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军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提到他儿子便来气。
魏满仓咳嗽完,说道:“这逆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给了我两千说是要把老房子推倒重新建,要盖青砖瓦房。“
魏满仓笑呵呵的说道:“叔,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你称他做逆子干什么?”
魏建军满脸怒容,冷哼一声后,语气愤愤地说道:“这件事他确实做得不错。”然而,话锋一转,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但是,坏就坏在他接下来不学好啊!”
魏建军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他居然带着村里的知青叶子红去城里了!这小王八犊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先是给自家媳妇买了个棉纺厂的工作,把她送进了城。然后,就在半个月前,他更是离谱,给自己花了整整一千五百块钱,买了个收购站营业员的工作!”
魏建军气得直跺脚,“接下来的事,那可真是气人啊!”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把那股怒气都发泄出来,“他居然还给知青点的女知青叶子红买了个招待所临时工的工作,然后带着那女知青一起进了城!更过分的是,他还买了座宅子,跟那女知青住在了一起!”
魏满仓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魏建军,问道:“叔,这事秋香嫂子知道吗?”
魏建军感叹道:“我哪敢告诉她媳妇儿啊?我都帮忙瞒着,任何人我都没告诉。今天见你这个跟他光屁股长大的孩子来了,我这才跟你说了。知道你跟我儿子走的近,亲如兄弟,我这才把压在心底许久的心事告诉你。”
魏满仓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好发表意见。”
魏建军磕了磕烟斗,说道:“小魏啊,你要是去城里的收购站找那逆子,麻烦你帮我劝劝那逆子。让他跟那姓叶的女知青断了关系,别再乱搞男女关系了,好好的跟自家媳妇秋香过日子。想到这事,我就感觉家门不幸啊。”
魏满仓听了这话,他可不敢答应,他跟魏达从小一起长大,他可是知道达哥就好这一口,喜欢漂亮的女人,而且是那种心里观念根深蒂固的喜欢漂亮女人。从小到大,都一直为这方面奋斗着。自从卖古董挣了一万多,他不得好好享受享受?他可不好意思去给达哥打岔了。
见魏满仓没有说话,魏建军便知道这孩子跟自家儿子穿一条裤子,肯定不会去打扰自己儿子所谓的好事了。
于是,魏建军开始转移话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烦恼,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出了个逆子。大队上的事也不大顺了。”
魏满仓听到这话,不禁好奇地追问:“叔,大队出啥事了?我刚路过知青点的时候,那里冷冷清清的,都没听到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魏建军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缓缓地说道:“满仓啊,一个月前,咱们大队为了让土地更加肥沃,来年能有个好收成,决定组织人去城里掏粪。毕竟,这可是个好肥料啊!可谁能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棘手呢?”
魏满仓聚精会神地听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呢?叔,您快给我讲讲。”
魏建军继续说道:“我们大队的人赶着牛车去城里掏粪,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是没过几天,就跟隔壁莲花公社的红莲大队发生了冲突。你知道吗?就是为了那些城里厕所里的屎啊!”
魏满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为了屎?这也太荒唐了吧!”
魏建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是啊,谁能想到呢?为了那些肥料,我们大队去的七八个男人和红莲大队的五六个人竟然打起来了。那场面,真是混乱不堪啊!”
魏满仓急切地问:“那最后怎么样了?谁赢了?”
魏建军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咱们大队的人可不含糊,把红莲大队的那几个人揍得哭爹喊娘的,最后大胜而归啊!”
“这不是好事吗?叔,您干嘛还说大队上的事不顺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隔天,我们大队那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劳动力,如往常一样,赶着牛车从城里往村里运送粪便。可谁能想到,在他们返程的途中,竟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厄运。
当时,他们正走在荒山野岭之间,四周人烟稀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在这时,一群气势汹汹的人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定睛一看,原来是红莲大队带来的三十多个男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们大队的人完全措手不及。那三十几个男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对我们大队的七八个人展开了一场疯狂的殴打。刹那间,喊叫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山谷。
这场暴行持续了好一阵子,最终,我们大队的人被打得惨不忍睹。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脚肿得像包子一样,还有的甚至被打断了肋骨。而其中最为严重的,当属知青队长。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打得肿胀不堪,尤其是那两个脚腕,简直肿得像猪脚一样,令人触目惊心。
魏满仓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他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焦急地问道:“叔,那咱们大队有没有组织人去报仇啊?”
魏建军愤愤不平地回答道:“还组织个屁哦!也不知道是哪个没骨气的王八犊子,竟然跑去公社告状了。结果呢,公社主任出面调解,红莲大队只赔偿了一百斤大米就算了事了!七八个人躺床上要人伺候,其中两个还送去江州的医院缝针了,公社里的卫生院又处理不了这种缝针消炎的事。废了我们大队二十块住院费呢。”
握草,这种抢屎大战找谁说理去?看来自己这边的红河大队吃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