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203 章：供词破局?备战寒冬
正德三年（1508 年）?秋（十月初十）?寅时?锦衣卫衙门审讯室
寅时的审讯室里，烛火摇曳，映照在柳三布满伤痕的脸上。他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浑身是汗，却仍咬牙坚持，不肯吐露半个字。沈知薇身着飞鱼纹锦衣卫制服，手中握着那份写有 “十一月初十袭大同” 的密信，缓缓走到他面前：“柳三，你以为不说就能蒙混过关？我们已查到，江南陨铁被换后，有一批劣质铁料运去了瓦剌草原，你敢说这不是莲党与瓦剌勾结的证据？”
柳三眼皮动了动，依旧沉默。王勇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放在柳三面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招供莲党的核心据点和大同内应的名字，陛下或许会从轻发落，饶你家人一命；若再顽抗，不仅你要被凌迟，你在江南的妻儿，也会因‘通敌’之罪被流放三千里。”
“妻儿……” 柳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挣扎着抬起头，声音沙哑：“我招…… 但你们得保证，不伤害我的家人。”
沈知薇点头：“只要你招供属实，我们会向陛下求情，保你家人平安。”
柳三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莲党的核心据点在江南苏州的‘莲心堂’，堂主是之前逃脱的莲党首领林清。大同边军的内应是副将张成，他三年前被莲党胁迫，一直替我们传递布防图。这次联合瓦剌袭大同，是林清与瓦剌首领巴图约定好的 —— 十一月初十夜里，张成打开东门，瓦剌骑兵趁机冲营，莲党余孽则在营中放火，制造混乱。”
王勇立刻让暗卫记录供词，又追问：“林清还有什么后续计划？除了大同，还想袭扰其他边疆吗？”
“林清想先拿下大同，再联合瓦剌袭宣府，” 柳三补充道，“他还说，要毁掉虎豹营的兵工厂，让大明再也造不出新火器……”
沈知薇与王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凝重 —— 莲党的野心远不止袭扰大同，而是想彻底破坏大明的军事革新，动摇边疆根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沈知薇道，“立刻派锦衣卫精锐，用‘六百里加急’传信给大同的李岩将军和江南锦衣卫 —— 大同需抓捕张成、加强东门防御，江南需查封‘莲心堂’、追查林清！”
暗卫领命后，立刻携带密信赶往京城驿站。按明代驿传制度，“六百里加急” 需驿马每二十里换一次，日夜兼程，预计两日后可抵达大同，三日后抵达江南 —— 这已是当时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只为给边军留出足够的备战时间。
十月十二日?辰时?大同边军大营
两日后，十月十二日辰时，大同边军大营的中军帐内，李岩正拿着刚送达的 “六百里加急” 密信，脸色铁青。密信上的火漆还未完全冷却，是锦衣卫暗卫历经两日夜、换了三十匹驿马，才从京城送到的。副将张成站在一旁，看到李岩的神情，心中隐隐不安，却仍强装镇定：“将军，何事让您如此震怒？是不是瓦剌又有动静了？”
“张成，你还敢装！” 李岩将密信扔在张成面前，“京城传来消息，柳三已招供，你就是莲党的内应！三年来，你替莲党传递了多少布防图？十一月初十打开东门迎瓦剌，是不是你答应的？”
张成脸色惨白，“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将军，我是被胁迫的！三年前，莲党抓了我的母亲，逼我当内应，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 李岩冷笑，“你传递的布防图，让多少边军士兵死于瓦剌的偷袭？现在说身不由己，晚了！”
他当即下令将张成关押起来，又召集所有将领，宣布：“从今日起，加强东门防御，夜间换岗改为‘双人双岗’，所有进出营门的人，都要出示令牌并搜身。另外，立刻搜查张成的营帐，找出他与莲党往来的证据，绝不能让他的同党漏网！”
将领们齐声应道，立刻去安排防务。训练场上的士兵们虽未得知详情，却也察觉到营中戒备升级，训练的劲头更足 —— 他们握着手中的奔雷短铳，眼神坚定，誓要守住大同。
李岩走到训练场，看着士兵们骑马射击的场景，心中踏实了不少。虎豹营教官赵武走来，递过一支刚试射的短铳：“将军，士兵们的骑马射击越来越熟练，五十步内的命中率已达九成。等陆大人的第二批火器送到，咱们就能给所有士兵配上短铳，就算瓦剌来犯，也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岩点头，望着草原的方向：“还有二十八天就是十一月初十，咱们得抓紧备战。传信给宣府的陆砚青将军，让他留意瓦剌动向，若大同遇袭，还需他派兵支援！”
十月初十?巳时?虎豹营工坊兵工厂
与京城审讯同步，十月初十巳时的虎豹营兵工厂，一片欢腾。赵小匠拿着最后一支刚造好的奔雷短铳，快步跑到陆砚昭面前：“指挥！五十支短铳、两百枚防冻火帽都造好了！每一支都试射过，命中率和射程都达标，加了铜衬的枪管也没再出现炸膛的情况！”
陆砚昭接过短铳，对准试射场的铁甲靶 ——“砰” 的一声，弹丸穿透铁甲，在靶心留下一个深孔。“好！” 他笑着道，“让工匠们把短铳和火帽装上车，三日后一早就出发，送往大同。陈猛，这次护送你跟我一起去，再带两百名雄狮卫，确保路上安全 —— 按路程算，咱们抵达大同时，正好能赶上李岩将军清查内应后的备战关键期。”
“遵命！” 陈猛高声应道，转身去安排运输事宜。工匠们围着刚造好的火器马车，脸上满是自豪 —— 这些短铳，是他们用双手打造的 “边疆屏障”，早一天送到边军手中，大同就多一分安稳。
陆砚昭走到原料库，看着堆积整齐的防冻油脂和装弹支架：“赵小匠，月底前还要再造五十支短铳，送往宣府。另外，让工匠们研究一下，能不能在短铳上加装刺刀，近战的时候也能用。”
“放心！” 赵小匠拍着胸脯，“加装刺刀的事，我已经有思路了，月底前定能造出样品！宣府的五十支短铳，也会按时完成，绝不让您失望！”
兵工厂的敲打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工匠们脸上的笑容。陆砚昭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工匠，才是大明军事革新的基石 —— 正是他们的手艺与汗水，让奔雷短铳能成为守护边疆的利器。
十月初十?午时?浣衣局
十月初十午时的浣衣局，祭祀用的白绸已清洗完毕，正挂在院子里晾晒。刘瑾站在晾衣绳旁，仔细检查着每一匹白绸，确保没有半点污渍。管事匆匆走来，脸上满是喜色：“刘副管事，好消息！宫里传来消息，你被选上去御花园打理花草了！王公公特意交代，让你明日一早就去报到！”
刘瑾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平静：“多谢管事告知，我会把手头的事交接好，明日准时去报到。”
管事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能选上！御花园离陛下近，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再回到陛下身边当差！”
刘瑾点头，目送管事离开后，才悄悄握紧拳头 —— 这是他隐忍多日的 “转机”。御花园虽不是要职，却能接触到后宫的核心圈子，正好趁机修复人脉，让陛下记起他的 “用处”。
一名小太监悄悄走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刘公公，这是后宫的消息，陛下近日常去御花园的‘观星亭’，王公公会在一旁伺候。”
刘瑾接过纸条，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知道了，以后别再递纸条，安心干活。”
小太监连忙点头，转身退去。刘瑾重新走到晾衣绳旁，轻轻抚摸着白绸 —— 他在等，等一个能在陛下面前 “露脸” 的机会，既不逾越，又能展现自己的 “价值”。
十月十二日?未时?陆府
十月十二日未时，陆府正厅里，陆崇渊正拿着江南锦衣卫传来的密信 —— 这是京城发出加急信三日后收到的回复。“林清在苏州经营多年，‘莲心堂’藏得很深，” 他眉头微沉，“江南锦衣卫包围据点时，发现林清十天前就逃走了，只抓到几个小喽啰。看来莲党的首领，比咱们想象的更狡猾，且消息传递比咱们快，说不定在驿站也安插了眼线。”
“父亲说得是，” 陆砚昭道，“我已传信给江南锦衣卫，让他们扩大追查范围，同时加强虎豹营兵工厂的守卫，防止莲党余孽偷袭。三日后我送火器去大同，抵达后会留在那里协助李岩将军，备战十一月初十的袭扰 —— 按行程算，咱们的火器车队与京城的军情传信，能前后脚抵达大同，正好衔接上备战节奏。”
沈知薇补充道：“我会留在京城，协助王勇继续审问柳三，追查莲党在京城的内应。另外，刘瑾被选去御花园打理花草，虽暂时构不成威胁，但也需让暗卫留意他的动向，防止他趁机修复后宫人脉，干扰火器革新。”
陆崇渊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报：“这是镇国公府暗卫五日前查到的消息，瓦剌首领巴图已在草原集结八千骑兵，预计十一月初会向大同移动。你们在大同要多加小心，不仅要防瓦剌的冲锋，还要防莲党余孽在营中放火 —— 如今军情传递需两三日，更要提前做好万全准备，不能等敌人到了才仓促应对。”
老夫人端着水果走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叮嘱：“昭儿，你去大同后要多注意安全，天冷了记得加衣服。知薇，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陆砚昭与沈知薇对视一眼，笑着道：“母亲放心，我们会多加小心，等击退瓦剌和莲党，就回来陪您。”
十月十一日?酉时?皇宫御花园
十月十一日酉时的御花园，夕阳将花草染成金红色。刘瑾身着普通太监服，站在观星亭外，等待王公公的安排。王公公从亭内走出，上下打量着他：“刘瑾，陛下知道你之前在浣衣局做得不错，才给你这个机会。御花园的花草很重要，尤其是陛下常去的观星亭附近，不能有半点差错，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 刘瑾躬身应道，态度恭敬，“奴才定会用心打理，不让陛下失望。”
王公公点头，指着亭外的一片菊花：“那片菊花是陛下最喜欢的，你去修剪一下，注意别剪坏花苞。”
刘瑾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菊花，动作熟练而细致。他知道，这是陛下对他的 “考验”，只有把这些小事做好，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夕阳下，他的身影在花丛中穿梭，看似平凡，却藏着一颗蛰伏已久的 “权力之心”。
远处的皇宫大殿里，朱厚照正与兵部尚书讨论大同的防御部署。“陆爱卿三日后送火器去大同，预计五日后抵达，” 朱厚照道，“传旨给陆爱卿，让他抵达后即刻与李岩汇合，制定详细的御敌计划。另外，让宣府的陆砚青将军提前整备骑兵，若大同遇袭，两日内需出兵支援 —— 按宣府到大同的路程，两日出兵正好能形成夹击之势。”
兵部尚书躬身应道：“臣遵旨！臣会立刻传信给陆砚青将军，确保他提前备战，不耽误支援时机。”
十月十三日?戌时?虎豹营
十月十三日戌时的虎豹营，灯火通明。五十辆火器马车整齐列阵，车厢外印着 “大同边军” 的徽记，里面装载着五十支奔雷短铳、两百枚防冻火帽和足够的防冻油脂。陆砚昭与陈猛正在检查护卫队伍，两百名雄狮卫身着铠甲，手持短铳，神情警惕 —— 他们明日一早出发，按每日六十里的速度，五日后可抵达大同，正好赶上李岩将军清查完内应、加固完防御的关键节点。
沈知薇走到陆砚昭身边，递给他一件厚厚的披风：“大同的晚上已经很冷了，带上这件披风，别冻着。抵达后记得用驿站传信回来，让我知道你平安 —— 按路程算，你传的信三日后能到京城。”
陆砚昭接过披风，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京城也要多加小心，追查莲党时别单独行动，有重要消息记得用‘六百里加急’传信，虽然慢些，但能确保安全。”
“嗯，” 沈知薇点头，眼中满是不舍，“等你回来，咱们再一起去看母亲。”
两人并肩站在火器马车旁，望着远处的京城灯火，心中满是坚定。夜色渐深，虎豹营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明日的启程。陆砚昭知道，这次去大同，不仅是送火器，更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季保卫战 —— 而军情传递的时间差，更让这场备战多了几分紧迫，他们必须分秒必争，才能在十一月初十前做好万全准备。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陆砚昭道，“明日我出发后，虎豹营的事就拜托你多留意，有莲党的消息记得及时传信给我。”
沈知薇点头，转身离去。陆砚昭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对陈猛道：“让士兵们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准时出发！咱们要赶在瓦剌集结完毕前，把火器送到大同！”
夜色笼罩虎豹营，火器马车静静地停在广场上，像一列列守护边疆的 “钢铁战士”。陆砚昭站在广场中央，望着大同的方向，心中默默念道：李岩将军，我们五日后就到；莲党、瓦剌，这场冬季的较量，咱们战场上见！
一场关乎边疆安危的大战，正随着军情的传递、火器的运输，一步步逼近 —— 而奔雷短铳的轰鸣声，终将在十一月初十的大同草原上，奏响最响亮的 “胜利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