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圈套，易中海为什么中招，她也清清楚楚——还不是没架住那俏寡妇的 ！
但看一大妈的神情、听她的话，老太太也没多说，拉着她就回了自己家。
贾家那边，贾张氏声嘶力竭地喊着：“我守寡这么多年，一直冰清玉洁，从不越雷池半步，没想到今天被你这种 全毁了！”
说完，她还作势要撞墙。
秦淮如一把抱住她，劝道：“妈，这事不怪你，都是那畜生狼子野心，早就打上咱们孤儿寡母的主意！”
贾张氏听得心酸，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这时，刘照天的话从人群中幽幽传来：“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为了不损贾家门风，不如你俩直接结婚吧！这样一大爷也不算犯罪。”
“对秦淮如的婆婆也算有个交代，传出去也不至于太难听。”
大家听了刘照天这话，虽然觉得有点歪理，但细想之下，倒也算两全其美。
毕竟一大妈已经决定离婚，这样他俩只能算是婚前胡来，也说得过去。
于是院里的妇女们纷纷劝起贾张氏，好说歹说，贾张氏终于答应了。
她还对易中海说：“你想娶我可以，但必须尽快，我的名声可拖不起！”
全院人听了，三观都快掉地上了。刚才还要死要活，现在就要抓紧？要说这其中没问题，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可看易中海在一旁一言不发，刘照天又添油加醋地说：“一大爷，一边是娶贾张氏，一边是坐牢，这选择不难吧？”
“而且，你要是娶了贾张氏，就等于有了亲孙子，将来也有人给你养老送终。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易中海明白，只要娶了贾张氏，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可他心里喜欢的是秦淮如啊！
贾张氏让他觉得厌烦，但为了养老的问题，难道真要搭上自己一辈子？
他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起身准备出门，到门口时转过身，悠悠地说了一声：“好。”
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
易中海回到家，取出多年积攒的钱和票据。
他在厂里一直兢兢业业，靠着假仁假义、悲天悯人的外表赢得众人好感。
身为八级钳工，深受领导器重，手里的票据也攒了不少。
这一辈子，一大妈虽然身体不好没工作，却在家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
每当他出门接济别人、收买人心，她也从不反对。
在易中海心里，一大妈除了不能生育，别的什么都好。
是的，她年纪大了，不如秦淮如年轻好看，可秦淮如也就那张脸吸引人。
要是让他和一大妈离婚，他不信世上还有谁能像她一样待他好。
但事情已经这样，再想这些也没用了。
易中海决定用金钱弥补对一大妈的亏欠。
他带上所有的钱、粮和票，敲响了聋老太太的房门。
屋里传来一大妈低低的抽泣声。
他推门进去，一大妈看见他，一言不发，脸上冷漠，只有眼泪不停往下掉。
易中海有时也想，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不缺钱，老了加上退休金，足够两人生活。为什么非要找个人养老送终？
到头来机关算尽，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真是自作自受。少年夫妻老来伴，可这个老伴，他以后是照顾不了了。
他把带来的东西全放在桌上。
一大妈表情依旧冷冷的，说：“拿走吧，我们马上离婚了，这些都是你挣的。留着和贾张氏好好过吧。”
听她这么说，易中海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仍平静地说：“这些是给你的。房子就不分你了，你继续住老太太这儿，我会常送东西来的。”
一大妈脸上依旧写满了不愿与拒绝。此时，一旁的聋老太太也叹了口气，劝道：“你就收下吧，不然中海心里放不下。”
“这回易中海是被贾家给算计了，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惹的。东西你拿着，咱俩都不年轻了，往后日子总得过。”
易中海听老太太这么说，心里才踏实了些。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老太太截住了话头。
“易中海，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还是劝你跟贾张氏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别再闹腾了。你斗不过那一大家子。”
其实老太太是想说，就算你赢了，到头来也落不着什么好，照样一场空。
易中海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抿了抿嘴，转身走了出去。外头的寒风吹得人刺骨，可再冷，也比不上一大妈那眼神让他心寒。
他如今也不想争了，输赢对他这个快退休的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第二天一早，一大爷请院里的人帮他请了一天假，就和一大妈一起去居委会开了证明，随后到了离婚登记处。
易中海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这儿碰上贾张氏。贾张氏说：“我早就让刘照天在街道办帮我开好证明了。”
“这边一离婚，那边我俩就能直接领结婚证。”
今天来办结婚的年轻人不少，不知是不是也凑巧为贾张氏的新婚添点喜气。
可周围人的表情却都是愣愣的——这老头就这么抢手吗？这边才离，那边就有人等着嫁。
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确实比年轻人会玩。
离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俩的年纪也有点意外。这年头，这岁数离婚的虽不是没有，但也确实少见。他工作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
他看了看两人材料，又问离婚原因。
一大妈不愿多说，一大爷只淡淡回了一句：“性格不合。”
手续很快办好了。一大爷刚走出来，贾张氏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一脸得意地朝一大妈看去。
易中海真想给她一耳光——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嫌丢人。
刚才办离婚的工作人员也透过门缝望向外头，整个大厅的人都盯着他们俩。
贾张氏却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紧紧挎着易中海，他怎么也挣不开。
原本喧闹的结婚离婚办事处，渐渐变得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张着嘴，却没人出声。
大家心里都像在上演一部电影，只是谁也说不清，这两个老太太里，哪个是女主，哪个是女配。
一位老大爷面庞涨得通红，旁边的老大娘则是一脸怒容，但她生性温吞，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出了办事大厅。
众人的惊讶与错愕，丝毫没有影响贾张氏满脸的得意。她没排队，直接拽着易中海走到了登记处。
结婚登记处里，贾张氏与易中海并排坐在照相机旁，等着工作人员为他们拍照。
这时候一般人都自备照片，可也许是上天也为他们高兴——
难得一见的照相师傅这天恰巧来了登记处，替二人拍完照，便钻进后边的暗房冲洗去了。
贾张氏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牙齿。易中海却只挤出一脸的苦笑。
……………
一张反差感极强的相片，终于被贴上了结婚证。
不管他们今后日子怎么过，这段关系总归是受法律保护的了。
此时正在上班的刘照天，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依旧是体质增强百分之二十——大概是系统也觉得他目前有点弱，上回竟被几个小混混逼到那个地步。
他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系统空间如今扩大到一千五百立方米，比之前宽敞不少。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也够用了。
一大爷和贾张氏的婚事已经彻底落定，接下来就轮到他那个便宜老爸了。
外头都在传，刘海中最近性情大变。据说他现在有点不择手段，为了李主任什么都肯做。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听说现在刘海中的风头已经彻底盖过了李主任。
刘照天心里清楚：照这老头这么闹下去，早晚会连累自己。虽然他也明白，等过一阵子李主任想低调时，肯定会把刘海中给扔出去。
但赶早不赶晚。他决定，今晚就去找许大茂商量对付他这便宜老爹的办法。
想罢，他不再多虑，继续埋头工作。
晚上回家时，他特意绕到鸽子市那边，远远望了一眼——果然，现在几乎没什么人了。
零零散散不到十个摊子，大概是还没听到风声。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别的鸽子市都太远，这个市场算是可惜了。
等刘照天踏进家门，看到屋里的人，心里不由一紧。
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于海棠。
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她还是那样漂亮，那样清丽脱俗。只是那布满寒霜的脸上透出的神情，让刘照天忍不住后背发凉。
刘照天只得强撑着打起招呼：“海棠来了，正好赶上饭点，就在这儿吃吧，省得回去再开火。”
于海棠面色依旧冰冷，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
刘照天只能继续找话：“听说你这段时间去广播大厦进修了？现在算是学成归来吧？往后在厂里也算技术骨干了。”
于海棠根本不接话，只抬手指向厨房方向，淡淡问道：“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我又算什么？”
何雨水在厨房里清楚听见二人对话，虽觉得好笑，却仍专注地做饭。
刘照天可没她那么轻松，心虚地答道：“有段日子了，就在你走的那段时间。”他顿了顿，又低声说：“往后……咱们还是做朋友吧。”
刘照天这辈子从没拒绝过姑娘——他的原则向来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今天这招行不通了。正牌女友就在旁边做饭，暧昧对象却站在眼前盯着他。
于是他头一回——包括上辈子在内——说出了这样的话：既然没法在一起，那就做朋友。
听到“做朋友吧”这几个字，于海棠寒霜般的脸上突然滚落晶莹的泪珠。她冲着刘照天大喊：“刘照天！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来招惹我！我恨你！”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刘照天无可奈何，只好对何雨水说：“小姑娘一个人跑出去，天都黑了，我得去告诉她姐于莉。”
他赶到三大爷家，把事情跟于莉交代了几句。见于莉慌张地跑出门，刘照天对着三大爷一家尴尬地笑了笑。
三大爷此刻对刘照天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子要文化没文化，要内涵没内涵，虽说现在模样周正了些，可哪来这么大魅力？于海棠他是知道的，向来眼高于顶，寻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连这样的姑娘都能被刘照天拿下，果然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