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四个山头，一年六千块租金。”
杨大壮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李秀花眼珠子飞快转了转，心里盘算着：四个山头一年六千，
平均下来一个山头才一千五，虽然比预想的少点，但这荒山野岭的，
能租出去就不错了，自己从中捞两千块油水也够用。
她当即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爽快地说：“好！就六千块一年！”——
不枉她平时帮钱多余村长“辛苦掰玉米”，总算能捞点实在的。
说着，李秀花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山地占地图，铺在桌子上，又拿出纸笔开始拟合同。
还是跟上次一样，合同上写的租金是四千块一年，
另外又单独签了一份“租地补税金”的合同，金额两千块——
这所谓的“补税金”，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就是进了李秀花的私人腰包。
“我说杨大壮，要不？租个十年？”
李绣花微微倾着身子，手指在合同上标注年份的括号处轻轻点了点，
眼里带着几分试探，语气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熟稔。
“租十年？呵呵，可以呀！”
杨大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要不租金给我减少点？”
“这租金，真不能再少啦！”
李绣花连忙摆手，脸上堆着几分为难，声音也拔高了些许，像是怕对方不相信。
她心里却在暗自盘算：再少下去，自己可就没多少油水可捞了，
毕竟经常帮村长掰玉米，那可是个体力活，有时候手都磨出茧子来了！
“十年也不是不行，”
杨大壮沉吟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但是租金我得一年一年的交！”
“行，没问题，就按你说的签！”李绣花闻言，
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说着，她把填好的合同往杨大壮面前一推。
杨大壮拿起笔，看了两眼合同内容，便干脆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一式两份，两人各执一份。
随后，杨大壮拿出了六千块现金，递给了李绣花。
这笔山头租赁的生意，就这么定了下来。
“呵呵，大壮帅哥，慢走哈！”李绣花把钱收了，脸上的笑意更浓，
热情地送杨大壮到门口，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愉快。
杨大壮把合同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随身的包里，
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上了车，驱车往家赶。
一回到家，他就翻出一部分已经发芽的人参种子，打算拿到山上去种下。
拿好种子，他再次驱车上山，径直来到了之前看好的养蜂场附近。
杨大壮从包里掏出李绣花给的山地图，摊开在车盖上。
地图上，用红笔清晰地画出了他刚签下的四个山头的范围。
他粗略算了算，这四个山头加起来，足足有两万多平米，
相比养蜂场，多了十倍左右。
“大壮，你在看啥呢？看的那么开心？”
莫小清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好奇。
“哎哟，小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突然在后面说话？”
杨大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地图都抖了一下，
他转过身，拍了拍胸口，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神色，“吓死人了！”
“我看你笑的那么开心，还以为你在想啥好事呢，就没好意思提前叫你嘛！”
莫小清吐了吐舌头，眼神里带着点小小的歉意，嘴角却微微扬着。
“呵呵，小清，还真有好事跟你说。”杨大壮脸上的惊慌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他扬了扬手里的地图，“这四个山头，我盘下来了！”
“啥？”莫小清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要这些荒山干嘛呢？看着光秃秃的，也没啥用啊。”
“昨天不是和你一起挖了十株野山参嘛，你忘了？那可是结了一千多颗种子呢！”
杨大壮笑着提醒道，语气里难掩兴奋。
“你意思是……要用这四块山头种植人参？”
莫小清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现在还真用不上四个山头！”杨大壮摇了摇头，指着其中一个山头的位置说道。
“用不上四个山头，你租下来这么多干嘛呢？”
莫小清更糊涂了，歪着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你看啊，我打算把这一个山头荡平了，盖宿舍楼、办公楼，还有食堂！”
杨大壮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眼里闪烁着规划未来的光芒。
“哇！大壮，你咋这么多想法呢？”莫小清惊叹了一声，脸上写满了佩服，
“这一下子就规划得这么远了？”
“不然呢？”杨大壮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到时候种出那么多人参，肯定需要人护理啊。”
“那么多工人，总得把他们的吃喝拉撒都照顾好，不然哪有心思干活？”
“对了，小清，”杨大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莫小清，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恳求，
“今天还得麻烦一下你，帮我招一批人来。先把这山头的草给我砍光了，好做后续的准备。”
“大壮，你这也太急了吧？”莫小清看着他，眼里带着点讶异，
“刚把山头拿下，马上就要除草了？”
“呵呵，小清，难道你不想多赚点钱啊？”杨大壮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
“想，怎么不想呢！”莫小清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
“我马上就带晓花去一起招人！”
“嗯嗯！去吧！”杨大壮挥了挥手。
莫小清转身就往回走，很快骑上停在不远处的摩托，喊上程晓花，两人一起往山下赶去。
杨大壮在原地又逗留了一会儿，望着眼前连绵的山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心里憧憬着日后这里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
回到养蜂场，他径直上了皮卡车，从包里取出几棵已经发芽的人参种子，
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细细看着。
“大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呢？”
黄玉洁正拿着工具打扫养殖场里蜜蜂的粪便，见他看得专注，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嫂子，这可是宝贝！”杨大壮笑着抬眼。
“啥宝贝呢？给嫂子瞅瞅？”黄玉洁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
杨大壮把掌心摊开，让那几颗带着嫩芽的种子露了出来。
“嚯哟，这是啥东西……哈……哈……哈欠！哈欠！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