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此刻充满了纯粹的喜悦。
“嗯。”
江寒点了点头,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感激和依赖,语气温和了些,
“身体怎么样了?寒毒…没有再严重发作吧?”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体内的寒毒如同潜伏的冰河,虽然被暂时压制,但本源依旧深沉可怕,随时可能反扑。
“托恩人的福!”
云清漪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感激,“自从火车上您帮我…之后,虽然偶尔还是会觉得冷,但再也没有像那次那样…差点…”
她似乎回想起了火车上寒毒爆发时那濒死的痛苦和绝望,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看向江寒的眼神更加炽热,
“要不是您,我可能已经…恩人,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举手之劳。”
江寒淡淡道,“不必一直叫恩人,我叫江寒。”
“江…江大哥!”
云清漪立刻改口,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但眼神依旧亮晶晶的,“我叫云清漪!云朵的云,清澈的清,涟漪的漪!”她认真介绍着自己,像个小学生。
“云清漪。”
江寒念了一遍,名字倒是很配她的人,清冷如漪。
“你怎么会来康诺应聘?”
他问出了关键。
提到这个,云清漪明亮的眼神黯淡了几分,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有倔强,有无奈,也有一丝深藏的愤怒。
“我…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接触到顶级生物制药资源的工作。”
她咬了咬苍白的下唇,声音低了下去,“我的寒毒…普通的药物根本没用。
只有最前沿的生命科技,或者…某些传说中蕴含特殊能量的天材地宝,才可能有一线希望压制甚至根除它。
康诺…是苏杭最大的生物制药集团,也是我目前唯一能找到的希望。”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生的强烈渴望和对现实的无奈妥协。
江寒默然。
乙木真元能压制,但要根除那深入骨髓本源的寒毒,确实需要更针对性的手段。
康诺的“N系列”虽然被苏远航扭曲,但其基础研究确实触及了生命能量的深层领域,也难怪会成为她的目标。
“而且…”
云清漪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怕被人听见,“我…我还听说,康诺…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人,可能…可能掌握着一些关于‘火种’的线索…”
火种!
江寒的眼神瞬间一凝!
这个名字,他在父亲遗留的“星火计划”核心资料中见过!
那是一种蕴含着至阳至烈本源能量的天地奇物,是“星火计划”设想中用于平衡极端生命能量、创造完美进化药剂的关键引子之一!
也是压制乃至化解云清漪体内这种极寒之毒的绝佳之物!
难道父亲当年寻找“火种”的线索,落入了苏远航和林家手中?
或者,云清漪另有信息来源?
“火种?”
江寒不动声色,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那是什么?”
云清漪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救命恩人的信任占了上风。
她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紧张感:
“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
非常非常稀有!
据说蕴含着火之本源的精华,至阳至刚!
古籍上说,它只可能出现在天地间火属性灵气最狂暴、最精纯的地方!
比如…
地心熔岩核心,或者…
某些万年不灭的天火遗迹深处…”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我这些年查阅了很多古籍和传说,花了好多力气,才终于找到了一点可能的线索!指向一个地方——怒炎山脉!”
怒炎山脉!
江寒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那是位于西南边陲、与缅国接壤的一片广袤而危险的原始山脉!
地质活动极其活跃,遍布活火山和地热温泉,终年云雾缭绕,毒虫瘴气密布,更有许多无法解释的诡异传说,是探险家和科考队的禁区!
父亲当年的考察笔记里,似乎也提到过这个地方,但语焉不详!
“怒炎山脉…”
江寒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深邃。
“对!就是那里!”
云清漪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
“我找到了一张古地图!
虽然残缺不全,但上面标注了怒炎山脉深处一处极其隐秘的区域,很可能就是‘火种’曾经出现过或者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那张地图…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据说…”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据说和某些古老的修行者有关。”
修行者?
古地图?
江寒心中念头飞转。
这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云清漪的背景绝不简单。
她的寒毒,恐怕也并非天生,而是与某些古老的秘密有关。
“地图?”
江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能给我看看吗?”
他想确认这张地图是否与父亲当年追寻的线索有重叠,更想看看能否从中找到更多关于“火种”和怒炎山脉的详细信息。
这对他追查“星火计划”的真相和对付林家,或许都至关重要。
“这…”
云清漪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那张地图是她最大的依仗和秘密,从未示人。
但眼前这个人…
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且,他身上那种深不可测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感到信任和依赖。
她咬了咬下唇,眼中挣扎片刻,最终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取代。
“行吧!”
她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
“江大哥,我相信你!
地图…我没带身上。”
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低了下去,
“它…它很特殊,也很重要,我不敢随身带着。
放在我住的地方了…”
她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飞快地瞥了一眼江寒,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你…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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