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庄园吃饭,并没有选择庄园的主餐厅。
整个庄园主楼有三个餐厅,副楼还有一个,功用都不相同。
主餐厅是用来举办宴会的,所以特别大,而且还是在庄园最气派空旷的一楼大厅边上,餐厅面积将近500平,甚至一般的家庭住房都没有这么大。
其次是二楼的餐厅,主要是主人就餐的地方,隔成了两个餐厅,一个西餐,一个中餐。
庄园还没有西餐厨师,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概也不会有。
所以陈泽就选择在中餐厅,享用在庄园的第一顿饭。
哪怕在吃饭的时候,苏妍也不消停。
此时,脱掉鞋子的一只脚丫子,正夹在陈泽小腿之间,苏妍试探了几下,都动弹不得,尤其是女儿在面前的时候,顿时又羞又恼,却不敢出声。
生怕被女儿看出点什么来。
只是这些都在桌子底下,不明真相的人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妈妈,你和陈泽哥哥有秘密瞒着我!”
不上学的苏一依,哦,不对,暂时没学上的苏一依,彻底变成了一个大聪明。
她仅仅从陈泽哥哥和妈妈苏妍之间默契的举止之间,就差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苏妍吓得差点失声尖叫,好在她毕竟是演员,哪怕是舞蹈演员,可骗小孩子,丝毫没有任何难度。
“妈妈是因为住大房子,还不太习惯。”
苏妍的话,顿时引起了苏一依的认同:“妈妈,我还以为只有我不习惯,总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苏妍却在心里暗暗给自己说:“不能再让这倒霉孩子在家里,太危险了。”
苏一依这傻孩子,发现妈妈整天笑呵呵的,甚至还会在家里哼着歌,她天真的以为,是妈妈住上了大房子,才会这么开心!
当然,打破她脑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尤其是苏妍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颊红润的仿佛真回到了少女的样子。她的脸大气,线条分明,却拥有女人最极致的妩媚,还有一种少有的少女感。
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香气怡人。
对苏一依来说,就简单多了。
妈妈高兴。
她就高兴。
可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苏一依的学校联系好了,通过了对家长的资产审核和评价之后,苏一依终于又要上学了。
普林斯顿附近有很多教育质量非常优秀的学校,就教学资源来说,不比纽约差。毕竟这是一个全镇本科率达到近80%的高知地区,全镇没有一个混混。
真要是太差的学校,当地人可看不上。
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让苏妍彻底对美利坚社会有了一个全面的认知,这是不同阶层之间的聚集,是有着严格壁垒的存在。
收入,资产,甚至社会地位,没有达到学校审核的标准,就会被拒绝。
当然,最受欢迎的是教授家庭的孩子,苏一依靠着有个陈泽的博士哥哥,才勉强上了学。也不知道是学校故意遗忘,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三个人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或者,关系非常复杂。
其次是学费,她以前一年的收入,甚至还不够女儿一年的学费。
可惜的是,苏一依读书的学校是寄宿制学校,平时根本就不允许学生回家。
以前把苏一依当成唯一依靠的苏妍,也狠下心,没有回头。留下苏一依眼泪巴巴的看着苏妍的背影,最后垂头丧气的跟着老师去了班级。
跟陈泽漫步在普林斯顿大学里,眼神中满是对这所名校向往的悸动。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泽真的是来普林斯顿大学读博士的,甚至来美利坚,还是受到这所名校的邀请。
从这一点来说,陈泽绝对是天才。
可想到自己,苏妍不免又开始怀疑起来陈泽的智商。
这傻子!
她都39了,难道这家伙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
有可能,毕竟陈泽小时候,对长得好看的大姐姐,没什么抵抗力。
至于陈泽?
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看清内心最重要。
以前,他质疑过老马。
后来他开始理解老马了,少年的白月光。
再后来,他成了老马……
至于感情?
孽缘的感情,不能见光,他们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来。或许,过几年,这关系就断了。
有时候,苏妍也会想,她要是在国内一直没出来,天真一点也没错,可来到美利坚已经三年多了,开启的还是地狱模式,带着女儿在纽约谋生,她要是再天真,早就不知道便宜了谁?
甚至在平日里,在苏一依的面前,他们都没有亲密的举动。
甚至连肢体举动都很少有。
只是背地里,苏妍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学霸毕竟是学霸,他们知识面,永远都是学渣世界无法理解的。
苏妍甚至有种,要是陈泽早点长大就好了错觉。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做女人,竟然会这么美好,仿佛这段注定不能公开的关系,唤醒了她身体内快乐的源泉。
普林斯顿大学,宿舍。
苏妍刚走,一个看着人畜无害,却有点行为主义特征的男人,站在了陈泽的宿舍门口。
陈泽无法理解,一个男人明明快秃了,还敢留披肩发,到底得有多大的勇气?
“陈,你终于来了。”
佩雷尔曼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生气,可是见到陈泽之后,他却躲了起来,也不是躲起来,而是他见到女人的时候,说话会结巴,有损他高大的形象。
“抱歉,我来晚了。”说话间,陈泽从行李箱中翻出一堆草稿,带给了佩雷尔曼,他们以前用雅虎邮箱通信,只是邮件不怎么方便。
将草稿给佩雷尔曼的意思非常简单。
这是一种交流方式,你看懂了,我们是同类。
看不懂。
不好意思,哪儿凉快哪儿去,我不和傻子玩!
其中间没有丝毫要挑衅的意思,而是一种表明自己实力的方式。
“这是我之前的几个设想,你给点意见吧?”
佩雷尔曼挠着头,视线落在了草稿纸上,良久,才叹气道:“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了你,以为你这段时间并没有关注研究。”
任谁被合作者丢在一个地方,冷落了七八个月,都会有怨气。
佩雷尔曼只是不擅长交际,并不表示他没有脾气。
他甚至在漫长的等待中,以为陈泽名过其实,并没有达到学校和他期待的水准。
数学家是骄傲的,他们只把和他们一样聪明的人,当成竞争对手,敌人,朋友,合作者……总之,对于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有时候可以是小猫,也可以是小狗,表面上的宽容和理解,更多的是没把他们当人。
毕竟,谁会对猫猫狗狗犯的错,而大发雷霆呢?
不会。
因为,没用。
佩雷尔曼将陈泽给他的草稿折叠了起来,小心的放进口袋里之前,还期待的问:“陈,我能带回去吗?”
“当然。”
陈泽将行李放好,抬头看向佩雷尔曼,好奇的问:“对了,佩雷尔曼你住哪里?”
“我就住在你对门。”
陈泽愣了愣神,视线落在了佩雷尔曼手上的草稿纸,他有点纳闷,你就住对门,带回去的意义在哪里?
佩雷尔曼迟疑了一会儿,立刻想明白了似的,开口道:“我把我的研究和你交换。”
说完,迈着小碎步,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缓慢的冲向了他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