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亭的晨雾还未散尽,石蛮便听见后山传来一声闷响。他握着传声筒冲出门时,正看见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小葵(兔子)从灵泉眼方向跑来,辫梢沾着晶莹的水珠,传声筒里传出灵脉水沸腾的咕噜声。
“泉眼的水突然变黑了!”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葵喝了一口,现在一直在发抖!”
石蛮的血葵印记瞬间发烫,掌心的纹路泛起暗红。他冲向灵泉眼,发现原本清澈的泉水此刻变得浑浊,水面上浮着一层黑色的油状物,正是沉墟蚀骨虫母的残邪。泉眼底部的灵脉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像被强酸腐蚀的金属。
“是蚀骨虫母的残魂顺着灵脉河过来了!”火离的流萤剑在泉眼上方划出防御圈,剑身上的血色纹路与黑色泉水接触时发出滋滋声响,“它在吞噬灵脉的养分,想在聚灵亭扎根!”
血煞提着共鸣刀从灵韵桥方向跑来,刀身上缠着孩子们编的熔葵藤:“我早说该把沉墟的洞填了!这破虫子比牛皮糖还难缠!”
石蛮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水面,黑色泉水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虫形黑影,顺着他的手臂往灵核钻。他猛地运转双纹丹气,金红纹路在体表炸开,将虫影逼退。泉眼底部的灵脉纹路突然亮起,浮现出与沉墟灵脉塔相同的青铜符文,符文中央嵌着半块引火符残片——正是他们之前在烬土找到的。
“老营主当年没能彻底净化的东西。”石蛮握紧残片,残片突然与泉眼符文产生共鸣,黑色泉水开始凝固,“他把蚀骨虫母的残魂封在了这里,想用灵脉的力量将其炼化。”
火离的流萤剑突然指向泉眼深处:“看!”在凝固的黑冰下,隐约有个蜷缩的人影,身上缠着与石蛮掌心相同的血葵印记。当石蛮的手掌贴上冰面时,人影突然睁开眼睛,竟是年轻时的老营主!
“别碰!”火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黑冰在石蛮掌心融化,老营主的虚影缓缓站起,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小子,终于等到你了……”他的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蚀骨虫母的残魂与我的灵核纠缠太深,必须用你的双纹之力……”
话音未落,泉眼突然剧烈震动,老营主的虚影化作无数光点,顺着石蛮的印记钻进他的灵核。石蛮只觉丹田一阵剧痛,血葵印记与引火符纹路在灵核里疯狂缠绕,竟在剧痛中生出新的纹路——那是沉墟的黑与烬土的金交织的螺旋。
“快引导它!”火离的声音带着颤抖,“用你在烬土学到的淬炼之法!”
石蛮咬着牙运转丹气,将剧痛转化为淬炼的力量。新纹路在灵核里越转越快,最终凝成一颗黑金色的灵珠,悬浮在灵核中央。当灵珠的光芒照亮整个泉眼时,黑冰彻底融化,泉眼底部的灵脉纹路重新焕发生机,无数细小的熔葵幼苗从泉眼四周钻出,将残留的蚀骨虫母残邪吞噬殆尽。
“成功了!”血煞用刀背拍了拍石蛮的肩膀,“老营主的灵核终于安息了。”
石蛮低头看向掌心,那里多了一道黑金色的纹路,与聚灵亭的光纹产生共鸣。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消灭邪祟,而是将其转化为守护的力量——就像老营主用自己的灵核封印蚀骨虫母,而他则用双纹之力将其炼化。
“快看灵脉河!”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指着下游方向。原本平静的灵脉河此刻泛起金色的涟漪,无数熔葵幼苗顺着河流生长,金红的花瓣在水面连成一片,形成一条会呼吸的花路。更神奇的是,花路尽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岛屿轮廓,正是他们在时光灵髓中看到的“漾光谷”。
“灵脉在指引我们。”火离的流萤剑上浮现出与花路相同的纹路,“看来漾光谷的试炼,是聚灵亭灵脉的最后一块拼图。”
血煞扛起共鸣刀,独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还等什么?老子倒要看看,这次的谷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石蛮看向聚灵亭的方向,孩子们正站在灵韵桥上,举着传声筒朝他们挥舞。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小葵(兔子)举过头顶,小兔的耳朵上还沾着熔葵花的金粉。他知道,这次的旅程不再是冒险,而是灵脉的觉醒——就像熔葵扎根于烬土,却开出最纯净的花。
“走吧。”石蛮握紧火离的手,掌心的黑金纹路与灵脉河的金光交相辉映,“去把最后一块拼图找回来。”
灵脉河的花路在他们脚下自动分开,露出一条由熔葵花瓣铺成的小径。当他们踏上小径时,整个聚灵亭的光纹突然全部亮起,与灵脉河、后山灵泉眼、灵韵桥连成一个巨大的灵阵。石蛮能感觉到,聚灵亭的灵脉正在苏醒,而他们,即将成为这个灵阵的核心。
下一章,他们将踏入漾光谷,面对沉溺美梦的诱惑,同时解开灵脉的终极秘密——当守护的力量真正觉醒,聚灵亭将不再是旅程的终点,而是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