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暖得能晒透兽皮衣的时节，联盟部落的交易队伍正忙着打包物资。石楼前的空地上，山牙长老指挥着青壮们将陶锅、陶瓮、陶碗和盐罐装进背篓——这次要带的物资很明确：10个陶锅、10个勺子、5小罐盐、50个陶碗（一部分用来赠送，一部分用来交易），还有些熏肉干和野果干，用来在交易时展示煮食的效果。
“神尊，物资都清点好了！”山牙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张轩面前汇报，“陶锅10个、盐5小罐、陶碗50个，都用干草裹好了，不会磕坏。这次带鹿溪姑娘一起去，她懂草药，还能帮着跟外部落的妇女沟通，说不定能顺利些。”
张轩点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整理草药包的鹿溪。她穿着一身新缝的淡褐色兽皮裙，头发用藤蔓系着，手里正把晒干的蒲公英和荠菜分类包好，动作细致。察觉到张轩的目光，鹿溪抬起头，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把草药包递过来：“神尊，这些草药能消炎止痛，路上要是有人受伤，能用得上。我还带了些能调味的野葱，煮肉的时候放一点，会更香。”
“考虑得很周全。”张轩接过草药包，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鹿溪心跳漏了一拍，她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背篓，耳朵却悄悄红了。青羽站在旁边，看在眼里，偷偷笑了——鹿溪姐姐看神尊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了。
“这次去四个部落：赤岩、石丘、枯木、溪谷。”张轩拿出兽皮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赤岩部落有火；另外三个部落都没火。遇到不愿交易的，就借他们的地方煮肉，用香味和口感打动他们。记住，兑换比例不能变：一个陶锅换5个青壮（男女均可），一小罐盐换3个青壮，1个青壮能换5个陶碗，陶碗也可以适当赠送，让他们先尝到好处。”
山牙用力点头：“神尊放心！争取多换些人手回来，帮着部落春耕和建房。”
出发前，鹿溪又悄悄往张轩的背篓里塞了一块熏肉干：“神尊，路上饿了可以吃，这是我用野果木熏的，比普通熏肉香一点。”张轩看了她一眼，笑着收下：“谢谢你，鹿溪。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多跟山牙长老商量。”
鹿溪用力点头，眼里亮闪闪的——这是神尊第一次单独叫她的名字，比上次治好她的伤还要让她开心。
第一站：赤岩部落
交易队伍走了半天，先到了赤岩部落。部落建在一片红色岩石旁，草棚外堆着不少柴火，几个青壮正围着篝火，手里拿着串着兽肉的树枝，在火上烤着——肉的表面已经焦黑，里面却还渗着血丝，一股焦糊味混着血腥味飘过来，让联盟的队员都皱了皱眉。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赤岩部落的首领烈石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疤痕，手里握着石斧，眼神警惕。他认识山牙，之前打过一次交道，却没深交。
山牙笑着上前：“烈石首领，我们是联盟的人，来跟你们做交易——用陶锅、盐和陶碗，换些人手，帮我们部落做事，你们的人跟着我们，能每天吃煮食，住暖和的房子。”
“煮食？”烈石愣了一下，指了指篝火上的烤肉，“我们有火，会烤肉，不用煮食。”他身后的族人也纷纷附和，有的还举起手里的烤肉，一脸得意。
鹿溪走上前，温和地说：“烈石首领，烤肉虽然香，但你们烤得半生不熟，吃了容易肚子疼。我们的陶锅能把肉煮得软烂，还能加些盐和野葱，比烤肉好吃多了，您要不要试试？”
烈石犹豫了一下——他确实觉得烤肉吃多了胃里不舒服，尤其是最近部落里有几个老人，吃了生肉后一直拉肚子。他点了点头：“好，我倒要看看，煮食到底有多好吃。”
山牙立刻让队员拿出陶锅，在篝火旁支起来，加了些雪水（部落附近有积雪残留），放进几块熏肉和野葱，又撒了一点盐。陶锅架在火上，很快就冒起热气，熏肉的香气混合着野葱的清香，渐渐盖过了烤肉的焦糊味，飘满了整个部落。
赤岩部落的族人都围了过来，盯着陶锅，咽着口水。有个小孩忍不住凑到篝火旁，被烈石拉住，却还是盯着陶锅，小声说：“阿爹，好香啊……我想尝尝。”
没过多久，肉煮好了。山牙用陶碗盛了一碗，先递给烈石：“烈石首领，您先尝。”烈石接过碗，吹了吹，咬了一口——煮得软烂的熏肉带着盐的咸香和野葱的清香，没有一点焦糊味，也没有血丝，嚼起来不费力气，比他烤的肉好吃百倍！
“好吃！”烈石眼睛一亮，三两口就把碗里的肉吃完，又要了一碗，“这陶锅和盐，真这么管用？”
“当然！”山牙笑着说，“一个陶锅能换5个青壮，一小罐盐能换3个青壮，您要是愿意，我们还能送您一个勺子，几个陶碗，以后煮肉盛肉都方便。您的人跟着我们，每天都能吃这样的煮食，冬天还能住土坯房，比在这里住草棚、吃半生烤肉强多了。”
烈石看着族人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老人拉肚子的事，终于点头：“好！我跟你们换！我出5个女青壮、3个男青壮，换1个陶锅、1罐盐，再要10个陶碗！”
山牙立刻应下——8个青壮，正好符合比例（1陶锅5人+1盐3人=8人），还赠送了5个陶碗，让烈石更满意。赤岩部落的8个青壮很快收拾好东西，跟着交易队伍出发，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陶锅里剩下的肉。
路上，鹿溪小声对张轩说：“神尊，您说的法子真管用，香味一飘，他们就动心了。”张轩笑了笑：“是你加的野葱好，让肉更香了。”鹿溪的脸又红了，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第二站：石丘部落
离开赤岩部落，队伍又走了一个时辰，到了石丘部落。部落建在一堆乱石旁，草棚低矮，几个族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生的野兔肉，直接撕咬着吃，脸上满是麻木，看到交易队伍，都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
石丘部落的首领石根走了出来，他身材瘦小，眼神却很精明：“你们来做什么？我们没东西跟你们换。”他部落里的人大多靠挖草根和打猎为生，没火。
山牙没直接提交易，而是对石根说：“石根首领，我们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煮点肉？我们带了熏肉，煮好后分你们一些，不用你们换东西。”
石根愣了一下，没拒绝——他从没见过“煮肉”，也想看看是什么样子。交易队伍立刻支起陶锅，加水、放肉、撒盐，很快，肉香就飘了起来。石丘部落的族人都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有个老人凑到近前，闻着香味，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吃了一辈子生肉，胃早就不好了，闻到这么香的煮肉，竟然觉得饿了。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一个小孩拉着母亲的衣角，眼睛盯着陶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母亲也咽着口水，却不敢上前，只是看着石根。
肉煮好后，山牙盛了几碗，递给石根和几个老人、小孩。石根犹豫了一下，尝了一口——温热的肉滑进胃里，没有生肉的腥味，只有咸香和软烂，让他紧绷的胃都放松了。老人吃了一口，眼睛亮了：“不疼了……胃不疼了！”
“这是用陶锅煮的，加了盐。”鹿溪走过来，温和地说，“盐能让肉更香，还能让食物放得更久；陶锅能把肉煮软，吃了不胃疼。你们要是愿意交易，一个陶锅换5个青壮，一小罐盐换3个青壮，以后每天都能吃这样的煮肉，还能学我们种庄稼，不用再吃生肉。”
石根看着族人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常年疼痛的胃，咬了咬牙：“好！我跟你们换！我出6个女青壮、4个男青壮，换2个陶锅——2个陶锅能换10个人，对吧？再给我们一罐盐，我们再出3个男青壮！”
山牙笑着点头：“2个陶锅换10人，再加1罐盐换3人，您出13人，我们可送给你们一个勺子和5个陶碗，怎么样？”
石根立刻同意——10个青壮换2个陶锅+1罐盐+1个勺子+5个陶碗，太值了！他很快选出6个女青壮、4个男青壮，都是愿意离开的年轻人，他们早就受够了吃生肉的日子，听说能每天吃煮肉，都兴奋得不行。
离开石丘部落时，那个吃了煮肉的小孩还拉着鹿溪的手：“姐姐，以后还能吃到这么香的肉吗？”鹿溪摸了摸他的头：“当然能，跟着我们，每天都能吃。”小孩用力点头……
第三站：枯木部落
交易队伍又走了半天，到了枯木部落。部落建在一片枯树林里，草棚都是用枯树枝搭的，族人看起来比石丘部落更谨慎，看到交易队伍，都躲进草棚里，只露出眼睛观察。
枯木部落的首领枯叶走了出来，她是个女人，眼神锐利，手里握着石矛：“你们想换什么？我们部落人少，没多少人手可以换。”她之前被其他部落骗过，对陌生人很警惕。
山牙没急着提交易，而是直接支起陶锅，开始煮肉。鹿溪在旁边帮忙，加了些她带的野葱，让肉香里多了一丝清香。枯叶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却忍不住被香味吸引，脚步悄悄挪近了些。
草棚里的族人也纷纷走了出来，围在远处，盯着陶锅。有个妇女抱着孩子，孩子闻到香味，开始哭闹：“我要吃……我要吃那个香的……”妇女没办法，只能抱着孩子，眼神里满是渴望。
肉煮好后，山牙盛了一碗，递给枯叶：“枯叶首领，尝尝吧，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知道，还有更好的吃法。”枯叶犹豫了很久，终于接过碗，尝了一口——肉的软烂和盐的咸香，让她愣了一下，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比生肉好吃太多了。
“这陶锅和盐，真的能让我们每天都吃到这样的肉？”枯叶问，声音里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期待。
“当然！”山牙说，“一个陶锅换5个青壮，一小罐盐换3个青壮。你们的人跟着我们，不仅能吃煮肉，还能住土坯房，学种庄稼，冬天不用再挨冻。我们联盟还有护卫队，能保护你们，不用再被其他部落欺负。”
枯叶看着哭闹的孩子，又想起部落里没火、吃生肉的日子，终于点头：“好！我跟你们换！我出5个女青壮、3个男青壮，换1个陶锅、1罐盐，再要5个陶碗，行不行？”
“当然行！”山牙立刻应下——8个青壮正好，还赠送了1个勺子和5个陶碗。枯木部落的8个青壮很快收拾好东西，那个哭闹的孩子被母亲抱着，也跟着队伍走，手里还攥着一个陶碗，笑得很开心。
路上，鹿溪看到张轩的背篓有点歪，悄悄帮他扶了扶：“神尊，背篓重不重？我帮您背一会儿吧。”张轩摇了摇头：“不重，你自己的背篓也不轻，别累着了。”鹿溪心里暖暖的，跟在他身边，脚步更稳了。
第四站：溪谷部落
最后一站是溪谷部落，部落建在一条小溪旁，族人很少，只有三十多个人，大多是老弱妇孺，青壮不多。首领溪风是个年轻男人，脸色蜡黄，显然是长期吃不饱——最近小溪里的鱼少了，他们只能挖草根充饥，吃生草根和生鱼，很多人都饿瘦了。
“我们没什么可换的……”溪风看到交易队伍，语气疲惫，“部落里只有几个青壮，要留着打猎，不能换。”
山牙没放弃，让队员拿出陶锅，煮了一大锅熏肉鱼汤——加了盐和野葱，香味飘得很远。溪谷部落的族人都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饥饿，有个老人甚至直接跪在地上，求他们给点吃的。
鹿溪看着不忍心，盛了一碗鱼汤，递给老人：“老人家，慢点喝，还有很多。”老人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眼泪都掉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热、这么香的东西了。
溪风看着这一幕，眼眶也红了。山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溪风首领，我们知道你们日子苦。一个陶锅换5个青壮，一小罐盐换3个青壮，你们要是出6个青壮，我们可以给你们1个陶锅+1罐盐，再送你们10个陶碗和一些熏肉干，让你们剩下的族人也能吃几顿饱饭。你们的青壮跟着我们，每天都能吃饱，还能学捕鱼和种地，以后回来还能帮你们部落改善生活。”
溪风看着族人饥饿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年幼的妹妹，终于点头：“好！我出4个女青壮、2个男青壮，换你们的陶锅、盐和熏肉干。我只有这么多青壮了，希望你们能好好待他们。”
山牙应下——6个青壮换1陶锅+半小罐盐+3个陶碗+熏肉干。溪谷部落的6个青壮收拾好东西，溪风把妹妹托付给其中一个女青壮：“跟着他们好好过，别惦记我们，我会照顾好自己。”妹妹哭着点头，手里攥着女青壮的衣角，却也对未来充满期待。
返程：清点人数，溪意渐深
交易队伍返程时，身后已经多了35个人——赤岩8人（女5男3）、石丘13人（女9男4）、枯木8人（女5男3）、溪谷6人（女4男2），正好是20女15男。新加入的族人都背着小背篓，里面装着联盟赠送的陶碗和少量熏肉干，脸上满是期待，没有了之前的麻木和警惕。
路上，鹿溪一直忙着照顾新族人，给他们分熏肉干，教他们辨认路边的草药，遇到过河，还会帮忙扶老人和小孩。张轩看在眼里，对山牙说：“鹿溪很会照顾人，以后交易或者接待外部落，可以多带她一起。”
山牙笑着点头：“是啊，鹿溪姑娘心细，比我们这些大老粗会说话，这次能顺利换这么多人，她帮了不少忙。”
鹿溪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甜甜的，干活更有劲了。晚上休息时，她看到张轩在检查陶锅，悄悄走过去，递给他一块温热的兽皮：“神尊，晚上冷，盖着点，别冻着了。”张轩接过兽皮，看着她眼底的关心，轻声说：“谢谢你，鹿溪。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鹿溪“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却没走远，坐在不远处的篝火旁，看着张轩的背影——他正在给新族人讲解联盟的规矩，声音温和，眼神认真，比赤岩部落的烈石更可靠，比石丘部落的石根更有担当。她想起自己被老虎袭击时，是他出手救了她；想起自己加入联盟后，是他给了她和族人安稳的生活；想起这次交易，是他教他们用煮肉打动其他部落……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青羽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小声说：“鹿溪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神尊呀？”鹿溪脸一红，连忙否认：“别瞎说……我只是感激神尊。”青羽笑着说：“感激也可以变成喜欢呀，禾姐姐和阿瑶姐姐，不也是因为感激神尊，才留在他身边的吗？”
鹿溪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篝火旁的张轩，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她想一直留在联盟，留在神尊身边，像禾姐姐和阿瑶姐姐一样，帮他做事，陪他守护这个越来越温暖的部落。
第二天傍晚，交易队伍终于回到联盟部落。族人们早就等在土墙外，看到新加入的34个人，都热情地迎上来，帮他们拿背篓，递热粥。风长老带着人，把新族人领到后山的山洞安置，给他们分干净的兽皮和足够的食物；禾则忙着给有伤口的族人涂草药膏，鹿溪在旁边帮忙，熟悉得像早就融入了联盟。
张轩站在石楼前，看着热闹的场景，山牙走过来汇报：“神尊，35个人都到齐了，20女15男，都是青壮，能帮着春耕和建房。陶锅还剩7个，盐还剩3罐半，陶碗还剩31个。这次的交易可以说非常成功。”
“很好。”张轩点头，“让石长老统计一下他们的特长，懂耕种的去种植区，懂捕鱼的去河边，懂兽皮的去帮忙缝补，尽量让每个人都能发挥作用。”
石长老立刻应下，拿着木牌开始统计。新族人都很积极，有的说会挖地，有的说会捕鱼，有的说会缝兽皮，很快就分好了岗位。那个从溪谷部落来的小女孩，被安排跟着青羽，一起学习辨认草药和煮食，她抱着青羽的手，笑得很开心。
鹿溪忙完安置的事，又去厨房煮了一锅野菜鱼汤，端给张轩：“神尊，您忙了一天，喝点鱼汤补补。我加了您喜欢的野葱，您尝尝。”张轩接过碗，喝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之前的鱼汤更合他的口味。
“很好喝。”张轩笑着说，“以后部落的煮食，你可以多帮忙指导，让大家都学会用陶锅和盐，煮出更美味的食物。”
鹿溪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我会的！我还要教大家用草药调味，让煮食更好吃，也更有营养。”
夕阳西下，部落里的炊烟渐渐升起，新族人的笑声和老族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陶锅煮食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部落。张轩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忙碌的鹿溪，心里满是安稳——联盟不仅多了35个帮手，还多了一个用心做事、真心待部落的人。而鹿溪看着张轩的笑容，心里悄悄想着：以后的日子，能这样陪着他，帮他守护部落，就是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