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将神农鼎碎片裹进软布,小木怀中的木灵珠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 浓绿的光透过笼隙往外钻,直直指向石桌下方,珠身温度骤升,竟与石桌的玄武岩产生共鸣,桌面隐隐泛出淡青的地脉光纹。“灵虫说下面有‘活气’!” 小木赶紧将灵虫笼放在桌上,绿光贴着石缝打转,“比鼎碎片的气更沉,像藏着活物,还在跟着木灵珠的光动!”
苏清月蹲下身,指尖抚过石桌边缘的缝隙 —— 纹路比其他地方更深,且隐隐刻着半道 “神农符”,与地脉钥的符文能拼合出一角。“是暗门!” 她摸出地脉钥,古铜光刚触到石缝,桌面突然传来 “咔嗒” 轻响,以符纹为中心缓缓下沉,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一股潮湿却纯净的地脉气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草木香,不像有邪术污染。
“下面是密室!” 周玄将罗盘探向洞口,指针不再指向昆仑墟,反而垂直向下,盘面光纹与洞口边缘的刻痕完全对齐,“地脉气从这里往石屋聚,看来鼎碎片的‘根’藏在下面,之前石台上的或许只是‘引’,真正的守护在地下!”
陈阿狗攥紧玄铁剑,率先凑到洞口张望 —— 洞壁砌着打磨光滑的玄武岩,每隔丈许嵌着一块萤石,泛着淡蓝的光,照亮了下方蜿蜒的石阶;石阶尽头隐约可见一间密室,石门半开,里面透出与木灵珠同源的绿光。“残页说‘神农藏鼎,上引下守’,” 他翻出《牵羊秘要》,扉页符号在洞口光线下亮得更甚,“下面肯定有关于鼎碎片的关键,说不定还有去昆仑取第二块的线索!”
我们顺着石阶往下走,萤石的光映着岩壁上的上古刻痕 —— 多是 “蛊、护、脉” 的符号,线条柔和,不像之前蚩尤邪术的扭曲纹路。苏清月边走边解读:“这是神农时期的‘守护刻’,记载的是用自然生灵护地脉的法子,‘蛊’在这里不是害人的邪物,是‘护灵’的意思。”
刚踏入密室,我们便被中央的景象震住:密室约丈许宽,地面铺着白玉砖,正中央的石台上,除了我们已收好的鼎碎片(竟不知何时从布包中飘出,悬在台心),还盘踞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生灵 —— 形似蚕却比脸盆还大,通体覆盖着细密的银白绒毛,八对透明的足轻轻蠕动,周身缠绕着数十道红色蛊丝,像悬在空中的蚕丝,泛着淡红的光,却无半分戾气。
“是蛊母!” 苏清月突然出声,声音带着敬畏,“《祝由杂记》记载,神农时期有‘白绒蛊母’,以地脉气为食,专护上古神器,不主动伤人,红色蛊丝是它的‘护障’,不是攻击手段!”
蛊母似乎察觉到闯入者,银白绒毛轻轻颤动,红色蛊丝突然绷直,像拉满的弓弦,却没有立刻攻击,只是将石台围得更紧。小木的灵虫这时飞过去,绿光刚靠近蛊丝,蛊丝竟微微弯曲,像在试探,没有之前遇邪术时的排斥。“灵虫说它在‘辨’!” 小木轻声说,“在认我们是不是‘自己人’,它怕我们抢鼎碎片,也怕我们被邪祟害!”
我刚想上前出示地脉钥,蛊母突然发出一声细弱的 “嘶鸣”—— 不是凶戾的警告,更像紧张的提醒,周身的蛊丝瞬间炸开,其中一道红色蛊丝如闪电般缠向苏清月的手腕!速度极快,却力道轻柔,只是将她的手往回拉,没有勒紧的痕迹。
“别慌!它不是要伤我!” 苏清月赶紧喊住想挥剑的陈阿狗,手腕轻轻转动,让地脉钥的古铜光贴近蛊丝 —— 蛊丝刚触到光,瞬间停止了拉扯,反而像被吸引般,顺着钥的光往蛊母方向缩,“它在认地脉钥!是想确认我们是不是神农的传承者!”
周玄趁机将罗盘放在密室角落,淡白光顺着岩壁蔓延,形成一道环形光盾,既不让外界邪术气进来,也不让蛊母感到威胁:“蛊母是守护灵,紧张时才会用蛊丝拦人,咱们别逼它,慢慢跟它沟通。”
陈阿狗收起玄铁剑,从布包中取出神农手札,展开后递向蛊母:“你看这个,我们是来保护鼎碎片、阻止蚩尤余脉的,不是来抢的!手札上有神农的笔迹,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手札刚靠近,蛊母的银白绒毛突然泛起淡绿的光,与木灵珠的光融在一起 —— 它缓缓蠕动身体,将挡在石台前的蛊丝收了回去,只留下几道轻缠在鼎碎片周围,像是在 “护送” 碎片到我们面前。更神奇的是,它的头部轻轻碰了碰石台边缘的刻痕,岩壁上突然亮起一道光纹,映出三星堆的方位图,比手札上的更详细,还标注着 “青铜门、血玉钥” 的符号。
“它在给我们指路!” 苏清月惊喜地说,蛊母的蛊丝这时缠上她手中的地脉钥,将一块淡白的绒毛粘在钥上 —— 绒毛泛着地脉气,与蛊母的气息完全一致,“这是‘认主绒’!有了它,去三星堆遇到其他守护灵时,它们会认我们是朋友,不会拦着!”
小木的灵虫飞落到蛊母的绒毛上,绿光与蛊母的淡绿光交织,像在交换信息。片刻后,灵虫飞回小木怀中,绿光指向密室另一侧的暗格 —— 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血玉,刻着与三星堆方位图同源的符文,“灵虫说这是‘血玉钥’!” 小木跑过去取出血玉,“蛊母说去三星堆开青铜门需要它,还说蚩尤余脉已经派人去三星堆找第三块碎片了,让我们快点!”
蛊母看着我们收起血玉钥和鼎碎片,银白绒毛轻轻颤动,像是在告别。它缓缓爬回石台下方的洞穴,红色蛊丝重新织成护障,将密室入口封住,只留下一道淡绿的光纹,映着岩壁上的三星堆地图,直到我们顺着石阶离开,光纹才渐渐暗去。
回到石屋时,石桌已自动复位,仿佛从未有过暗门。我们围坐在石台前,摊开血玉钥和神农手札 —— 血玉的符文与手札上的三星堆符号完全契合,木灵珠的光在两者间流转,像在验证它们的关联。“现在咱们有了三样关键东西,” 苏清月将鼎碎片、地脉钥、血玉钥放在一起,“鼎碎片能引地脉气,地脉钥能开昆仑冰窟的门,血玉钥能开三星堆的青铜门,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摸黑找了!”
周玄用罗盘重新定位:“从这里去昆仑墟比之前近了一半,因为有地脉钥和蛊母的认主绒,去冰窟取第二块碎片时,应该不会遇到太多阻碍;但三星堆那边,蚩尤余脉肯定已经布下陷阱,咱们得尽快,赶在他们找到第三块碎片前赶到!”
陈阿狗将血玉钥贴身收好,与神农手札放在一起:“蛊母是神农留下的守护灵,它都知道蚩尤余脉去了三星堆,说明情况紧急,咱们不能再耽误,现在就出发去昆仑墟,取了第二块碎片就往三星堆赶!”
小木抱着灵虫笼,摸了摸笼中的木灵珠:“灵虫说蛊母还在密室里护着石屋,不让邪术气靠近,” 他回头望了一眼石桌,“等咱们集齐三块碎片,重铸神农鼎时,说不定还能再来谢它,让它看看鼎恢复的样子!”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石屋 —— 四壁的刻痕泛着淡青的光,像在为我们送别;古林的树木在屋外轻轻晃动,枝叶摩擦的声响像在为我们鼓劲。收拾好行囊,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往古林外走,木灵珠的绿光在前方引路,地脉钥和血玉钥贴着心口,神农鼎碎片的温气透过软布传来,像带着蛊母的守护与神农的托付。
从石屋地下密室的蛊母守护,到获血玉钥与三星堆线索,我们离集齐三块鼎碎片的目标又近了一步。虽然蚩尤余脉已抢先一步前往三星堆,但我们有地脉钥、血玉钥的指引,有木灵珠和蛊母认主绒的守护,更有彼此的信任与青囊术的传承 —— 只要我们加快脚步,就一定能抢在他们前面,取到昆仑与三星堆的碎片,重铸神农鼎,完成这场跨越千年的地脉守护使命。
古林的阳光越来越亮,我们的脚步也越来越坚定,朝着昆仑墟的方向走去 —— 下一站,就是取第二块神农鼎碎片,然后,直指三星堆,与蚩尤余脉展开最终的地脉守护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