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了餐桌前,吴妈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但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沈墨觉得这样有些压抑,便主动找了个轻松的话题,看向秦历历:
“历历姐,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和千雪……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啊?”
一提到这个,秦历历立刻来了精神,刚才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一扫而空,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放下筷子,挺直腰板,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哎!这话可问着了。我和小雪啊,那是在一个商业酒会上认识的。那会儿的小雪啊,还是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小丫头,青涩得很,站在角落里,什么都不懂。全场那么多人,就你历历姐我,慧眼识珠,在人群里一眼就相中了我们家小雪这块璞玉,觉得这姑娘将来肯定有大出息,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看看现在混的,多成功。”
她讲得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讲述了自己在这个伯乐是如何发现凌千雪这匹千里马的。
一旁的凌千雪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口抿了一口牛奶,毫不留情地拆台:
“秦历历,你少在那儿吹牛。明明是你自己喝得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直接吐我裙子上了。然后抱着我的腿哭得稀里哗啦,非说要赔我一条更贵的,结果自己先醉晕过去了。最后还是我看你可怜,好心把你这个大麻烦给拖回家去的。”
沈墨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低头假装咳嗽。
秦历历被当面揭穿老底,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尴尬,反而眉毛一扬,大手一挥:
“那都不重要,细节不要在意。就说我吐得准不准吧?精准定位,一吐就给自己吐了个天底下最好的妹妹出来,这眼光,这效率,一般人比得了吗?”
她这强词夺理的狡辩,把沈墨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好奇地追问:
“那后来呢?历历姐?”
秦历历这才想起来有点跑题,收敛了点夸张的表情,用筷子随意拨弄着盘子里的煎蛋,语气变得轻描淡写:
“后来?后来我看小雪这孩子有志气,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建立自己的公司。我呢,就当姐姐的,给了一点点的帮助呗。就这样。”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帮了个小忙
一旁的凌千雪放下牛奶杯,接过话茬:
“她说的一点点帮助,是指在我公司初创最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笔,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笔初始资金。可以说,没有历历姐那笔钱,千雪集团未必能有今天。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算是我集团最原始的股东之一。”
凌千雪说到这里,目光扫过秦历历,那份深藏的感激没有直接表露,但话语里的肯定却异常清晰:
“结果,这位原始股东,事后连一张借条都没要,分红更是提都没提过。”
秦历历立刻满不在乎地打断她,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诶~打住打住,好姐妹之间聊这些干嘛?俗气!我的不就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多见外啊。”
凌千雪看着她那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豪爽样子,忍不住微微挑眉,嘴角上翘,开始翻旧账:
“你也先别急着在这儿充大方。秦历历,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些年你从我这儿顺走的限量版包包、化妆品,还有蹭吃蹭喝加借了不还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可比你当初那笔原始投资多得多了。”
秦历历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理直气壮地说:
“那能一样吗?那叫利息,是姐姐我应得的!再说了,跟我帮你成就的事业比起来,那点小钱小物算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瞟向一旁安静吃早餐,听着她们姐妹斗嘴的沈墨,用下巴朝沈墨的方向点了点,邀功一样:
“再说了,我这不也间接地促成了你们俩这段良缘吗?仔细想想,我这也算是你们的大功臣、月老了吧?这功劳,还不够抵那点小钱小物?”
凌千雪和沈墨被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不是秦历历当初那笔雪中送炭的资金,凌千雪的公司未必能顺利起步,她可能也不会在后来那个时间点,以那样的身份和心态再次遇到沈墨。
两人目光交汇,想到其中的因果联系,嘴角都忍不住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丝心有灵犀的甜蜜笑意。
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秦历历突然凑近凌千雪,毫不掩饰的八卦道:
“哎,对了,小雪……你们俩…...做过了没有啊?”
“噗——!!!”
沈墨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豆浆,全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整张脸瞬间红得像蒸熟的大闸蟹,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猛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根本不敢看任何人,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凌千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猝不及防,脸颊飞起两片红云,又羞又恼,她立刻竖起眉毛,瞪圆了眼睛,伸手用力推了秦历历一把,低声斥道:
“秦历历!你胡说什么呢?!脑子睡糊涂了吧你!”
沈墨这时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空盘子和杯子,猛地站起来,语无伦次地结巴道:
“我、我我吃完了!我、我去帮吴妈……做饭……不是!洗碗!对,洗碗!”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了厨房方向。
秦历历看着沈墨落荒而逃的背影和凌千雪羞红的脸颊,哈哈大笑起来,一脸“你们太大惊小怪”的表情:
“你看看你们俩,至于吗?都是成年人了,聊点这个怎么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说着,又凑近凌千雪,眼神锃亮,追问道:
“讲真的,小雪,别骗我,到底……有没有过?”
凌千雪被她问得脸颊绯红,眼神躲闪,但在秦历历灼灼的目光逼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
“……嗯。”
“哦~~~~~~~!!!”
秦历历立刻发出一声惊叹,脸上写满了“吃到惊天大瓜”,紧接着就像连珠炮似的追问: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快说说!细节!我要听细节!”
一说到这,凌千雪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第一次……那次情况比较特殊……不能算的。”
“什么叫不能算?!”
秦历历立刻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是你强迫他的?!凌千雪你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猛!”
“不是!你胡说什么!”
凌千雪被她这离谱的猜测气得提高了音量,只好快速地将之前凌薇薇给沈墨下药,自己不得已才与他发生关系的那次意外简单说了一遍。
秦历历听完,脸上的戏谑收敛了些,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确实不怪你们,那种情况下身不由己。”
但她的话锋立刻又一转:
“那……抛开那次不算,后来呢?你们俩……正经的,有过吗?”
凌千雪的脸已经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低着头,用勺子无意识地搅着杯子里的牛奶,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嗯……有过……几回吧……”
秦历历眼睛一亮,坏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凌千雪:
“怎么样?感觉如何?弟弟......厉不厉害?”
“秦历历!!!”
凌千雪终于彻底受不了了,猛地抬起头,羞恼地怒斥一声:
“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再问我就把你扔出去!”
她气得胸口起伏,耳朵尖都红透了。
秦历历看到凌千雪真的炸毛了,知道自己的调戏已经达到了极限,目的完美达成。
她见好就收,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却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连连摆手:
“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吃饭,吃饭。哎呀,生什么气嘛……”
她低下头,看似专心吃饭,心里却乐开了花:。
“害羞到跳脚的小雪,真是百看不厌,可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