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人!
司镜的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可是人在非常害怕的时候,身体会动不了。
他完全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瘫坐在原地。
“救……救命……”。
精致美艳的圣子坐在华丽的珠宝堆里,一脸害怕和恐慌。
这堆缀满珠宝的衣服实在太闪耀,他完全找不到人在哪里。
***
路易斯刻意乔装了声线,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司镜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四周都是繁复冗杂的布料,将光线全部遮挡。
司镜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闻到鸢尾花香,那不是香包或者熏香的味道。
更像是这人从夜深露重的鸢尾花丛中走过,所以沾了花香。
看来他是从小花园翻进来的。
司镜无辜地吸了吸鼻子,眼尾晕开了一片嫣粉: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说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氤氲着雾气的眼睛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这是一种极具破坏力的美貌,无论是多么虔诚的教徒,也没有办法无视这样的美貌
为他献出生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和荣幸,不过可惜他或许并不需要他们无用的生命。
“上帝,请原谅我。”路易斯诚心地向上帝忏悔。
司镜也没闲着,他的手小心地地向外探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远处有一个小台子,上面放着裁衣用的小剪刀。
司镜小心地摸索着,竟然真的摸到了光滑冰冷的玛瑙台面。
更幸运的是,他已经摸出了剪刀的轮廓,那把精巧的小剪刀正好放在桌子旁边。
司镜心下一喜,一把抓住了剪刀,悄无声息地将剪刀拖了过来。
堆叠的布料轻微移动,中和了剪刀拖行发出的声音。
路易斯轻笑,有意无意地摸到了那把冰凉的剪刀。
但只是一闪而过,司镜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摸到了剪刀。
司镜有些慌张,难道自己拙劣的小动作被识破了吗?
在路易斯即将碰到刀尖的一瞬间,司镜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就是现在!
司镜心一横,攥紧了剪刀,对着男人划了过去。
只听“嗤啦”一声,刀子划破了布料,鼻端顿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路易斯“嘶”了一声,血液从手背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他本是可以躲开的,但怕那锋利的刀刃划伤司镜。
路易斯完全没有犹豫,硬生生地挨了一刀,将淋漓的血迹蹭在了自己的外袍上。
路易斯语气里完全没有被刺伤的愤怒,反而关切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司镜还是高估自己了,他拼尽全力的攻击对路易斯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
他颓败地摇摇头,瓮声瓮气:“没有,我好着呢。”
带着点鼻音,显得更软更甜了,还有点委屈的意思。
路易斯粗略地擦了擦伤口,丝毫不吝惜对司镜的夸奖:
“已经很厉害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路易斯没有骗人。
十三岁之后,他就没有受过伤了,他打败了帝国最强大的骑士,成为国主属意的储君。
司镜是这么久以来,唯一能让他受伤的人。
司镜更挫败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qAq他真的要哭得很大声!
司镜没招了。
一想到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处理读经祷告、处理教廷事务,他就要垮起个小猫批脸。
路易斯的眸光闪了一下,瞳孔里金光熠熠,远处的教堂中传来杳杳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