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499 章：御书房议调精锐，归京规建枭龙卫
嘉靖三年八月十八日，辰时，皇宫御书房内，晨晖透过雕花菱格窗棂，斜斜洒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将案头堆叠的奏章、铺开的舆图映照得愈发清晰。十二岁的嘉靖帝朱栽霖端坐在龙椅之上，明黄色龙袍衬得少年身形略显单薄，神色虽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涩，却刻意挺直脊背，努力摆出沉稳肃穆的姿态。镇国公陆砚昭身着青色蟒袍，身姿挺拔地侍立在龙椅一侧，目光温和而锐利，既留意着少年天子的状态，也暗中把控着御书房的氛围。
御书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内阁首辅徐阶、内阁学士张居正等诸位大人到——”
“宣。”朱栽霖依照陆砚昭先前的教导，沉声回应，声音虽稚嫩却不失威仪。
片刻后，徐阶率领内阁众人缓步走入书房。为首的徐阶身着绯色官袍，腰系玉带，须发微白却精神矍铄，步履沉稳间尽显首辅气度；他身后紧随几位阁臣，其中身着正三品绯色官袍的张居正尤为醒目——年仅三十余岁的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与果决，手中捧着一卷工整誊写的奏折，每一步都稳健有力。众人进门后，整齐列队，齐齐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诸位爱卿平身。”朱栽霖依着陆砚昭先前的教导，沉声回应，声音虽尚稚嫩，却透着几分刻意锤炼的威仪。他目光扫过阶下众臣，最终定格在徐阶身上，直截了当问道：“徐首辅今日率诸位爱卿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商议？”
徐阶直起身，向前迈出半步，拱手躬身道：“回陛下，臣等今日前来，确是为边军调度与枭龙卫建设的要事启奏。此事臣已先行与镇国公陆大人商议妥当，陆大人对枭龙卫的建制规划颇具远见，早已定下‘为大明军方培育精锐将士摇篮’的核心宗旨。”说罢，他转头对身旁的张居正递了个眼色，张居正立刻上前一步，将手中奏折双手奉上，由内侍接过转呈给朱栽霖。徐阶复又开口，语气沉稳有力：“此次西疆告急，波斯大军大举进犯边境，正是镇国公以枭龙卫总部名义，于八月初下令调派麾下直属作战营——雄狮营一万五千名将士乘坐火车驰援西域都护府；时隔五日，又增派同为枭龙卫下属的猛虎营一万五千名将士跟进驰援。如今西疆大捷，二营将士不负所托，已然成为我大明边军的标杆精锐。这两营本就是枭龙卫的核心作战力量，将士们不仅作战勇猛，更熟稔新式军备的运用，精通无线电、有线电报等新式通讯手段，是难得的精锐骨干。况且诸位阁臣皆知，枭龙卫建制完备，除在外的猛虎营、雄狮营，京中尚有夜枭营、猎鹰营各一万五千人坐镇，另有直属营两万人戍卫中枢，绝非仅靠二营支撑。因此，调二营回京归建，绝无京畿防务纰漏之虞。”
朱栽霖接过奏折，指尖轻抚过泛黄的纸页，低头仔细翻看。身旁的陆砚昭也微微俯身，与他一同审阅。奏折中条理清晰地罗列着双营的战力优势、西疆战后的边境态势，以及调双营回京规建枭龙卫的具体提议。朱栽霖逐字看完，抬眼看向徐阶，语气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求教之意：“徐首辅的意思，是要将雄狮营与猛虎营调回京城归建？”
“陛下明鉴。”徐阶郑重点头，沉声道，“如今西疆已无大患，赵都护率领的都护府兵力足以维持边境安稳。这雄狮营与猛虎营本就是枭龙卫下属核心作战营，此番驰援西域圆满建功，正是调回京城归建的绝佳时机。京城的枭龙卫总部虽有建制，却因二营外调缺失了实战精锐骨干。若将二营调回，以其实战经验丰富的将士为核心扩充枭龙卫建制，不仅能进一步强化京畿防务，更能让二营将士将西域作战的宝贵经验传授给全军卫所将士，推广新式军备与战术，从根本上提升大明全军战力。”
此时，张居正上前一步，拱手附和道：“陛下，臣附议。镇国公所言极是，臣当年亲赴北疆参与苍狼卫组建，最是清楚枭龙卫精锐将士的实战价值与培育潜力。这雄狮营与猛虎营本就是枭龙卫精挑细选的核心力量，此次驰援西域更是历经恶战检验，不仅单兵战力强悍，更擅长多兵种协同作战。且二营配备的嘉靖一式步枪、边三轮摩托车、军用卡车等新式装备，目前在全军范围内尚未普及。调二营回京归建后，可依托其组建新式军备训练专班，为各地卫所系统性培育骨干力量，这正是对枭龙卫‘将士摇篮’宗旨的完美践行，对大明军备革新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他语气沉稳，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尽显干练之才。
朱栽霖闻言，转头看向陆砚昭，轻声问道：“老师，您觉得徐首辅与张学士所言可行？”
陆砚昭微微颔首，向前半步，沉声道：“陛下，徐首辅与张学士的提议，深谋远虑，颇具见地，且此事臣已与徐首辅预先商议妥当，但关于双营的最终安置，臣另有一番考量，愿呈于陛下与诸位阁臣商议。”他顿了顿，见朱栽霖与众臣皆露出倾听之色，继续说道：“臣始终认为，枭龙卫的核心价值，便是成为大明军方的‘将士摇篮’——以精锐营队为骨干，系统性培育能征善战、通晓新式战术的将士，再源源不断输送至全军各处。而后续，臣计划对枭龙卫建制做出调整：枭龙卫仅保留总营挂名，统筹协调全军精锐培育事宜，其下属各作战营则逐步与各地部队整合，扎根地方强化防务，京城只需保留直属营与禁军便可稳固中枢。”
陆砚昭接着说道：“基于此，臣建议不必调雄狮营、猛虎营回京，而是令其留在西域都护府，与都护府现有的三万兵力整合，组建一支全新的‘镇西卫’。当初西疆告急，臣以枭龙卫总部名义下令调度，先调一万五千人的雄狮营乘火车驰援，时隔五日再调一万五千人的猛虎营跟进，正是看重这两营身为枭龙卫直属精锐的强悍战力与战斗素养，如今他们大破波斯大军，已在西疆立下威望，与都护府兵力整合后，既能快速形成战斗力，又能借助实战经验整训地方兵力，彻底稳固西疆防务。更重要的是，诸位阁臣想必还记得，从枭龙卫走出的苍狼营，已于三年前在北疆草原大捷后，留在北疆与九边各部队整合升格为苍狼卫，如今已是北疆防务的中坚力量。当年组建苍狼卫初期，张学士还曾主动自荐，暂离内阁前往北疆草原任职，亲身参与整训工作，对枭龙卫‘输出精锐、强化边军’的模式最为了解。此次双营留西域组建镇西卫，正是对这一模式的延续与推广，后续夜枭营、猎鹰营也将按计划分派至各地，与当地兵力整合为专属防务部队，如此方能让枭龙卫‘将士摇篮’的宗旨真正落地。待西疆有镇西卫镇守，京畿有直属营与禁军戍卫，陛下便可更从容地统筹海防与边防，双管齐下守护大明万里河山。”
朱栽霖听罢，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稚嫩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笃定，他转头看向徐阶等人问道：“徐首辅、张学士，你们觉得老师这个提议如何？”徐阶与张居正对视一眼，皆躬身颔首，徐阶道：“陛下，镇国公此提议兼顾了西疆防务与枭龙卫长远发展，且有苍狼卫的成功先例在前，可行性极高。”张居正直言补充：“臣附议，双营留西域组建镇西卫，既能避免长途调遣的损耗，又能快速稳固西疆，实乃万全之策。”朱栽霖见状，沉声道：“既然老师与诸位爱卿都认可，那便依老师之意，令雄狮营、猛虎营留在西域，与都护府兵力整合组建镇西卫，后续事宜交由内阁与镇国公统筹办理。”
“陛下圣明！”徐阶与内阁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徐阶又躬身奏道：“陛下，关于组建镇西卫的指令与对二营将士的嘉奖，臣建议仍采用有线电报快速传至西域都护府。为表彰二营将士的赫赫战功，安抚军心，可在指令中明确二营将士在镇西卫中的建制归属与晋升通道，赏银已令户部加急拨付都护府，由赵都护先行兑付；待镇西卫组建完成，再由陛下亲赐卫旗，以彰显皇恩浩荡。”
“准奏。”朱栽霖应道，“徐首辅，此事便交由内阁统筹办理，务必妥善安排。”
“臣遵旨！”徐阶躬身领旨。
此时，张居正再次上前一步，拱手奏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关于枭龙卫‘挂名统筹、营队地方整合’的调整细则，以及镇西卫的具体组建章程，臣已结合苍狼卫的组建经验与西域战事的启示，草拟了一份章程，其中涵盖建制划分、指挥体系、军备补给、训练方案等核心内容，恳请陛下审阅。”说罢，他再次从袖中取出一份工整的草拟章程，双手奉上。
朱栽霖接过章程，仔细翻看了几页，虽对部分政务术语不甚理解，却也能看出章程的细致周全与长远考量。他抬头看向张居正，语气带着几分赞许：“张学士有心了，这份章程朕先留下审阅，若有不明白之处，再向老师与诸位爱卿请教。”
“臣遵旨。”张居正直起身，退回队列中。
议事完毕，徐阶率领内阁众人再次躬身行礼，有序告退。御书房内只剩下朱栽霖与陆砚昭两人，少年天子终于卸下了紧绷的姿态，轻轻舒了口气，转头看向陆砚昭，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与疑惑：“老师，让双营留在西域组建镇西卫，真的能比调回京城更能稳固大明的疆土吗？”
陆砚昭缓步走上前，语气温和却坚定：“陛下，兵贵在‘因地制宜’。双营刚在西疆历经恶战，熟悉当地地形与敌情，与都护府兵力整合组建镇西卫，能快速形成战力，彻底筑牢西疆屏障。而枭龙卫调整为‘挂名统筹’模式，让精锐营队扎根地方，既能强化各地防务，又能持续培育输送骨干，比将精锐集中在京城更能守护万里河山。假以时日，待各地皆有此类精锐卫所镇守，大明的疆土必将固若金汤。”
朱栽霖眼中闪过向往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坚定：“朕明白了。朕定要好好钻研朝政、学习兵法，将来带领大明走向强盛，不辜负老师与诸位爱卿的期望。”
陆砚昭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躬身道：“陛下有此志向，实乃大明之幸。”
与此同时，西域都护府内，林峰与陈猛正亲自指挥将士们整理行装。西疆战后的善后工作已基本收尾：俘虏被妥善看管于临时营寨，战利品逐一清点入库，重伤将士也得到了妥善医治。就在此时，都护府的电报员神色匆匆地赶来，手中紧攥着一份加密电报，高声禀报道：“林指挥使、陈指挥使，京城加急电报！”
林峰与陈猛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快步走上前。电报员立刻展开电报，快速译解后，朗声念道：“奉陛下旨意：枭龙卫下属雄狮营、猛虎营，于八月间奉调驰援西疆，勇破强敌、建功卓着，着即留驻西域，与西域都护府三万兵力整合组建镇西卫，镇守西疆。林峰、陈猛二将分别任镇西卫正、副指挥使，统筹组建事宜。沿途及组建所需粮草、物资，由各地官府与都护府协同保障。另，嘉奖二营全体将士，赏银已令户部加急拨付都护府，即刻兑付。钦此！”
“留驻西域，组建镇西卫？”陈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了然与振奋之色，他抬手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朗声道：“好！虽不能即刻回京，但能镇守这片用热血守护的土地，组建镇西卫稳固西疆，亦是殊荣！”
林峰脸上也露出凝重而欣慰的笑容，目光扫过身旁的将士们，又望向广袤的西疆大地，沉声道：“陛下信任，委以镇守西疆之责，我等定当不负使命！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即刻与都护府对接兵力整合事宜，清点装备物资，制定镇西卫组建与训练计划，守护好大明的西疆门户！”
“遵令！”身旁的亲兵高声应和，转身快步传达命令。将士们听闻将留驻西域组建镇西卫、镇守疆土的消息，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连日征战的疲惫一扫而空，眼中满是使命感与荣誉感，纷纷加快了整理装备、对接整合事宜的速度。西域的阳光洒满都护府的庭院，照亮了将士们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镇西卫即将开启的守护西疆之路。这场整合组建，不仅是对他们赫赫战功的认可，更将为大明西疆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