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玛阁下的办公室总是萦绕着一种混合了旧书卷、咖啡和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但今天,似乎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让夜月体内“房客”们集体竖起耳朵的……“麻烦”味儿。
“坐,夜月。”塞西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但眼神里带着值夜者高层特有的锐利,“两件事。第一,关于那个记者洛克尔。”
夜月立刻正襟危坐,内心的小剧场却已经拉开帷幕:
【航海家直觉】:“前方‘麻烦’海域,能见度低,建议谨慎航行!”
【通灵者视觉】:“感知到上司灵性波动带有‘严肃任务’频率…”
【武器大师本能】:“准备接收‘任务简报’武器!”
【连环杀手指南】:“分析:目标(记者)威胁等级提升,建议纳入‘潜在清除名单’…”
“我们确认他与心理炼金会的一名外围成员有过数次秘密接触。”塞西玛的话让夜月心头一凛,“他们似乎在刻意引导舆论,想要将公众的视线引向某些……不该被过多关注的领域。比如,昨晚那个仪式的‘巧合’。”
夜月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吐槽:我就知道!那记者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行走的头条一样!心理炼金会这帮家伙,搞事就搞事,还非得拉上媒体搞舆论战?太不讲武德了!
“你的任务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摸清洛克尔和心理炼金会接触的真正目的。”塞西玛递过来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这是目前掌握的所有关于洛克尔行踪和关联人员的资料。”
“是,阁下。”夜月接过文件夹,感觉它有点烫手。
“第二件事,”塞西玛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明显更陈旧、边角都有些磨损的档案袋,“这是尘封多年的一个旧案,希贝尔家族灭门案。最近因为一些原因,被重新提起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希贝尔家族?”夜月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
“嗯,一个曾经颇有影响力的隐秘家族,据说传承着某些古老的知识。一夜之间,全族上下几十口人,死因……至今未明。”塞西玛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档案有些残缺,你看看就好,不必有太大压力。”
夜月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旧档案,刚触碰到那粗糙的牛皮纸袋表面——
“嗡——!”
他脑子里的“合租屋”瞬间炸锅了!
原本只是在生闷气的【邪神污染】像是被打了肾上腺素,猛地躁动起来,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欢快”的扭曲杂音:“…@#¥%…回家…盒子…我的…#¥%…”
这股躁动是如此强烈,甚至暂时压过了【深渊之力】“想搞事”的低语,让夜月差点没拿稳档案袋。
我艹!什么情况?这破档案是这团污染的老年痴呆回忆录吗?!
他强行稳住心神,脸上努力维持着“收到任务,略有好奇”的正常表情:“明白了,阁下。我会仔细研究的。”
抱着两份任务文件离开塞西玛的办公室,夜月感觉自己是抱了两颗定时炸弹。一颗是记者和心理炼金会搞的现代舆论炸弹,另一颗是可能引爆他脑子里那团污染的古老神秘炸弹。
他决定先回安全屋研究一下那个让“污染”如此兴奋的希贝尔案卷。
刚摊开那泛黄、甚至带着点点疑似霉斑(希望不是血迹)的纸张,一个用暗红色墨水绘制、线条扭曲怪异的符号,就映入眼帘。它看起来像是一只抽象的眼睛,又像是一个被强行塞进几何图形里的蠕虫团。
就在看到这个符号的瞬间——
“轰!”
夜月感觉自己的右半拉脑子像是开了一场蘑菇主题的狂欢派对!【邪神污染】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疯狂刷屏:“…钥匙…门…@#¥%…融为一体…蘑菇盛宴!#¥%…”
同时,一股强烈无比的、想要把这个符号画出来,或者去找寻与这个符号相关之物的冲动,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意志!
“你…你给我冷静点!”夜月在意识海里咆哮,调动起【战士】的坚韧和【水手】的稳定感强行对抗这股侵蚀,“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画出来是想让值夜者总部集体变蘑菇林吗?!”
【深渊之力】似乎对【邪神污染】的“独食”行为感到不满,也开始阴阳怪气:“低级的混沌渴望…真正的力量在于有序的毁灭与恐惧…”
眼看脑子里的“神仙”又要打起来,夜月赶紧“啪”地一声合上了档案。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渗出了冷汗。这次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这符号绝对和这团污染的源头有关!希贝尔家族的灭门,恐怕也不是普通的非凡事件那么简单。
这已经不是制造“意外”能糊弄过去的级别了!这玩意儿搞不好真能让我当场表演一个“肉身化菇”!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敲门声响起。
“夜月前辈,在吗?”——是夏洛克·莫雷蒂的声音!
夜月手忙脚乱地把希贝尔案卷塞到一堆无关文件下面,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表情恢复正常,才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夏洛克穿着那身熟悉的双排扣长礼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莫里亚蒂侦探?有事?”
“前辈,”夏洛克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我最近在私下调查一桩旧案,希贝尔家族的案件。我查到一些线索,可能涉及一个危险的符号……我怀疑,这和心理炼金会最近的一些活动有关。”
夜月:“!!!”
来了!命运(作者)的强制组队任务!
他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一边是脑子里开蘑菇派对的污染,一边是拿着任务钥匙上门的“愚者”先生,旁边还蹲着个虎视眈眈的记者和心理炼金会……
他看着夏洛克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又感受了一下脑子里那个还在为符号“欢呼”的污染,最终,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疲惫、无奈和“真拿你没办法”的复杂笑容。
“巧了,”他侧身让开通道,语气带着点认命般的自嘲,“塞西玛阁下刚把这破案卷交给我。进来吧,侦探先生。”
“看来,我们得临时组个队,一起研究研究这个……让人头大的‘蘑菇’……啊不是,是‘符号’问题了。”
他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但愿在找到真相之前,我的脑子,还有贝克兰德,都不会变成蘑菇种植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