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晋怀回过身,眉眼犀利:
“你是我妹妹的未婚夫,许多事情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照月现在是我的人,你不要太过分。”
薄曜捡起桌上的合同撕成碎片朝天上扬去,雪白的纸片徐徐洒落。
二人透过片片雪白纸张对视,似在暴风雪中阴冷对峙。
霍晋怀淡淡看着他:“照月送你的心意,就这样撕了?”
薄曜笑意滚出野肆的火:“你们霍家,要挟不了我。”
黑色布加迪疾驰而出,刺耳的轰鸣声在滨江观澜车库停下。
照月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一头乌发垂肩,脖子上系了一根白色山茶花的飘带。
她静待风暴来临,越往风暴眼里走,人反而越安静。
霍晋怀告诉她,薄曜没有签字,但霍家会直接退出管理权,资金回笼霍家只要四成,他说话算话。
房门响动,薄曜出现在家里,眯起眼眸,寒意凌冽:“你真跟了霍晋怀?”
照月喉咙发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闭上双眸,点了点头。
薄曜黑眸似利刃刮着她的皮肉寸寸用力:“我看你是疯了!”
“在你眼里,我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我是个懦夫!”男人怒声回荡在客厅里。
照月的眼泪在眼中流成一条煮沸后的小河,灼烫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反击,你准备把霍家的血吸干,然后再用霍希彤贩毒的证据搞垮整个霍家。
你还知道,我干妈出身黑帮,霍家有多么经不起查。”
她双眸迎住男人暴怒的目光:
“薄曜,这些年,你孤立无援,实在是太辛苦。
你付出的心血应该有收获,而不是等着别人蚕食。
我让霍家还你公平,熄灭你心中怒火,希望你息事宁人,将重心放去陆地巡天上。”
“别跟我讲这些废话!”
薄曜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手指用力扣住她肩膀,怒意膨胀开他每一根神经:“他碰了你?”
男人戾气填满双眸,瞳孔的锐利似刃,似将人剜出血肉来。
“怎么碰你的?”
薄曜野蛮的扯开她肩上系带,眸光扫描她洁白肌肤之上有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冰肌雪白无痕。
照月在他怀里挣扎起来,白色的裙子有一半垮在手臂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薄曜囚住她细腕,扯下她脖子上的山茶花飘带套紧她双手,把人往主卧浴室里拽:
“进来洗干净!”浴室里,花洒的水自头顶喷出,水哗啦啦的流过二人黑色的发。
水流滑过男人光洁的额头,顺着锋利的眉骨坠落,湿透整张脸,打湿衬衣。
“薄曜,身在高位,权衡利弊当是放在首位!”照月只看见一双猩红的眼,与即将失控的他。
白色的裙子撕拉一声被他撕碎,扔在水流遍地的浴室里。
薄曜暴戾的拿过沐浴露,扭开瓶子,将一整瓶沐浴露倒在她身上:“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很感谢你?”
照月站在水下,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双手被他捆死,如何都挣脱不开。
她那肩膀抵开薄曜:“你冷静一点好吗,这是最快,最简便的方式。结果满意了,过程不重要!”
她没告诉薄曜,她又向霍晋怀提了增加协议。
从上市到制造,他全都后顾无忧了。
霍晋怀说,薄曜虽然撕了合同,但他会履行对她的承诺。
男人的手掌混着沐浴露在她身上用力蛮横的清洗起来,快要把她的皮给搓掉。
白皙的皮肤很快变红。
照月一丝不挂的站在浴室里,眼泪混入水中汹涌不断。
“你有什么好哭的!你以为霍晋怀拿过来的是合同,这他妈是扣在老子脸上的屈辱勋章!”
薄曜的手探去她身下,激得她浑身颤栗。
照月朝他怒吼:
“我一个人去见容九,我朝着自己大腿开枪,拿命换你从国外回来,换你在国内平平安安过一生。
我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过,这算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我的难过,我的为难,你一点都看不见吗!”
薄曜的手停下,只剩下心在嘶吼咆哮,阵阵闷雷在心底疯狂炸开。
这比遭遇背叛,还要难受一百倍一千倍。
一双猩红的眼,水雾漫起。
花洒的水从眉骨处滴落眸中,又顺着他的眼眶往外滚,不知是水还是泪。
照月咽了咽发紧的喉咙,语声发抖:
“从前,你可以站在我的利益出发,忍受我和别人在一起。现在从你的利益出发,我也可以。”
“你在羞辱我,羞辱我无能!”
薄曜的吼声令浴室玻璃都震了震:“等我掉过头来,还是会咬霍家一口,这次得咬死。”
照月一双水汪汪的乌眸眨了眨。
她何尝不是拿着霍家的真金白银在帮薄曜,回头来霍家所受的伤害,她担负一半的罪过。
此刻只剩下为难,与对霍晋怀狮子大开口后的难堪。
男人衬衫西裤全都湿透,站在水雾缭绕的浴室里,脖子上凸起的青筋膨胀起来:
“我告诉你,别说你是霍家干女儿,你就算是霍政英的亲生女儿,我也不会忍下这口气。
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照月道:“我是干妈看着长大的,你把事情做绝了,我又不会难过吗?”
薄曜深邃黑眸寒意凌冽:“我一定会做绝。”
照月拉住他胸口衣襟:“薄曜,你答应过我的。退回到公平线内,你就息事宁人,你对我从来说话算话的!”
薄曜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水,冷笑:“果然,你的确是霍政英放在我身边最好的那张牌。”
男人浑身湿透的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