良才和石欣的经济情况,两人十分缺钱,他拿走钱和烟酒换钱,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他们对现场的还原,杀人者是偷窃后突然兴起杀人。他们的猜测的是,当时夫妻俩应当是说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激怒了凶手。
如果是沈良才听到他们在谈论当天下午他们发生的矛盾,并且按照两人重男轻女的情况,在言语间展露了对这件事或者对夫妻俩甚至是沈良才的不满呢?
因为偷盗紧张,人的肾上腺素飙升,大脑理智被遮蔽,激情杀人也是可能的。
像他们昨天下午审讯的嫌疑人一样,因为偷窃被屋子的主人公抓住,情急之下就捅了屋子主人一刀逃走。
两者情况可能不太一样,在那个紧张环境下的冲动是一样的。
乐宁能想到的事情,丁如心和纪博文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三人瞬间想到一处,说出了同一个名字。
动机有、目击者的描述也符合,丁如心很快拍板调查的事情。
不过既然来了镇上,三人还是没放过继续询问还可能存在的嫌疑人。
沈良才现在也就是个嫌疑人之一,按照真正掌握的描述,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甚至可能站在门口的是精神病患之类的人。
在会客室坐了一会儿,沟通了关于沈良才这个人情况,等到市集没那么拥挤了,三人出发去走访调查。
之前带路的金河镇民警帮着他们一起,毕竟这事儿在镇里闹挺大,早点破案也是好事。
“石家在我们金河镇,也是有名气的,镇上好多人羡慕他家。”带路的民警在前面带路,说起受害人一家,转头有些唏嘘道。
乐宁被吸引了好奇心,加上有些时候嫉妒也可能转化为仇恨,便问道:“怎么说?”
同时丁如心和纪博文也看过去,好奇石家的事。
民警之前什么都没猜出来,本来有些郁闷,看现在三人都好奇望着自己,嘴角带上笑意道:“你们都是市局的人,有些没注意也是正常的。石家被人羡慕的,是他家儿子。”
民警说到这里顿了顿,乐宁眼底闪过恍然:“因为他家儿子是大学生。”
“对的,他儿子石有华可是这镇上第一个大学生。前年那横幅直接拉满镇上,之前他读的镇中学也拉了,还庆祝了一番。这样的事,镇上的人怎么不羡慕。”民警笑道。
他提及石有华,眼底也带上了艳羡和佩服。不过想到石建新和朱红,又变成了唏嘘。
他们家的光景眼看着要好了,夫妻俩竟然被人杀死了,真的很难让人不感慨。
“确实让人唏嘘。”乐宁轻叹。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比起十几年二十年后,不管是职业还是薪资待遇,都好上太多。
只要考进去读出来,一家人的生活都会有质的飞跃。
哪怕是她,在几年前考大学,都费了好一番心血还有卫英兰呕心沥血的供养。就乐宁所在的小区,也不过就三个大学生,可见大学生的稀缺程度。
三人又聊了一些关于石有华当年的事情,还有他父母对他的培养,以及一些同学的落榜之类的,很快到了集市上。
集市依旧热闹,但明显少了一半多的人。
因为来逛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抽时间来的,买了或者卖了东西就会走,回家干活,不会再集市上过多逗留。
民警介绍了一番后,他们开始两两分组开始走访调查。
只是相比之前,这次他们的询问多了问人有没有看见街上小偷赵全看见的那个嫌疑人。
如果有那就太好了,或许能到得到定位嫌疑人是谁的特征。
中午的太阳热烈的拥抱每一个人,乐宁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水,用本子给自己扇风,都抵挡不住一点热意。她现在只想真正的秋天快点到来,这样她就不会那么热了。
“走吧。”丁如心说。
短暂的休息过后,她们继续开始问。
好消息是,有个准备睡觉的邻居大爷,在自家二楼的窗户准备拉窗帘睡觉的时候,看见过街上走动的人。
“你看见他脸了吗?”问了身高体型的特征后,乐宁肯定邻居大爷看见的就是路过的嫌疑人,然后眼神期待地看着邻居大爷,希望他有看见嫌疑人的脸,或者认识嫌疑人。
邻居大爷坐在自家门脸前供赶集人短暂休息的长凳上,闻言陷入了思考中。
乐宁和丁如心都没有着急,等人仔细回忆。
老年人不比年轻人,思考和确认都需要时间,她们只能等,尤其是邻居大爷看着年纪已经有七十多。
邻居大爷思考后摇头,说:“我拉窗帘时,他正好从街上我正对着的地方走过,我没看见他的脸。”
听到这里,乐宁表情难掩失望。
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总比什么都没问到强。
邻居大爷从自己的侧边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褐色的烟杆,看两个警察愁眉苦脸的模样,拿出烟丝裹好放到烟杆头部,拿出火柴点燃。
他深吸两口,抽完后放下了烟杆,陷入了思考中。
乐宁和丁如心眼看问不出什么,只能说如果想起什么,可以联系派出所的民警和他们说,便起身前往隔壁继续问。
就在两人询问隔壁没多久,一个有些踉跄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大爷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乐宁余光瞥见来人,回头关切问道。
丁如心也跟着回头,看着烟已经抽得差不多了邻居大爷,感觉到了什么。
邻居大爷看两人还在隔壁,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邻居,他眼神动了动。
乐宁见状赶忙说道:“我们和你一起回去吧,去你那边说。”
邻居大爷笑着点头,三人回到了放板凳的地方。他也不是故弄玄虚的人,直接说道:“刚才我仔细想了想,这个人虽然我没看见过脸,但那身形和动作我是熟悉的。”
“谁?”丁如心有些急切问。
邻居大爷说:“他是石建新的女婿,以前我见过好几次,我和他说起来还是亲戚,他喊我表叔公。”
乐宁和丁如心对视,眼中带着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