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疼的话都说不了,只能用一双泪眼望着皇上。
皇上看着她肿的老高的脸庞,心疼的道:
“皇后真是太过分了,苦了你了,你也知道,朕现在也拿她没有办法。”
玉妃只能眼泪汪汪的偎在皇上肩膀上,默默流泪。
她也知道,现在皇后的势力越来越大,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谁都无法动摇。
皇上病才刚有起色,她不能让皇上为难。
只要皇上还能想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皇后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朕也只能相信你了。”
皇上抚着玉妃的头发叹了口气。
玉妃心里一跳,敬妃栽了,如果皇后倒台,那后宫里就属她位分最高了。
之前江氏得皇上宠爱,听说皇上欲封为妃,现在太后把她要了去,封为了郡主。
她也不用担心了,如果,如果皇后——
她心里怦怦直跳,捂着脸强忍着痛对皇上道:
“皇上,臣妾现在这个脸这样也不能侍奉了,臣妾先告退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温和道:
“好,你先回去养好伤,朕等着你。”
玉妃行了礼,出了青龙殿。
花立洲回到钟粹宫,把一套茶具都扫到地上,听着那噼里辟啦的声音,碎了一地的碎片,心里莫名的痛快起来。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抚在脖子上的玉坠上。
那是一个泪珠玉坠,碧莹莹的。
透过玉坠,她仿佛还能看到那少年盈盈笑意。
忽然有宫人进来禀道:
“皇后娘娘,左相大人求见。”
握着玉坠的手忽的收紧,指尖发白。
花立洲眼里闪过恨意。
“本宫头痛,谁也不见。”
宫人领命出去。
殿门外,左相听了宫人禀,心中讶异。
这是皇后第一次不见他,他似想到什么,心中愤然,一甩袖子转身出了宫。
已经到了盛夏,炙热的太阳烤的墙头上都像是要冒烟一样,城头上的官兵稍微有点职位的都进阴凉处躲懒去了。
只剩了一些兵头子在站岗。
城外,跌蹄阵阵,浓烟滚滚,兵头子大吃一惊,定睛望去。
只见打头一人,身穿规甲,面目英俊,手持着长枪,一人一马飞奔而来,几下就到了城门处。
兵头子惊喜,大喊道:
“兵马大元帅回来了!”
城门打开,程光右打马进城,身后十几个亲兵跟在身后,威风凛凛。
其他兵丁皆在城外扎营。
一行人策马往皇宫去。
到了宫门口,程光右下马,抬步进了宫。
亲兵们等在宫门外。
花立洲昨日拒了左相,后来才听说了程光右今日进城。
想来左相昨日是来跟她说这件事的,她今日便一直侯在青龙殿。
为了让皇上能接待程光右,她催动母蛊让皇上醒了过来。
皇上悠悠转醒,这时,宫人进来禀道:
“禀皇上,皇后娘娘,程元帅到了。”
皇上虚弱的坐了起来,太监扶着皇上坐好。
花立洲对宫人道:
“快传。”
宫人出去,不一会程光右大步进来了。
见到龙榻上的皇上,程光右讶异,跪下行礼道:
“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虚弱的道:
“程爱卿平身。”
程光右站起来,看着病容枯槁的皇上,心里难受道:
“皇上,你感觉怎么样?”
他一直在边关,听到皇上重病的消息,也没当回事,宫中有御医。
再说了,这也不是他想回来就能回来的。
后来,边关事了,宫中来信召他回京。
他日夜不停的往京城赶。
半途接到右相来信,信中却是一个自称是五皇子的人,说皇上中了蛊,是皇后所为,他要清君侧。
信上说他有皇上的信物。
他不知道此人是不是真的五皇子,他也知道五皇子的事,于是便回了一封模棱两可的信。
持皇上信物者,但凭吩咐。
而这信物,只有他和皇上知道。
当年,皇上秘密约见他,言明花家在朝堂上日益壮大,恐成祸患。
如果真有那一日,兵符他会毁掉,能号令他兵马大元帅的只有皇上的一块玉佩。
皇上将玉佩给他看了,他已把玉佩图样牢记在心中。
所以,如果那人果真是皇上信任的皇子,必定持有皇上的玉佩。
他习惯性朝皇上的腰间看去,没有玉佩。
难道皇上真的把玉佩给了五皇子?
皇上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咳嗽一声道:
“程爱卿回来了便好,朕这身子也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就是有点五心烦热。”
程光右心里一动,他觉得皇上说到五字的时候有点加重了语气。
他还在想是不是只是巧合,又听到皇上说道:
“刚好你回来了,今晚便办个宫宴吧,宫里也有五个月没有热闹过了。”
又说了一个五,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话,肯定有深意。
皇后也在一旁说道:
“也好,宫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热闹一下。”
程光右抱拳行礼道:
“臣谢过皇上,皇后娘娘恩典。”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皇上对程光右说道。
程光右望着又有疲色的皇上,心中难受,便行了礼。
“臣先告退。”
皇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中流光闪过。
很快到了傍晚,宫中设宴。
酒过三巡,歌舞上场。
朝臣们举着酒杯,表面上是在看歌舞,实际上眼睛都往程光右的身上瞄。
这位天子近臣,谁的账都不买,也没听说喜欢哪个美人。
连皇后送的美人都给退了回来。
也不结党,从不跟朝中哪个人走的近。
除了太子,程光右和太子一起长大,情分非凡。
太子自从伤了腿,便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今晚的宫宴也照例没来。
皇后坐在皇上身边,看着底下众臣的神色,心里哼了一声。
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面上不敢跟程光右搭话,其实心里都想着要拿什么样的话来跟他搭上线。
只因这位兵马大元帅无任何爱好,除了练兵。
这些人总不能给他送兵。
而她,则是准备好了一份大礼,这份大礼程光右绝对不会拒绝。
她给皇上倒了一杯茶,温声道:
“皇上,程元帅也老大不小了,他家中无长辈为他谋划,这事还得皇上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