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萧惊寒的书房里,金色的光斑落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上,灰尘在光里跳舞。苏清颜正在帮他收拾书桌——他的腿不方便,书房已经好几天没好好整理了,桌上堆着厚厚的卷宗、书信,还有几支没墨的毛笔。
“将军,这些旧卷宗还要吗?”苏清颜拿起一摞泛黄的卷宗,封皮上写着“边关战事纪要”,纸页都脆了,一碰就掉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扔了吧,”萧惊寒坐在轮椅上,正在看林风送来的影阁资料,手指划过纸上的黑莲花标记,“都是以前的旧东西,记载的都是十年前的战事,没用了。”
苏清颜点点头,刚要把卷宗放进墙角的废纸篓,却觉得指尖被什么硌了一下——卷宗最下面那本的夹层里,藏着一个硬物。她心里一动,小心翼翼地拆开卷宗的缝线,从里面摸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玉佩。
红绳已经褪色,变成了浅粉色,边缘还磨出了毛边,显然被戴了很多年。玉佩却泛着温润的白光,在阳光下透着通透的质感。玉佩的形状是一只凤凰,雕刻得栩栩如生,凤凰的眼睛是用黑曜石镶嵌的,像两颗小小的黑珍珠,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将军,这是你的玉佩吗?”苏清颜拿着玉佩,走到萧惊寒身边,把玉佩递到他面前,指尖还捏着那根褪色的红绳。
萧惊寒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术。他抬起头,“看向”她手里的玉佩,声音有些颤抖,手指悬在半空中,不敢碰:“你……从哪里找到的?”
“在旧卷宗的夹层里,”苏清颜疑惑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凤凰纹路,“这玉佩看起来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突然想起自己现代家里的祖传玉佩——也是一只凤凰,雕刻的纹路和这只一模一样,连黑曜石的眼睛都分毫不差!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擂鼓一样,难道这玉佩和她的穿越有关?难道她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巧合?
萧惊寒终于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凤凰纹路,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置信:“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她说这是我们萧家的传家宝,要传给未来的女主人。”
“传家宝?”苏清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了,“我家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是我外婆传给我母亲,我母亲再传给我的!从小我就戴着,洗澡都不摘!”
萧惊寒的身体一震,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你说什么?你家里也有一块?”他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一丝急切,“玉佩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缺口或者刻字?”
“有!”苏清颜连忙点头,努力回忆着玉佩的细节,眼睛亮晶晶的,“那块玉佩的凤凰左翅膀上,有一个月牙形的缺口,是我小时候摔在门槛上磕的!当时我还哭了好久,我妈说缺口不影响,反而成了独一无二的标记。”
萧惊寒连忙翻看手里的玉佩——果然,在凤凰的左翅膀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缺口,连缺口边缘的碎纹都分毫不差!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手里的玉佩都有些发烫,像有生命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震惊,“我们的玉佩怎么会一模一样?连缺口都一样?”
苏清颜也懵了——两块跨时空的同款传家宝玉佩,一块在现代的她手里,一块在古代的萧惊寒手里,这绝不是巧合。难道她和萧惊寒的命运,早就被连接在一起了?她的穿越,是不是和这两块玉佩有关?
她摸出袖中的罗盘,把萧惊寒的玉佩放在罗盘中央——铜盘突然“嗡”地一声震动起来,指针疯狂转动,金光和黑芒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龙。片刻后,指针死死钉在一个方向,正是别院柴房的位置。
“罗盘指向柴房,”苏清颜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也有些兴奋,“难道柴房里有和玉佩相关的东西?是你母亲留下的线索?”
萧惊寒转动轮椅,手紧紧握着那块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去看看。不管是什么,都要找到。”
两人来到柴房,林风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火把——柴房里堆满了柴火和破旧的工具,灰尘厚得能没过脚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从柴房的小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光柱,光柱里全是飞舞的灰尘。
苏清颜拿着罗盘,顺着指针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罗盘的震动就更强烈一分。最后,她停在柴房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块松动的木板,木板上的灰尘比其他地方薄,显然最近有人动过,或者……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那里。
“在这里!”苏清颜蹲下身,手指抠住木板的边缘,用力一掀——木板“吱呀”一声被掀开,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地窖,地窖里黑漆漆的,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檀香。
萧惊寒让林风点燃火把,把火把递到地窖里——火光照亮了地窖的每一个角落,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盖着红布的木盒子。红布已经发霉,变成了深褐色,上面还沾着几根干枯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盒子上刻着忠勇侯府的标记,字迹已经模糊,却依旧能看清“忠勇侯府”四个篆字。
苏清颜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子,红布一碰到空气就碎成了粉末。她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封信和半块玉珏。信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清“萧氏”“忠勇侯”“影阁”“密函”几个字。而那半块玉珏的纹路,和萧惊寒手里的凤凰玉佩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块完整的玉佩被分成了两半!
“这玉珏……”萧惊寒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半块玉珏,“是我母亲当年失踪时带走的玉珏!她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说‘若侯府出事,就去寻凤凰玉佩的另一半’——我一直以为是她随口说的,没想到玉珏真的存在,还藏在这里!”
苏清颜的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忠勇侯府灭门案、萧惊寒母亲的失踪、她的穿越、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半块玉珏,这些线索似乎都串联在了一起。萧惊寒的母亲,当年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所以提前把玉珏藏在了这里?
“将军,你母亲是不是和忠勇侯府有关?”苏清颜问,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封模糊的信,不敢用力,怕把信纸碰碎。
萧惊寒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怀念:“我母亲是忠勇侯府的嫡女,当年忠勇侯府灭门,一夜之间,三百多口人全没了。我母亲那天正好回了娘家,之后就失踪了,我一直以为她也死了,没想到她的玉珏会在这里,她肯定还活着!”
就在这时,苏清颜的罗盘突然又开始发烫,比刚才更剧烈,铜盘都快握不住了。指针疯狂转动,像个陀螺,最后死死钉在京城的方向,泛着浓郁的黑芒,像一团化不开的乌云。
“不好,”苏清颜脸色一变,连忙收起罗盘和木盒子,“有危险正在靠近京城,而且和我们手里的玉佩、玉珏有关!黑芒这么浓,说明危险很大,可能是三皇子和影阁要动手了!”
萧惊寒也紧张起来,握住她的手,指尖传递着力量:“是不是三皇子和影阁发现了我们找到的线索,要提前动手?他们怕我们查出忠勇侯府灭门的真相?”
“有可能,”苏清颜点点头,把木盒子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我们得尽快查到你母亲失踪的真相,还有忠勇侯府灭门的原因,这些都和影阁、三皇子有关。说不定你母亲手里的密函,就藏着影阁的老巢和他们的阴谋!”
萧惊寒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像在战场上宣誓:“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一起查。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是三皇子和影阁联手,我也会护着你。”
苏清颜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这个和玉佩相关的危险,不仅来自三皇子和影阁,还来自一个她从未想到过的人。而此刻,那个人正站在京城的城楼上,看着别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手里还拿着另一半和他们同款的凤凰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