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想不明白他娘为何对他大哥为何这么厌恶。
王氏的闭口不言他也不能如他二哥一般,不在意装聋作哑,这才想来给大哥道个歉。
沈大山一听立刻明白沈大树的用意。
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几分,“三弟…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这事本也与你无关,不必道歉,事情已经发生,爹也与我写了断亲书。
我也已经跟老宅没有什么关系,日后各过各的也就是了!
你以后若是还想认我这个大哥就时常来看看!
若是忙不开…也没什么。”
随即想到了,王氏应当也不允许三弟再与他有来往,事情已经发生本就与三弟无关。
他又怎么能迁怒三弟。
沈大树的眼眶通红,鼻头一阵酸涩。
眼神坚定的看向沈大山,“无论如何大哥…你永远是我大哥!”
沈大山欣慰一笑,拍了拍沈大树的肩膀。
“好……”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大山随意的询问道,“现在店里生意如何?”
沈大树神色缓和了些许,轻松道,“还成,生意还可以,东家给我涨了十文钱的月钱。”
沈大山轻笑道,“好…好好干……”
兄弟两人说了会话沈大树便离开了,临走时沈大树将一块细棉布包裹的物件放在了沈大山的手里。
沈大山疑惑的打开,看到一根细长的银簪,眼神微怔。
默默的收好,目送着沈大树的离去。
良久这才回了屋,芸娘担忧道,“孩子他爹,三弟可是有事?”
沈大山缓缓的摇头,将手中的银簪递给她。
“三弟没说啥,替王氏来给咱们道歉呢!
把之前王氏给出去的簪子也还了回来。”
芸娘接过簪子,眼底划过一阵叹息。
“三弟和三弟妹都是好的……”
三弟妹姜氏是个通情达理的,妯娌间日常相处也是能说上几句话!
沈大山点点头“嗯嗯,日常走动着吧!”
第二日,清晨,沈家村还浸在朦胧的晓色里。
天边刚泛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村舍间已悠悠升起几缕炊烟,像细弱的蚕丝,缠缠绕绕地融进微凉的风里。
此时沈大山已驾着牛车,载着沈锦程踏上了往清水镇去的路。
沈锦程舒舒服服地蜷在牛车上,手里捏着块面饼,小口小口地啃着。
有了这牛车就是不一样,比往日步行快了不少。
车轮碾过土路发出“轱辘轱辘”的轻响,伴着老牛慢悠悠的脚步,晃得人心里也跟着松快。
半个时辰后,清水镇的轮廓便撞进了眼里。
沈大山没敢耽搁,赶着牛车径直往太和楼的方向去。
车辙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发出清脆的声音。
因着来得早,镇上的铺面也只零零散散的几家开了门。
没了之前的喧闹,没一会就到了太和楼的大门口。
牛车还未停稳就见到一个店小二模样的青年往他们他们这边疾跑而来。
三两步就来到了沈大山的跟前满脸笑意道。
“敢问可是卖黄金酱的沈大山老爷!”
沈大山看着面前圆脸的小二哥,有些惶恐,还是回应道。
“我…我是沈大山不是什么老爷!”
小二哥听沈大山说完眼睛漠然一亮,一把抓住沈大山的胳膊。
“哎呦沈老爷可算是等到您了,小的是太和楼的店小二,您叫我栓子就成。
我们家钱掌柜可是等了您许久,就盼着您来呢?
您可是来送黄金酱的?赶紧随小的进去!”
沈大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叫栓子的小二哥搀扶住,生怕沈大山跑了一般。
自从三日前,太和楼推出了几道新颖的菜。
黄金酱拌面,黄金酱豆腐,黄金酱炒蛋!
只要尝过的人无一不是大加称赞,可是让整个清水镇的酒楼振了一振。
不过短短的两日时间,太和楼就处于一个爆满的状态。
推出的几道黄金酱菜那是桌桌必点!
就这两天的收入都已经赶的得上过去一个月的收入了。
钱掌柜看着账册的营收,那是笑容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可黄金酱只有两坛子,也就只支撑了两天就见了底。
晚间更是有几家府富户是太和楼的大客户,特意来品尝黄金酱的。
可来到后,太和楼的黄金酱已经卖完了,得罪不起的钱掌柜只能赔着笑脸连忙道歉。
又是给其他菜品打了折扣又是送了酒水这才平息了众怒。
并且保证立刻赶制黄金酱,做好了菜品亲自送到府上,这才了结。
忙着派人就要去寻沈大山了一转头却想起,他竟然忘记询问沈大山家地址。
找不到人这可愁坏了钱掌柜,急得在太和楼来回张望。
走的腿都酸了也没等到沈大山来,这不今日一早就派人在店门口等沈大山。
沈大山赶紧抽出自己的胳膊,转头来到牛车前抱起沈锦程。
“我们这不是来了吗,还没停好牛车。
好歹让我把黄金酱给搬下去不是……”
栓子一听赶紧来了精神,看向牛车上的几个罐子。
连忙对太和楼内招呼道,“快来几个人搬东西!”
门口忙碌的小二立刻跑了出来,不用沈大山父子动手。
排队将黄金酱一一搬进了太和楼内,就连牛车都有人专门牵到了后院看着。
沈大山父子被叫栓子的带着来到了之前坐过的桌案前。
麻利的上了点心和茶水,“沈老爷您先坐着,我们掌柜的,再给少东家说话。
小的这就去请他下来!”
沈大山点点头“哎!哎!”
沈锦程则是看着这一切,看来他们家的黄金酱反响很大啊!
太和酒楼二楼的一间包厢内,装潢得雅致又不失格调。
窗棂雕着缠枝纹,案上摆着青瓷瓶。
瓶中斜插两枝新折的栀子还带着几分水汽。
角落里燃着的熏香,都只散着极淡的清冽气息,处处透着考究。
桌案前坐着位男子,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从容的疏朗。
一头乌发用枚羊脂玉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鬓边,更添了几分温润。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袍角与袖口处用银线绣着暗纹缠枝莲。
针脚细密,需得细看才能发现那花纹间还缀着几粒极细小的珍珠,走动时才会闪过一丝微光透着矜贵。
此时他正端着只霁蓝釉的茶杯,拇指抵着杯沿,指节分明。
抬手时袍袖轻晃,带起一缕微风,随后缓缓将茶杯送向唇边,只浅抿了一口,便又轻轻搁回桌上。
微微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钱掌柜,缓声开口。
“这些时日我观清水镇的生意不错啊!钱掌柜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