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了。”走了一会儿,怕乐宁他们觉得不耐烦,带路的民警回身朝他们不好意思笑笑。
丁如心他们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默默跟上民警的脚步。
到百花村里的小路已经变成了泥巴路,不过并不难走,甚至比外面马路上铺成的石子路好走多了,路面平坦,走的人多,踩得十分瓷实。
这样的路,哪怕是雨天,也不会特别难走,最多粘带一点泥巴。
沿着小路走了大概四五分钟,很快三人就走到一处小院。
小院外面堆放着农具,还有一些木头之类的。
“赵全在家吗?”带路的民警站在门口直接喊道。
不多时,一道懒散中透着不耐烦的男声传来。“谁找我啊!最近没空!”
赵全踩着一双布鞋鞋跟,拖着鞋走出来,浑身带着懒洋洋的气场,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然后才眯着眼看着喊他的民警。
看到民警的瞬间,他困意甚至还在脸上,整个人就下意识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到门后,伸出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连乐宁他们都没想到,一个人在害怕的情况下能在眨眼间进行这么多动作。
或者说,不愧是小偷,动作就是灵活。
扯远了,乐宁收回思绪,看向带路的民警,有些迟疑道:“这是,做了什么,这么心虚?”
上次赵全偷东西被教育后,警察大概率不会再追究,按道理来说都解决了,不会这么心虚害怕。
这么做的表现,不就是在告诉他,他又犯了什么事,看到警察就以为东窗事发了。
其他人也明显意识到了这点,跟着民警走上前。
“赵全,出来。”民警刻意压低,带着几分压迫和威胁的声音喊道。
良久屋子里都没有响动,乐宁回忆了赵家的格局。百花村都是没有围墙的,最多就是到腰部的矮墙,而据她观察,这种房子都有两三个门进出。
进门的时候她看了赵家的情况,这家右边侧面还有一道门。
想到这里,乐宁扯了扯嘴角,朝着旁边后门的方向小跑而去。
乐宁意识到后立刻就行动,加上她脚步极快,很快就到达侧门的位置。
如她想的那样,赵全打开了侧边的门,甚至已经跑出侧门两步。
他听到乐宁的动静,回过身看了一眼,立刻吓得惊慌失措。
“跑什么!”乐宁厉声呵斥一声,冲上前抓住了还准备跑路的赵全。
赵全下意识挣脱,却没想到乐宁的手跟铁爪一样,整个人牢牢钳住他的肩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被抓住的那只臂膀的手被抓住,轻轻一个旋钮,他就痛得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你,放开我!痛痛痛……”赵全瞬间面目扭曲,痛得不断参加求饶。
乐宁俯视着弯着腰的赵全,手下又是一扭。“叫你别跑了。”她说。
赵全又是一阵哀嚎。
乐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乐宁腾出一只手抓住赵全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望向小跑来的丁如心他们。
最终,赵全乖乖如同一只鹌鹑一样坐在自家客厅,缩着脖子和身体,偷偷觑着乐宁和丁如心他们。
“事情就是这样了。”他曲起大拇指,十根手指朝天,掌心对准乐宁,“我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叫我给雷劈死。”
“你以为你演电视剧呢?”派出所的民警盯着他,忍不住吐槽道。
赵全灰溜溜缩回手,揣到自己微微蜷缩的腹部,无奈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协助别人偷了两家,我还只分了很小一部分呢。至于其他的,不是我做的,我可不认!”
乐宁眼里难免带上失望,她望着赵全,皱眉问道:“那你跑什么,你以为跑了就不会被抓了吗?”
“我害怕啊!”赵全面带苦色说。
乐宁一时间无言以对。
按照赵全的说法,他对石建新朱红的死亡毫不知情,他在他家附近晃悠是看上了他们隔壁,想着有机会去偷。
至于石建新和朱红家,他完全没有兴趣,他的原话是那夫妻俩节俭得不像话,攒的钱全都给儿子了,根本就没油水捞。
镇上发生的其他两起盗窃案倒是和他有关,不过他不是主谋,就是个放哨的小喽啰,没分多少钱。
按乐宁的观察来看,这家伙显然是知道钱多要被判刑,不敢当主谋。为什么还做,从家徒四壁的情况来看,就是没钱活不起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做工挣钱,这就只能说,懒散又喜欢偷奸耍滑的人,干什么都干不长久。
这一趟一无所获,或者说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顺着赵全可以抓到两起盗窃案的团伙。
他们盗窃的数额不小,足以把他们关进去,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
赵全被戴上手铐时,脸上还带着惊讶说:“为什么戴手铐,我没分多少钱啊!”
“盗窃立案判刑,不光看你获得多少,你多次盗窃屡教不改也会判。”派出所的民警绷着一张脸道。
赵全表情一下垮掉,整个人怔愣住,完全没想到法律上还有这条。
民警忍不住说:“上次我见你认罪态度不是良好吗?这才多久又犯,还以为不会被抓,我们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赵全:……
最终回去的时候,赵全也被带走了。
车子刚刚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满载而归。
只是乐宁他们这边线索算是断了,得寻找其他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车上,一路颠簸,乐宁想着之前赵全的话,侧头问赵全:“你们本地的团伙都知道石家没钱?”
“是,基本镇上或者村里哪家有钱哪家没钱,我们都知道。”赵全十分老实回应。
乐宁皱着眉,难道是流窜作案的匪徒,意外盯上了石家以为他家开店是有钱的,选择了他家。
这类惯偷胆子大,身上可能有不少案底。
因为没偷到钱,恼羞成怒后选择了杀人离开。
至少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哪怕是第一次杀人,也足够狠心,几乎没有犹豫。
从中这点看,凶手的报复心非常强烈,甚至还带着点仇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