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刚吃完中饭,红绸红灯笼,里里外外收拾的喜气洋洋。
陈家的亲戚好友都笑呵呵的来参加喜宴,院子内外热闹非凡。
几个关系好的街坊邻居也在陈家。
陈家院门开着,沈溪月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穿着红艳艳的新郎服,前胸绑着大红花,正在清点人数,准备出发去县城接新娘。
从柳河镇到来阳县差不多需要一个半时辰,这样将新娘接回来,正好举行婚礼。
陈家的房子就是一个规规整整的四合院,东西各三间厢房,前面坐南朝北还有两间倒座房。
陈金山住在东厢房,以前沈溪月来他家做事情的时候,大多数都住在西厢房。
好几次,陈金山想跟她住一间房,都被沈溪月以没有成亲为由拒绝。
正想着,陈金山转过头来,沈溪月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身形,加上俊朗的外表,心里又是惊叹又是生气。
惊叹的是陈金山长得真不错。
生气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个负心汉。
要不是他,原身也不会跳河自尽。
或许是原身的原因,沈溪月感觉心里堵的慌,很是痛苦。
这种痛苦很陌生,有种想挠人的冲动。
院内有人注意到了院外的异常。
很快,一个男子跑到陈金山身边,朝他说了什么。
陈金山猛的转头看向门口。
两人的视线对上。
陈金山明显愣了下,眼神复杂。
很快,他看到沈溪月背后的人群,脸色有些怪异。
沈溪月脸上带笑,抬脚准备进去。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绯红色衣裙的妇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婆子。
沈溪月眼睛眯了眯,陈金山的母亲李氏李禾苗!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她除了有点小心眼之外,还算老实。
后来来了镇上,家里开了成衣铺后,她渐渐的就看不起同村的人了。
沈溪月每次来这边,李氏都会指使她干活,洗衣做饭,不仅在家里做事,还去店铺帮忙打扫卫生。
直到今年陈金山考上秀才,李氏更是用鼻孔看人。
退亲的时候,她说话异常难听,说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她这样的烂锅盖,根本不配他儿子这口好锅。
“沈溪月,今天是我儿大喜的日子,你这晦气的东西,来我家做什么?刚死了爹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出来丢人现眼,赶紧走!”
以前的沈溪月软弱,说话说不过别人,性子软弱,被人说了,只会忍气吞声,暗自掉眼泪。
李氏以为她一通骂,沈溪月就会羞愧离开。
并且,她昨天可是听说了,说沈溪月回去的时候,想不开跳河自尽,听说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人跳下去后根本没有上来。
当时她心里有些不安,想着人肯定死了。
谁知道到了下午,又听见有人在街上见到她了。
人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去粮油铺子买米买面。
当时她听了就很生气,觉得这丫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万一到时候不长眼让县令千金知道了,到时候闹起来可不好收场。
今天她竟然还敢上门来,真是不知好歹。
话音落,沈溪月不仅没有后退,还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李氏。
“婆母,我昨天来的时候,怎么没听说金山哥哥要娶县令千金呢?”
当场被沈溪月喊婆母,李氏当下一个哆嗦。
“沈溪月!你嘴里给我放干净些,谁是你婆母,你跟我儿的亲事早就不作数了。”
沈溪月笑了笑,“是嘛?我听镇上很多人说,你们家跟我退亲,还给了我三十两银子,婆母,我怎么没有见到一文钱呢?”
沈溪月一口一个婆母,李氏左右看看,见县令派来的两个丫鬟正往这边看着,心口猛跳。
她朝前紧走两步,“沈溪月,我告诉你,你若是识趣点,就给我赶紧离开,这样我还能看在以往的面子上给你一点银两,若是你不识抬举,影响了我儿的亲事,我让你今天走不出镇子。”
沈溪月静静看着她,故意惨兮兮道:“婆母,你说说看,我若是不走,你打算怎么弄死我呀?”
李氏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好像看见鬼了一样。
只是一天没见,这丫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婆母,我知道 ,你儿子赶着时间要去县令家结亲,既然你说给了我银子,那你不如现在兑现,只要你兑现,我立马离开,绝对不会影响你儿娶亲,不过……”
李氏被她叫的头大,“不过什么?”
“婆母,不过,三十两可不够,你要给我八十两银子,我才肯离开。”
“你疯了!”
李氏叫起来。
往后退了两步,手一挥,“把这个疯丫头给我捆起来,我儿和县令千金大喜的日子,岂容她在这里撒野!”
她身侧的几个婆子凶神恶煞般走过来,伸着手就来抓她。
结果不知道怎么,四个婆子刚冲过去,就看见沈溪月两手随意挥动,几个婆子就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的倒在了一起。
沈溪月上前一大步,声音提高了不少。
“你们给我听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不想为难任何人,我来,是找陈家算账的,你们若是要阻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四个婆子好不容易站起来,弓着身子走到李氏跟前。
“夫人,这可咋办?”
李氏气的瞪圆眼睛,“我买你们回来,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赶紧把人给我弄走。”
李氏说完,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准备上前再试试。
这丫头看着也不胖,刚才肯定是她们不小心。
“慢着!”
陈金山这时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