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果园刚泛白,王果农就急冲冲地跑到帐篷边 —— 手里攥着一根刚折的苹果枝,枝上本该好转的花萼节点,又裹上了一层淡灰,昨天刚结的米粒大小果,竟蔫得像皱了皮的纸,“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慌,“昨天明明顺好了,夜里我还来看过,小果还好好的,怎么一早又坏了?是不是…… 是不是这果树真的没救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跟着跑出去,灵虫们的绿光刚碰到那根苹果枝,就猛地往后缩,笼里的光团剧烈颤动,不像之前碰到浊气那样只是弹开,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刺到,泛着细碎的银光 —— 这是之前对抗邪术师时才有的反应。“灵虫说这枝上有‘恶气’!” 小木的声音比往常沉了些,“不是普通的堵气,是像针一样的气,扎在节点上,昨天顺开的缝,又被这气扎住了,还越扎越紧!”
周玄接过苹果枝,玄鸟杖的蓝光缓缓覆上枝桠 —— 杖头的光刚碰到灰气,就传来细微的 “滋滋” 声,不像之前那样能轻易渗透,反而被灰气弹开,蓝光边缘竟泛出一丝极淡的黑,“是邪术气,” 他的脸色凝了凝,“比之前在沼泽、峡谷遇到的更隐蔽,不是直接破坏地脉,是像‘锁’一样缠在节点上,我们昨天顺的是‘缝’,没找到‘锁芯’,夜里它又自己锁上了。”
苏清月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苹果枝的灰气 —— 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不像浊气的凉,是带着恶意的涩,她赶紧拿出帕子擦了擦,帕子上竟沾了一点极淡的黑痕,“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浊气,” 她翻开经卷,手指飞快地掠过书页,“是‘咒气’!专门针对果园的‘锁果咒’,我在经卷的残页上见过记载 —— 用邪术气混着枯果渣,在果园的地脉核心处刻咒印,咒气会顺着根脉网爬,像藤蔓一样缠住每一个气脉节点,让气永远通不透,花果永远留不住。”
“咒印?” 王果农愣了愣,突然拍了下大腿,“前几天有个穿黑褂子的陌生人来过!说要收我的老果树,给的价钱还不低,我没答应,他就绕着果园转了一圈,还在老果树根下蹲了会儿,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他手里好像攥着个黑木牌子,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灵虫们的绿光突然炸亮,从笼里飞出来,直直往老果树的方向冲 —— 那棵藏着果灵的老果树,根部的土比其他地方更紧实,土面上隐约有一圈浅痕,像被人用东西压过。绿光落在浅痕上,竟映出一道极淡的黑纹,不是泥土的颜色,是咒气透出来的影,“咒印在老果树根下!” 小木跟着绿光跑,“灵虫说这咒印是‘锁芯’,所有节点的恶气,都是从这里爬出去的,不把咒印破了,顺多少节点都没用!”
我们跟着灵虫跑到老果树下,周玄用枯木铲小心地拨开根部的土 —— 土下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老果树的主根旁,嵌着一块巴掌大的黑木牌,牌上刻着扭曲的花纹,花纹里渗着暗红色的渣,像是枯果磨的粉,黑木牌周围的根须,竟泛着淡淡的黑,不像其他根须那样发白,连周围的土都透着一股涩味。
果灵的淡黄色身影从枝桠间飘下来,胸口的果脉珠泛着微弱的光,比昨天更暗了些。它的根须轻轻碰了碰黑木牌,刚碰到就猛地缩回来,身影晃了晃,像是受了伤 —— 咒气顺着它的根须往上爬,果灵身上的黄花气,竟被染了一丝黑。“果灵在帮我们挡咒气!” 小木急得眼眶红了,“它怕咒气爬去其他果树,一直用自己的气拦着,所以自己的气才越来越弱!”
周玄赶紧用雪晶石挡住果灵的根须,淡青光顺着雪晶石往下流,像一道屏障,把咒气挡在外面,“不能硬拔黑木牌,” 他盯着那块牌子,“咒印和老果树的主根缠在一起,硬拔会伤了主根,整个果园的根脉网都会断,得先把咒气从根须上解开,再慢慢把牌子取出来。”
苏清月从布包里拿出之前在峡谷得到的脉玉碎片,还有李场主给的脉石碎末,围着黑木牌撒了一圈 —— 脉玉碎片的淡褐光和脉石碎末的微光融在一起,像一张细网,把黑木牌罩住,不让咒气再往外爬。“经卷上说,‘锁果咒’怕‘活脉气’,” 她一边撒一边解释,“脉玉和脉石都是被地脉气养过的,能中和咒气的恶,再加上果灵的气和雪晶石的清,就能把咒气慢慢逼回黑木牌里。”
王果农和其他果农也围了过来,手里拿着昨天用过的枯木铲,却不敢上前,只是紧张地盯着黑木牌。“我们能帮什么?” 王果农的声音带着颤,却透着坚定,“只要能救果园,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把这老果树移走,我们也认!”
“不用移树,” 周玄抬头对他笑了笑,“你们帮着把周围的果树支起来,别让它们被咒气波及,再给老果树浇点温水,让根须能松快些,就是帮大忙了 —— 这咒术是违背自然的,自然的气比它强,我们只要顺着根脉的气走,就能把它解了。”
果农们立刻行动起来 —— 有人用竹竿小心地撑起果树的枝桠,避免枝桠碰到咒气;有人提着温水桶,绕着老果树慢慢浇,水顺着土缝渗下去,老果树的根须竟轻轻动了动;还有人守在果园外围,不让好奇的孩子靠近,怕不小心碰乱了脉石碎末的网。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雪晶石旁,灵虫们的绿光慢慢从笼里飘出来,与果灵的黄花气缠在一起 —— 绿光里的银光像细针,轻轻挑着缠在根须上的咒气,每挑开一缕,果灵的气就亮一分。“灵虫说它们能‘挑咒气’!” 小木的声音带着喜,“之前和邪术师斗的时候,它们就挑过邪术丝,现在能帮果灵把咒气挑下来!”
我握着火晶蹲在老果树根部,火晶的温光慢慢覆在黑木牌周围 —— 不是用来加热,是像一层暖毯,裹着主根的根须,不让根须因为咒气变得僵硬。火晶的光与雪晶石的青光、脉玉的褐光融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的气,顺着根须往上走,把缠在上面的咒气一点点往黑木牌里逼。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黑木牌上的扭曲花纹慢慢淡了,暗红色的果渣也变得灰白,周围根须上的黑痕渐渐褪去,重新露出白色的根须。果灵的身影亮了起来,黄花气顺着根脉网往周围的果树传,之前蔫掉的小果,竟慢慢舒展开,重新泛出青绿色;那些掉了花的枝桠,竟又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周玄这才用枯木铲小心地挖开黑木牌周围的土,手指轻轻捏住牌子的边缘 —— 这次没有咒气反扑,黑木牌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轻轻一拔就出来了。牌子刚离开土,上面的花纹就彻底消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木,扔在地上,连一点咒气都没剩下。
“解了!真的解了!” 王果农冲过来,看着老果树的根须,又看着枝上的小果,眼泪突然掉下来,“我就知道,这果园不会没救的,不会的……” 其他果农也跟着欢呼,有人甚至拿出了家里的酒,要给我们庆功,果园里的愁云,终于彻底散了。
果灵的身影飘在老果树的枝桠间,胸口的果脉珠泛着温润的米黄色,比之前亮了不知多少倍。它的黄花气顺着根脉网传遍整个果园,每一棵果树的节点都泛着淡黄,之前的灰气彻底消失,花朵稳稳地挂在枝上,小果也慢慢长大,透着勃勃生机。
苏清月翻开经卷,在 “锁果咒” 的记载旁写下:“咒术虽恶,难敌自然之脉;邪气虽厉,不敌共生之心。果园之救,非仅靠晶石之能,更靠果灵之守、果农之信、众人之力 ——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此乃自然之律。”
夕阳西下时,果园里的果树已经彻底恢复了生机 —— 花朵不再掉落,小果稳稳地挂在枝上,叶片亮得像涂了油,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王果农杀了两只鸡,炖了一大锅汤,还端上了自己腌的果脯,果农们围着桌子,说着笑着,话题从 “能不能有收成” 变成了 “今年的果能卖多少钱”,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小木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颗刚长到指甲大的苹果,灵虫们的绿光落在苹果上,苹果的青绿色更鲜亮了。“灵虫说咒气不会再回来了,” 他仰着小脸对周玄说,“果灵会用自己的气守着老果树的根,以后就算有陌生人来,也伤不了果园了,对不对?”
周玄摸了摸小木的头,望着远处的老果树,果灵的黄花气像一层淡黄的纱,罩着整个果园,“对,” 他轻声说,“因为自然的力量,永远比邪术强;因为我们和果农、果灵站在一起,顺着自然的路走,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也能过去 —— 这就是‘共生’的力量,比任何咒术都厉害。”
夜色渐深,果园里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每一颗小果上,像一层温柔的银纱。老果树的根须轻轻呼吸,果脉珠的气顺着根脉网流转,果灵的黄花气在果园里慢慢飘荡,灵虫们的绿光收了回来,围着小木的灵虫笼轻轻打转,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却又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我们知道,果园的守护还没完全结束,还需要帮果灵把气养得更足,帮果农看着小果长大,但是我们也知道,只要带着这份与自然共生的初心,带着团结一心的信念,就一定能让这片果园挂满香甜的果实,让 “人与自然共生” 的故事,在每一颗果实里,继续绽放光芒。
月光下的果树,像一个个坚定的守护者,护着枝上的希望,护着地下的根基,也护着这片被自然眷顾、被人心守护的土地。而我们,也会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珍贵的共生,守护这份来自果园的温暖与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