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投向陈霄的探究目光中,有一道目光,让陈霄感觉有些不同。那道目光来自苏雨晴。
作为医学院的院花兼学霸,苏雨晴原本就和陈霄在学生会活动中有过几次交集,彼此印象不错。那晚的事件后,她似乎对陈霄产生了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更加具体和敏锐的好奇。
一次在图书馆偶然相遇,苏雨晴抱着一摞书,看到陈霄,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语气带着自然的关心:“陈霄同学,好久不见。听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她指的是龙魂局对外解释的陈霄请假理由。
“谢谢苏学姐关心,已经好多了。”陈霄礼貌回应,注意到苏雨晴的眼神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清澈而专注,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那就好。”苏雨晴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聊起,“说起来,那晚的事情真是吓人。听说你当时也在附近?没受到什么影响吧?”
陈霄心中微动,保持镇定:“嗯,刚好从那边路过,是有点吓人,不过还好,就是被问了几句话。”
苏雨晴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却忽然转换了话题:“我最近在帮李教授整理一些旧的科研数据,发现一些关于人体生物电和群体情绪波动之间关联的记载,挺有意思的。那晚的‘集体幻觉’,从科学的角度看,会不会是某种特殊的环境因素干扰了大家的生物电和脑波,导致了类似的幻觉呢?”
她的问题听起来像是一个学霸基于专业的探讨,但陈霄却敏锐地感觉到,她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委婉地试探那晚事件的真相,或者说,在试探他是否知道些什么。因为她问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眼睛。
陈霄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锐和聪慧。他只能顺着她的思路,用科学的理论去解释:“学姐这个猜想很有道理。特定的次声波、 infrasound 或者电磁污染,确实有可能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引发集体性的幻觉或不适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苏雨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片刻后,嫣然一笑:“也许吧。不过,总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却没有点破。
还有一次,陈霄在去实验楼的路上,看到苏雨晴正被几个校外模样的人围着问路,那几个人穿着随意,但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陈霄的神魂感知下意识地扫过,从那几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周围学生格格不入的江湖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戾气。
他脚步顿了顿。苏雨晴也看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求助般的细微神色。
陈霄没有直接上前,而是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声音不大不小地对着电话说:“王老师,我快到实验楼了,对,就是门口有保安亭那个……哦,保安大哥也在啊,好好……”
那几个问路的人听到“保安”两个字,神色微微一变,又随便指了个方向,便匆匆离开了。
苏雨晴松了口气,走到陈霄身边,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陈霄摇摇头,“那几个人……不像学生。”
“嗯,感觉怪怪的。”苏雨晴蹙了蹙眉,“最近好像总有些陌生人在学校附近转悠,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她说着,似乎无意地看了陈霄一眼。
陈霄心中一动。玄阴门的沉寂,不代表没有小喽啰在外围活动。这些人,会不会是玄阴门或其他隐秘势力的底层眼线?他们在打听什么?苏雨晴因为和李教授项目组的关系,会不会无意中成为了目标?
苏雨晴的聪慧和敏锐,让她比普通人更容易察觉到异常,但也可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危险的边缘。
“最近不太平,学姐还是多注意安全,尽量别单独去太偏僻的地方。”陈霄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语气诚恳。
苏雨晴微微一怔,看着陈霄眼中那抹不同于普通同学的认真和关切,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嗯,我会的。谢谢你,陈霄。”
她似乎从陈霄的提醒中,印证了某种猜测,看向他的眼神,好奇之中,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信任和……依赖?
陈霄心中暗叹一声。苏雨晴的好奇和隐约的卷入,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但他也无法完全置身事外。只能希望龙魂局的保护足够严密,也希望她自己的聪慧能帮她避开危险。
这份隐约的好奇和靠近,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细微涟漪,为看似恢复正常的校园生活,增添了一抹微妙而复杂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