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连忙过去拦下:“霍总,这里是医院,别再动手了。”
颂猜连忙把老板给拉了起来,脸色变得严肃。
霍晋怀在医院走廊吼道:“我让你说话,给我一个解释!”
薄曜人很沉默的坐在医院走廊座椅上,手背抹了下嘴角的鲜血:
“一会儿她醒来,别告诉她,是我让你来的。我跟她,从今天起,就算断了。”
说完这句话,薄曜起身离开了医院。
霍晋怀今天人都坐到飞机上了,飞机起飞前,他收到了薄曜的短信。
薄曜说照月有危险,落容九手里了,让他以霍家的名义去捞人。
如果薄曜晚一分钟通知他,他今晚就来不了了,照月就做了容九众多小妾里的一员了。
可他不明白,薄曜在现场,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护士走过来:“霍先生,病人醒了。”
霍晋怀立马起身走入病房。
照月洗了胃,唇色发白,眼角泪涔涔的:“晋怀哥,怎么是你?”
霍晋怀板着脸:“不是我,难道是容九?”
照月低着头,不哭不闹,安静在靠在病床上:“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回家。”
问过护士后,说也可以回家,霍晋怀亲自送照月回了滨江观澜。
车座里,霍晋怀侧首紧盯照月,清雅温润的贵公子今日眸底情绪不断翻涌: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容九怎么会认识?今天薄曜在庄园里,为什么没救你?”
照月不想说,她已经感受到霍晋怀处于盛怒边缘,再说恐怕是要彻底坏了薄家跟霍家的联姻。
她长睫垂下,挡住乌眸里黯淡的水光:“等我身体舒服一点再跟你说吧。”
霍晋怀怒道:“不说是不是?”
抵达滨江观澜,他上了楼,今晚势必要得知个结果。
“他在功名利禄跟你中间已经做了选择,一段情而已,怎么可能有薄家整个家族的利益重要?
薄曜不可能为了你得罪容九,今天我能把你带走,是因为你是爸的干女儿,你是霍家人。”
照月嗓音沙哑:“我知道了晋怀哥,我不会再跟薄曜联系。”
霍晋怀道:“把公司关了,去港城生活。你跟天晟签的合同,违约金我给你赔。”
照月猛的瞪直眼:“陆地巡天的正式营销还没开始,我是不能走的。”
霍晋怀冷笑一声:“行啊,那我就默认为你不想跟薄曜断。
希彤嫁入薄家以后,你就心甘情愿的给薄曜当情妇是吧!你把你自己,你把我们霍家放哪里了?”
“照月,你的礼义廉耻跟规矩呢?”
霍晋怀站在客厅里,头顶吊灯的光落在他镜片上,气势霜冷迫人:“要断,就彻底断。”
照月朝后退了半步:“我的事业在燕京,还刚刚起步,我不想离开。”
霍晋怀怒道:“是不是做好了当小三的准备?”
照月抿紧了唇,眼眶里满是水汽,她拧着不说话。
霍晋怀太了解她了,不说话就是刚上了,从小到大她就这样。
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浓浓的怒气:“我对你很失望。”
照月颤声说道:“那抱歉了,晋怀哥走的时候,把礼服也带走吧。”
霍晋怀蓦的盯向她:
“你什么意思,为了跟薄曜在一起,霍家二小姐的名分也不要了?
对,他们是联姻,是没感情,但那又怎样?
利益绑定的婚姻,异常牢固,你是准备背负一世骂名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说!再不说,我真会把事情扬出去,让你在燕京都待不了!”霍晋怀威胁的看着她。
照月咬出微微发抖的唇,鼻尖散出浓酸,她双手捧住了整张脸,痛苦的道:
“薄曜从马六甲回来,是我去找的容九爷。
是我用陆地巡天说动的他,我要和薄曜一起把这个项目做成,要不然薄曜的归宿还是个境外军阀,有一天死外面了都没人收尸!
我不想薄曜亡命天涯,我怕他死。
容九爷已经知道了我,明里暗里都在点我,我是绝无可能轻松离开燕京的。”
“我不和他在一起了好吧,我马上就去找人相亲结婚。
让你们所有人都放心,安心,好了吧!”
照月放下自己的手,眼睛与鼻头泛红,泪湿了半张脸,她只剩下委屈与倔强。
霍晋怀静默的立在原地,震得半晌都没回神,伸手指着她:
“你胆子真是比我想得要大太多啊!
你敢一个人去找容九,还在机密要事上扭转容九的主意。
你知道让薄曜去马六甲,是多大的决策吗!
你为了薄曜,为了一个连名分都给不了你的男人,命都不要了是吗?
你在废弃工厂为他挡枪一次,这又是一次。
照月,你到底多爱他,爱成这个样子?”
男人额角狠狠跳了跳,清隽温雅的面容被怒火点燃。
门外楼道里都是霍晋怀的震怒声。
他伸手拉过照月的手臂,把她扯过来:“你对他的执念深成这样,我拿什么信你?”
照月缓缓对上霍晋怀的眼:“我去找个男人结婚,过几天就去。
我知道霍希彤是你亲妹妹,她的幸福是你最看重的事情。
我退出我让步,我谁也不打扰,行了吧?”
“你给我住口!”霍晋怀瞪着她,越来越气:“你敢找人乱结婚,我真会打断你的腿。”
照月听见这话,真觉得霍晋怀像极了兄长,连语气都是那样的像。
他比自己年长好几岁,从小到大好似有血脉压制似的,凶起来,她也只能沉默。
“希彤的幸福我在意,你的名誉,幸福,我也在意。你跟薄曜没有那种缘分。”
他叹了口气:“既然容九已经知道你参与进来陆地巡天这个项目,我的确拦不住你。
可是照月,今晚你必须给我一个相信你的说法。”
照月重复那句:“我去找人结婚,马上就去。”
霍晋怀沉默两秒,被气笑了:“自己下楼找根棍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