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猜从外提着两大袋东西走进来,高跟鞋穿得一拐一拐,脚掌传来钻心的疼:“薄总,郡王府炖品买来了,放哪儿?”
薄曜下巴朝茶几方向点了下。
颂猜意会,走到茶几边布菜。
蒜蓉澳龙,清蒸鲈鱼,燕窝,炙烤小羊排,还有好几种大补的炖品。
颂猜咽了咽口水。
照月看见性感女人在她面前晃,生理期本就烦躁,低吼出声:“薄曜,你膈应我做什么!”
颂猜抿唇笑,人看着温柔,没想到吃酸时劲儿真大,直接跟老板吼。
再一看老板,唇角一直上扬,似在享受。
男人靠在沙发上,手掌在颂猜的硅胶屁股上拍了下:“膈应你什么了?”
颂猜夹着嗓子配合:“哎呀讨厌啦~”
照月从床上撑了起来:“出去!”
她觉得自己不该发脾气,可就是没忍住,肚子都起疼了。
薄曜开口:“东西有这么多,下床来吃。”
照月窝在床上,心底跟猫抓似的难受。
男人见她不动,走过去掀开她被子,将人从床上横抱下来:“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又跟我拧着是吧?”
颂猜默默退了出去,把门关好,站在门前像个士兵。
将照月放在沙发上,薄曜伸手轻掐住她下颚,嗓音沉冷:“那小男人是谁,谁允许他坐我的车?”
照月错愕两秒:“不是,你倒还质问起我来了?”
“回答。”薄曜脸上荡起寒霜。
白色病房里,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转。
一侧眸,就看见了她沉默不语,抿紧唇瓣的样子。
“呵,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男人眼神含笑,伸手去开燕窝包装盒的盖子,舀了一勺递她唇边:
“他叫颂猜,男性。
脸去韩国调整了一下,偏女相;
嗓子听起来不变雌雄,是之前嗓子被一枚弹片击中过,做手术坏了声带,之后就这样了。
现在是我的司机兼任保镖,老吴退休了。”
男人挑起眉梢,今天耐心十足:“解释清楚了吗,要不要让他进来脱了给你看?”
照月心脏里的血液慢慢回流,嘴放在勺子边吃下燕窝:“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在你身边?”
薄曜板着脸:“吃完了再给你讲。”
照月拿起筷子,开始老老实实吃刘妈送来的饭菜,还有薄曜给她买的,肚子很快撑得不行。
薄曜提醒她:
“颂猜在国内叫苏甜甜,你别叫错了就行。
他之前是我私人武装军的一员,跟巴特是我的左膀右臂。
两年前执行任务受过一次重伤,在敌人面前露了脸,上了暗杀名单。
我就让他在韩国修养并整容,现在以女性形象待在我身边。”
这种量级的人都来薄曜身边驻扎了,她眉心拢起:“你在梧州出了事?”
薄曜挑眉:“现在挺聪明嘛。”
“多久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心猛然悬起,又仔细看了看薄曜的身体:“伤在哪里了?”
薄曜指尖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
照月连忙放下碗筷去解薄曜衬衣纽扣,一看,胸口处并无伤口,嗔他一眼:“你又逗我。”
男人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上:“是内伤。”
照月掌心落在薄曜温热饱满的胸膛上,眼眶酸胀了下,继续问:“你到底在梧州出了什么事?”
薄曜道:“有人窃取陆地巡天一级机密,被我发现后,对方掏了枪。打死一个技术专家,秦沐阳轻伤。
过两天还要去一趟梧州,产品上市前,所有消息对外封控,核心技术泄密,全都白玩儿。”
忽的被男人抱在怀里,薄唇在她耳边:“在港城玩儿得那么棒,也不请我吃个饭。”
照月下巴被放在他肩头上,鼻尖嗅到淡淡的烟草味与白檀松木混合的味道,清冽深沉。
这一个多月,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毕竟港城是薄曜跟她的禁区,她在港城那么久薄曜都没说一句。
照月以为他是真的彻底想好与自己断掉了,但此刻看来好像又不是。
胸口处感应到男人有力的心跳,纠结一番,双臂还是圈过薄曜的腰,闷声道:“请,我请,我亲自给你做一顿大餐。”
颂猜在门外敲了两下:“薄总,要出发了。”
薄曜松开她,起身去拿西装。
西装里的金戒指滚落了出来,照月弯下身去捡起来递给他:“你随身放在身上的啊。”
薄曜觑她一眼:“以后给别人批发的东西,别再给我。”
照月连忙道:“不一样,其他人手上的戒指纹路是月亮,只有你的是太阳。”
薄曜就像太阳,照耀她蛮荒生长,她公司的菩提老祖。
“哦?”男人神色愉悦一二,把修长的手指张开:“过来给我戴。”
照月拿着金戒指,看了五根手指头。
无名指肯定不行,那是婚戒的地方。尾戒是家族徽章。大拇指戴着不好看,尺寸也不合。
她选了选,戴在了薄曜的食指上。
薄曜自己取下来戴在了中指上,撩起眼梢:“向我求婚啊?”
没再耽搁,薄曜转身离开医院。
照月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双手捧住脸,只觉自己一步一步都在应验奶奶说的话。
她做不到明目张胆的做薄曜婚外的女人,又割舍不了他,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留在燕京的结果就是如此,在道德线上左右蹦迪,来回拉扯,胸口闷得很。
霍希彤的电话打了进来,噼里啪啦一阵尖酸刻薄。
照月听着只是笑笑:“电话里怎么好说,下个月来了港城,我亲自叫你一声姐姐。”
霍希彤尖锐的语声传来:“有本事下个月你就来,看我不弄死你!”
照月淡淡回:“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