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起身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戴。
看见自己大腿都被他给掐紫了,手腕也被皮带磨破了皮,心尖跟被银针刺了般的隐痛。
她没做一点儿犹豫的走去了门前。
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江照月,出了这个门,以后你连跪在地上求我的资格都没有。
狼心狗肺,老子这辈子看得最错的人就是你!”
江照月猛的回头瞪着他,心海深处翻起巨浪:
“薄曜,你在网络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说了你一句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你居然敢在直播间那样乱来。
要是我真的没有离婚,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的理智冷静呢,就因为要发这顿脾气吗?”
“我是狼心狗肺,我什么都没做,你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我是这世上最无情无义,对你最恶劣的人,行了吧,够了吧?”
照月忍了许久,这才爆发,她一直以为薄曜是个清醒理智,非常能权衡利弊的人。
推门砰的一声砸了过来,迅速离开集团。
薄曜锋利的喉结咽了咽,酸涩难当,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来气。
从前在战场上可没遇见过这么麻烦的事情,遇见麻烦,吃顿枪子儿,什么麻烦就没了。
偏生是个女人,全是麻烦!
照月没再回到公关部,直接乘坐电梯下楼回了家。
一直坐在书房里,心底又气又不得不盯着舆论的发酵。
她书桌边摆了几个酒瓶子,电话屏幕一直亮着,没有铃声,她开的静音。
舆论的走向与她预估的差不多,没出大问题,她被网友说成清醒女主,把薄曜说成深情老板。
江照月给章怀玉打了个电话过去:
“怀玉,薄总的人设不能从深情角度去引,他不能立什么深情恋爱脑人设,你负责安排在线上带一下节奏。”
章怀玉“嗯”了一声,又问:“照月,你真的辞职了吗,你还好吗?”
江照月声色低沉:“嗯,我辞职了,我没什么,公关部的工作你们继续做下去就是。”
章怀玉抿了抿唇,也没好再问。
挂掉电话,她看着舒舒跟花美丽:
“你们别一直给她打电话了,她嗓子彻底哑了。
一个素人被曝光在镜头下,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给照月一点时间吧。”
沈知秋在办公室里转着笔杆,看向宋浮霜:
“江照月离职了,危机公关组经理的位置空了出来,你有什么建议?”
宋浮霜笑了笑:
“章怀玉有经验有能力,花美丽是后起之秀,对沈总您来说都不是合适人选。
我建议选那个舒舒,单纯,沉不住气,容易控制。”
沈知秋勾唇:“君子所见略同。”
*
滨江观澜,江照月家门外,有人一直敲门:“照月,你开门啊,我是祁薇!”
门被照月打开,一双猩红发肿的眼睛出现在门口,双手无力的垂在手边,身影单薄。
祁薇张开双臂抱住她:“怎么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你做错了什么呀,凭什么是你出来道歉?薄曜呢,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江照月拉着祁薇的手臂屋子里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嗓音很是沙哑:
“道歉是公关手段而已,你别放心里去。”
祁薇眼珠子瞪了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的天呐,你发烧了。”
她凑近照月的身前,眉头揪了起来:“你发烧还喝酒,你不要命了吗?”
“赶紧跟我去医院,赶紧!”
祁薇拽着她的手臂去穿衣服,江照月已经浑身无力:“我不想去,你给我买点药吧。”
祁薇一边点开App一边骂:
“我就不懂了,薄曜一开始难道不知道和你是这样的关系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发疯?”
江照月唇色很苍白,喉咙很痛,咽了咽:“他发疯很多次了,这次发了个大的。”
祁薇问:“你跟他解释了吗,你为什么不想把关系摊开?”
照月哑声道:“他听不进去,老白估计跟他提了一些,他在气头上,觉得是我狼心狗肺。”
她伸手去拿啤酒瓶,被祁薇一手全扔进垃圾桶里:
“江照月,你该好好休息了!你为了给他忙产品发布会,连跟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年终奖还没拿到手呢,就辞职了,你亏不亏啊你。我他妈也气死了我,靠!”
祁薇还是气不过,挽了衣袖:“我倒要去问问薄曜,他发什么疯,工作都给你发没了!”
江照月拉着她:“都结束了,别再去找他,再找他,薄家就会来找我。”
祁薇明白,薄家那样的门庭,照月根本跨不进去。
要么做一辈子被包养的情妇,要么自己懂事走掉。
过了半日,江照月吃完药精神恢复了些,问:
“薇薇,你最近都在干什么,还是在做文物跟珠宝修复的工作吗?”
祁薇摇摇头:“这个工作太小众了,很依靠圈子跟资源,全都要求着我那个后哥,我准备重新找个方向试试。”
“也没什么,人生重在体验与尝试,多去试试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了。”
江照月看了一眼祁薇身上的衣服跟包包,还有脖子上昂贵的帝王绿翡翠项链,浅浅笑了笑:
“你谈恋爱了?”
祁薇:“没有啊。”
江照月又问:“那你这一身是谁给你买的?”
祁薇将头瞥了过去,起身去给她倒热水,眼睛左右转着:“我妈给我买的。”
江照月觉得这一次看见祁薇,她有些心事。不过照月了解她,她想说的时候才会说。
吃了药,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纤长密集的鸦羽依旧湿润。
梦里,薄曜还在骂她狼心狗肺。
港城那端,霍晋怀看完直播,神色舒展,看着秘书安排道:
“去把维港附近最好的楼盘宣传页拿来我看看,要第四代住宅大平层。”
他拿出手机给照月拨过去:“照月,我派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