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Kt园区永利皇宫娱乐城依旧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凌晨三点,林奕暖和鬼手阿泰还留在VIp室内。
林奕暖的指尖轻巧地翻转着一张黑桃A,纸牌在她指间如蝴蝶般飞舞,最终“啪”地一声被她按在绿色绒布桌面上。
“师父。”林奕暖抬眸,眼神冷静而锐利,“裴焰之的赌技,到底怎么样?”
阿泰坐在她对面的阴影里,手中的雪茄明明灭灭。
他吐出一口烟雾,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裴煌那个废物,连洗牌都洗不利索。”
林奕暖微微挑眉,耐心倾听。
阿泰冷笑一声,眼神阴鸷地回忆道:
“当年裴煌看中我‘听骰辨点’的本事,骗我去澳门时,那时我才十五岁。”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替他赢了整整三千万,他却一直忽悠,说先替我保管这些钱。”
林奕暖的指尖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阿泰继续道:“后来我成年了,他带我去云城开地下赌场,逼我坐庄,让我用千术替他榨干那些富商。”
“结果呢?他自己连最基本的‘换牌’都学不会,只会坐在包厢里数钱!”
林奕暖轻轻“啧”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裴焰之呢?”
阿泰眯起眼,雪茄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裴焰之?他比他爹强点,但也强不到哪儿去。”
“不过……这小子运气邪门。”
林奕暖眸光微闪:“怎么说?”
阿泰哼笑一声:“据说裴焰之十赌九赢,不是因为他技术多好,而是他天生走狗屎运。”
“骰子摇出豹子,牌面绝地翻盘,连轮盘赌都能莫名其妙停在他押的数字上。”
林奕暖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纸牌边缘,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运气……也是会耗尽的。”
阿泰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你想搅乱他的心神?”
林奕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只要他心乱了,运气自然就不在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我知道该怎么赢了。”
缅北国际机场VIp通道上,撒坤的加长防弹奔驰银灰色汽车停在停机坪旁。
刀爷拄着乌木拐杖站在车边,后颈的蝎子刺青在烈日下泛着油光。
“裴总,明小姐。”刀爷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冷光,“坤哥在永利皇宫备了酒,就等二位了。”
裴焰之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揽着明薇蔷的腰径直上车。
车窗外的热带雨林像一张湿漉漉的兽口,随时准备吞噬过客。
明薇蔷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绕着裴焰之的领带玩:“刀爷,听说林奕暖现在在你们那儿当荷官?”
刀爷的指节在拐杖上捏得发白,却笑得狰狞:“明小姐消息灵通啊。”
他故意通过后视镜瞥了眼裴焰之,阴阳怪气添油加醋道:
“那小贱人现在可了不得,天天穿得跟妓女似的——”
“低胸露背开衩裙,赌客摸一把大腿就娇笑。”
“昨晚还有个台湾佬为她砸了五百万台币的筹码,她当场坐人家腿上发牌……”
“砰!”
裴焰之的拳头砸在车座中间的小桌板上,香槟杯震得叮当作响。
“再敢多嘴一句。”他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我不介意让你另一只手也打石膏。”
加长奔驰车内瞬间死寂。
刀爷额角渗出冷汗,却从后视镜里看到明薇蔷唇角勾起的弧度。
明薇蔷倚在真皮座椅上,指尖绕着裴焰之的领带,红唇勾起一抹娇媚的弧度:
“焰之,你要是真喜欢那个林奕暖……”
她凑近他耳边,吐息如蜜:
“我不介意你把她带回国,关在笼子里当只金丝雀......”
裴焰之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这么大方?”
明薇蔷轻笑,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他喉结:
“一个玩物而已,只不过是你泄欲的工具罢了。”
裴焰之眼底的暴戾渐渐平息。
下一秒,裴焰之便当着刀爷的面狠狠吻住明薇蔷,力道大得几乎要咬出血来。
明薇蔷在激吻中睁开眼,冲后视镜里的刀爷眨了眨眼。
阳光洒进车窗内映出明薇蔷晦暗不明的阴影——
——她当然要表现的“大度”。
——她越表现的明事理,裴焰之才会因为愧疚更克制自己。
裴焰之的脚步在踏入缅北永利皇宫顶楼套房的瞬间微不可察地一顿——
此时林奕暖正挽着撒坤的手臂,一袭黑色露肩鱼尾礼服勾勒出曼妙曲线,红唇如血,眼尾缀着细碎的金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的指尖轻轻搭在撒坤的西装袖口,指甲染成暗红色,显得手背格外白嫩。
——此时的林奕暖似乎早已脱胎换骨,美得锋利,又透着危险的气息。
裴焰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暴戾的占有欲如电流般窜过脊椎。
他几乎要跨步上前,将她从撒坤身边拽回来——
他的。
林奕暖本该是他的。
但下一秒,他收紧了揽在明薇蔷腰际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明薇蔷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红唇微勾,故意贴近他耳边娇声道:“焰之,你的眼光确实不错~”
明薇蔷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林奕暖听见。
林奕暖的目光终于从裴焰之身上移开,落在明薇蔷脸上。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明薇蔷的眼底淬着毒,像一条蓄势待发的眼镜蛇,恨不得用目光将林奕暖的皮肉一寸寸剥开。
林奕暖的眸中则燃着冰冷的焰,唇角虽笑着,眼神却像在看一具尸体。
撒坤咧嘴一笑,金牙闪着贪婪的光:“裴总,明小姐,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他故意拍了拍林奕暖的手背,炫耀般地补充:“多亏阿暖这一个月帮我调教荷官,永利皇宫的赌桌收入翻了好多倍。”
裴焰之的下颌线绷紧,嗓音却平静得可怕:“是么?那真是恭喜坤爷了。”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林奕暖,像是要用视线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林奕暖微微偏头,红唇轻启:“裴总似乎还是这么……多情。”
她的声音轻柔,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剜进裴焰之的心脏。
——她在恨他。
——恨他当初的抛弃,恨他此刻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