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觉着当工人也挺好的,而且我也不像其他几个哥哥那么细致,我学不了啥技术的!”老五听着父亲的话后,他急忙和父亲解释着。
“你就算不学技术,你也给我去锦州待一些日子!”李德发一脸严肃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不容质否的表情。
“爸,为什么?”老五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他虽然心中明知父亲的意思,但他还是想据理力争一次。
“为啥你不知道吗?”李德发反问老五。
就在这时,老三站了起来,他一把推着老五往西屋走去,一边对父亲说道:“爸,你别生气,我和小五说说。”
“对,你和小五说说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英突然开口说, “老五,你就听你爸的,你爸还会害了你吗!”
“妈……”老五有些无助的看着母亲说, “我爸这是咋地了?我到底做错了啥!”
就是老五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李德发心中压了许久的怒火,他大声的对老五怒吼道:“老五!你给我闭嘴!你真的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在你们兄弟六人当中,我一直都高看你一眼,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为人谦和又仗义并且很懂事!可如今,你怎么能和柯志刚的姑娘搅合在一起呢!你不是不知道我和柯志刚之间的恩怨!你这么干,你想让你爸的脸丢干净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好姑娘,你随便去摸一个,都比柯志刚的女儿强一百套!”
老五听到父亲的话后,他愣了一下后,他对父亲说:“爸,我怎么就不能和柯霞在一起呢?你和她爸的恩怨跟我们两个有啥关系!我就是喜欢她,这辈子我非她不娶!如果你……”
“小五,这事儿以后说,你赶紧回西屋去!”老三看着父亲气的铁青色的脸,他急忙阻止老五的话,他用力的把老五朝着门外推去。
“三哥,你别管我了!你让我和爸说清楚!我就是喜欢柯霞,我们两个很相爱,如果爸见不惯我们,我可以离开李家……”老五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德发就走到老五身旁,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伸出手狠狠的打在了老五的脸颊上,顿时,老五的脸颊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掌印。
“爸……”老三拉着父亲的手说, “小五年纪还小,你别和他一样的!”
“妈了个蛋的!你翅膀刚长硬你就想飞了是不?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工作,哪一样不是李家给你的?”李德发看着老五脸上鲜红的掌印,他的心忍不住的颤抖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对老五动手,说他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此时此刻,他顾不得心疼老五,他必须扞卫自己的尊严!
由于李德发太过于激动,他的身体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老五看着父亲的样子,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并且父亲是因为自己而发火,他想过很多次,父亲知道自己和柯霞处对象后的反应,但他从没有想过父亲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他犹豫许久后,他“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说:“爸,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李德发见到老五服软了,他那被怒火填满的心稍微平息了一下,但此刻他依旧是板着脸。
“爸,你消消火!你喝点水。”老大见到父亲如此生气,他急忙给父亲用茶缸端来一杯水喝。
老二见到父亲怒火中烧的样子,他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他也没有劝阻父亲,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就是个多余!他甚至希望父亲也能像对待老五一样对待自己,就算发火也好!他也会觉得自己是父亲的儿子,可他自从下乡回来之后,他就觉得父母一直把他当作外人,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和他说,就连当初他想娶二婚陈淑英的时候,父母也没有对他苛责过。
“老五,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和柯志刚的姑娘断了,你照样回厂子里上班,第二如果你真的做不到,那么我就送你去你大爷家里,时间长了,你就会忘记她!”李德发喝了一口水后,他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他语重心长的对老五说道。
“爸……我……”老五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其实哪一个选择都不想选,但他一想到父亲刚才被气的浑身发抖的模样,他就打怵起来。
“小五,如果柯志刚的姑娘是个好样的,妈都帮着你劝劝你爸,毕竟他和柯志刚是师兄弟!可我让人打听了,人家都说柯志刚那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个稳当且!她整天得得嗖嗖的!整个厂里没人不知道她的事情,她整天和一帮男的打成帮、连成片的!”王英看着老五犹豫的样子,她心里一下子就猜出来老五的想法,于是,她把自己打听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五,在王英的心目中,老五之所以和柯志刚的姑娘搅合在一起,那是因为老五被迷惑了。
“妈,她不是你知道的那样!她就是爱玩而已。”老五实在是听不下去大家对柯霞的误解,他只能和母亲解释着。
“老五,娶妻要娶贤!咱们老李家虽然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我们家娶儿媳妇不挑啥,但唯独有一点,这个姑娘必须是本分姑娘!”
“妈……”老五还想对母亲说什么,但就在这时,父亲的话打断了老五:“你如果还和柯志刚那个姑娘搅合着,你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心狠了!”
“爸,你这是啥意思?”老五问父亲。
“你爸我马上就是下一任厂长了,如果你再和柯志刚的女儿藕断丝连,那就别怪我没有任何情面可讲,我会让柯霞离开厂里,就连她那个不识好歹的爹我也不会放过!”李德发丢下了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屋子。
而老五听了父亲的话后,他彻底的呆住了!他知道水泥厂的工作对于柯霞一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柯霞的母亲常年生病,全靠着药维持生命,所以,他们家必须得有固定的收入,况且柯霞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如果他们家丢了工作的话,那这个家就彻底地散了!
“老五,你跟谁家的姑娘都行,哪怕是咱这个村里的姑娘都行!”王英看着沉默的老五说道。
老五听了母亲的话后,他什么话也没说,他直接回到了西屋。
这一夜,老五的心仿佛被塞住了一团乱麻,他思来想去,他只能和柯霞断了!他不能那么自私,如果自己执意和柯霞再继续交往的话,那么柯霞一家将会陷在水深火热中。
第二天一大早,老五就去水泥厂上班了,但这一次的老五却和往常不太一样,他即便是在食堂见到柯霞后,他也装作没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