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朱瞻基就流返于皇宫、东宫、太孙宫、清雅居,听风卫和龙骧铁骑倒也不用他再去操心了。
听风卫有张昀,龙骧铁骑有于谦,只是一些日常事务,他们俩还是能处理的。至于这次整顿军务获得的银两,足足有两三百万两,其他田产、铺子等产业,更是难以计算。
这些钱财,朱瞻基很懂事的分了一半送进了宫里给朱棣,剩下一半则都继续投入了那些产业的扩建。
比如御膳楼建分楼,香皂、香水工厂、白糖工厂、精盐工厂、蒸馏酒工厂、水泥工厂、玻璃工厂、军工厂(高炉炼铁、焦炭冶炼)、养殖厂、造纸厂、印刷厂、纺织厂(水力纺车、飞梭织布机、珍妮机)等等。
只要是朱瞻基能想到能赚钱,能做出来的工厂,他统统都安排人去做了。
那些钱撒下去,每天都在钱生钱,根本不用怕跟别人竞争,也不用怕别人垄断或者搞什么商业手段,全都是一片蓝海,而他也是行业规矩的制定者与执法者,简直不用太爽。
在他工厂、工坊工作的工人,没有一个不感激朱瞻基的,因为真的是高薪工作,而且工作内容又轻松,比那些苦力在码头上扛一天大包,工钱还要多,而且还要更轻松。
大家伙都卖力的给朱瞻基做工,偶尔有偷奸耍滑的人也会被剔除出来,直接开除,导致大家也不敢偷懒,都在卖力工作,产量自然也是蒸蒸日上。
随着年节将近,朱瞻基也开始做起了准备。他不仅给每个老婆准备了新年礼物,而且还给每个工人和下属都准备了新年红包和一些自家产业的酒肉,虽然不是很多,但却也是一份心意,足够大家过个好年了。
这日,天刚蒙蒙亮,朱瞻基便睁开了眼睛。
寝殿里的炭盆泛着暗红的光,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动里边睡觉的林清浅。
这会透过雕花窗棂,能看见东方天际挂着几颗残星,一闪一闪的。
朱瞻基刚起来穿衣服,结果林清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殿下今日又要去视察工坊?”
声音中还带着刚睡醒的绵软。
说着,林清浅就走了过来,伸手为朱瞻基系起了金丝蟠龙玉带。
朱瞻基低头看去,发现林清浅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
“这丫头,这些天肯定也没休息好。”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道。
“年节将至,总要把事情安排妥当。你还是快去好好休息,不用太担心我。”
说完,朱瞻基指了指案几上的锦盒。
“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礼物。”
林清浅刚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李青萝提着裙摆跑进来,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姐姐快来看!殿下送我们的新衣裳到了!”
双胞胎姐妹捧着精致的檀木匣子跑进来,李青璇的裙角还沾着晨露。
她们本来正在晨练,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送东西进来。
两人打开匣子,里面整齐叠放着六套衣裙。
林清浅的月华锦缎如水波荡漾,李青萝的杏红云纱似朝霞初绽,李青璇的柳绿流光如新柳拂水,秦红玉的绛紫劲装透着英气,孙若微的藕荷罗裙安静地躺着,胡善祥的天水碧襦裙泛着粼粼波光。
“这料子…”
林清浅的指尖在衣料上流连,触感比最上等的贡品还要细腻三分。
朱瞻基笑而不语。
这是改良飞梭织出的新品,经纬线里还掺了天蚕丝。
用过早膳,马车驶出宫门时,街市上已经人声鼎沸。
新开的御膳楼分店门前排着长队,玻璃工坊的橱窗里陈列的器皿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照得路人脸上光影流转。
如今随着玻璃厂的新建和扩张,京里京外的有钱人也都渐渐用上了玻璃还有一些玻璃制品。
车夫对着马车内的朱瞻基恭敬说道。
“殿下,到了。”
朱瞻基点点头,然后下了车。
此时,纺织工坊前,王二狗正搓着手来回踱步,冻得通红的鼻头格外显眼。
当他见一辆豪华马车停下时,便小跑着迎上来:“殿下您终于来了。”
“您看,这机器比手摇的快十倍!”
工坊里水声哗啦,三十六台水力纺纱机整齐排列。
朱瞻基注意到一个年轻女工正在同时照看八台机器,粗糙的手指在纱锭间灵活穿梭。
“这要是在现代,妥妥的卷王啊。”
他暗自感慨,转头问道:“年货都备好了?”
“备好了备好了!”
王二狗压低声音,“按殿下的吩咐,每人两斤猪肉、一坛酒、两匹布,还有…”他神秘兮兮地比划了一下,“那个红包…”
离开纺织工坊时,朱瞻基回头看了一眼。
工人们正凑在一起比较新领的布料,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把布贴在脸上摩挲,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
玻璃厂的景象更让人振奋。
老匠人捧着一盏新制的玻璃灯,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殿下,这灯…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亮的灯!”
朱瞻基接过灯盏,火光透过纯净的玻璃,在他掌心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
他忽然想起前世用的LEd台灯,不由莞尔:“这大概就是大明的黑科技了吧。”
“好好干,年节后还要建更大的窑。“他拍拍老匠人的肩膀,发现对方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
正午的御膳楼热闹非凡。
王德海端着新酿的“琥珀光”,酒液在琉璃杯中泛着蜜色光泽。
“师尊尝尝这个,按您给的方子,这酒比寻常烧刀子醇厚十倍。”
朱瞻基浅尝一口,熟悉的醇香让他恍惚了一瞬。这味道,确实有几分像前世的茅台。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提供的工艺就是茅台镇上流传出来的视频。
“分店的生意如何?”
“好得很!”
王德海眉飞色舞,忽然又压低声音,“就是…汉王偷偷派人去各地御膳楼闹过几次事…”
朱瞻基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琉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想起朱高煦那张总是阴郁的脸。
“这个二叔,真是走到哪都不消停。”
“下次再有这种人,直接抓到听风卫天牢。“
他抿了口酒。
“我们的产业,容不得别人撒野。“
午后,军器局的高炉映红了半边天。
于谦指着图纸上的螺旋膛线,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发颤:“殿下请看,按您的设计,这炮管…”
朱瞻基仔细检查样品时,听见身后工匠们小声议论。
“听说今天发年礼…”
“俺媳妇说纺织厂那边领了五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