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处分下达当天,孙乾主动引咎辞职。
此事仅内部处理,外界对此一无所知,但对广播大厦内部震动巨大。
就在同一天,刘照天的系统空间扩展到两千平方米,身体素质也升至人类巅峰。
他由此知道,对孙乾的处分已经落实。
打听到处分结果后,刘照天仍觉得对孙老的处罚太轻。
于是他派人四处散播孙乾被开除的消息,煽风点火,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那些曾经给孙乾送礼的人都听说了他失势的消息。过去孙老头在广播大厦里位高权重,大家都拿他没办法。
如今他一倒台,众人便一拥而上,孙家顿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
大家一边“恭喜”孙乾被开除,一边讨要当初送的礼物。
刘照天当然也在其中。
他之所以来,一方面是不愿显得不合群,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孙老头怀疑自己和稿件事件有关。
到了孙家,刘照天还不忘煽风点火。
他故意问道:“孙叔,你现在就是把家当全卖了,还得起我们吗?是不是谁手快谁先搬?还是欠得多的人先拿?”
见孙乾满脸怒气,刘照天毫不在意,接着说:“你儿子一家怎么都不见了?是不是让他们带着值钱的跑了,留一屋子破烂给我们?”
有人听了立刻应和:“值钱的肯定都被他儿子搬走了!”
刘照天趁势说:“那我们损失怎么办?现在找不到他儿子。”
就有人喊:“我知道他儿子单位,要是钱不够,咱们就去单位闹,领导肯定会给个说法。”
孙老头此时明白,无论如何都会牵连儿子一家,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把屋里东西搬空,连痰盂都没留下。
他不由得回想起过去的作为。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错——礼是别人自愿送的,他又没承诺一定办成事。他心想,要是真替人办了事,那才叫犯法。
但他也清楚,那个改稿的人,此刻一定混在人群中看他的笑话。
刘照天见孙乾陷入沉思,又嚷起来:“这点东西哪够?直接去他儿子单位!不然他儿子跑了,我们什么也要不回!”
孙乾知道,儿子这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几十个人闹到单位,那就是 。他只盼儿子能平安无事,带着一家躲回农村老家。
那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两天后,再没人见过孙老头一家,包括那嗷嗷待哺的婴儿。
没人清楚那位老人去了哪里,刘照天也再没见过那一家人。
孙乾一派的溃败,换来了李定国一系的崛起。刘照天虽未主动联系李定国,但于海棠的调令还是如期送到了钢铁厂。
人事科的冯成特意来找刘照天。尽管收到了调令,他没敢按刘照天之前的吩咐直接退回原单位,而是把调令交给了刘照天本人。
刘照天一看调令就明白了,这背后是李定国的安排。他将调令递回给冯成,轻声说道:“回去盖章放人吧。”
于海棠得知这个好消息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刘照天的身影。她明白,自己能如愿以偿,全是因为那个“冤家”。
想到刘照天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奔波劳累,于海棠的眼眶湿润了。
当晚,于海棠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刘照天。
她知道这并非出于感激,而是因为刘照天对她真挚的爱。
她感到这是自己的爱得到回应后,那份无法抑制的心甘情愿。
刘照天也不由感叹:这女人虽说有点绿茶,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润”。
也许绿茶都这样润,清香沁人心脾。
若非要形容,那就是一种美好的感受。
两天后,刘照天小小地以权谋私了一次,派二宝开着厂里的小汽车送于海棠去新单位报到。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深知那帮文艺工作者的秉性——最擅长捧高踩低。
得势时,他们像天使般围着你,巧舌如簧,能把你捧上天;
失势时,他们立刻收起白翅膀,露出恶魔的本相,不仅把你推入深渊,还要踩上几脚,走出二里地还要回头吐口唾沫。
他让人送于海棠,就是想告诉广播大厦里的人:这个女人有后台,想惹她先掂量掂量。
自那件事之后,李定国再没联系刘照天,刘照天也从未主动联系李定国。
二人心照不宣:不仅至死不会透露那天发生的事,甚至不愿让人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李定国若有物质上的需求,会通过大舅哥老李转达。
于海棠去广播大厦上班的当天,何雨水就得知了消息。
晚上刘照天回到家,看见何雨水一脸不高兴,一会儿让他刷碗,一会儿让他拖地。
刘照天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只是轻轻揽住她,弯下腰,低头贴向她腹间,倾听里面的动静。
其实孩子还没成形,能听见什么?不过刘照天是用这个动作告诉何雨水:他最在乎的,始终是她。
何雨水见刘照天的举动,心里欢喜,嘴上却轻哼一声:“有人呀,见了新人就忘旧人!”说完便板起脸,揪着他耳朵将他拉起来:“你从没问过我的愿望是什么?”
刘照天轻吻她嘟起的红唇,低声道:“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何雨水不依不饶:“我才不信,你说来听听。”
刘照天眼中漾满憧憬,缓缓说道:“我们都盼着能永远在一起,有个属于我们俩的家。”
“只有我俩的家,才是完整的家。”
两人相偎而坐,聊着过往,谈着现在,也一起想象未来。
时光飞逝,两年弹指而过。
秦淮茹家的棒梗终于回来了。十二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挺胸昂首,像只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刘照天远远望着棒梗结实不少的身板,不由感叹:别人进少管所都会瘦,他却反而更壮实了。
刘照天也猜得到,秦淮茹为这儿子不知充了多少饭钱。
这几年秦淮茹打扮越发时髦,脸上妆也浓,却掩不住底下的倦容。
刘照天虽未特意打听,也听说她已是京城有名的交际花。
哎,年过三十的交际花,其中辛酸不难想象。
尽管她比年轻女孩更有心计和手段,可越是大佬,越偏爱单纯年轻的——谁愿意整天算计,约会时还得提防着对方?
更何况像秦淮茹这样,谁都知道她有三个孩子,大儿子还进过少管所。谁都明白,跟她好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也没人愿填。
所以秦淮茹一直单着,没能傍上哪个靠山。
这次回来,她也察觉棒梗对她越来越冷淡。每回想亲近久别的儿子,总被他有意无意地躲开。
原来在少管所后期,新进来的人会提起“秦淮茹”,说她是京城出名的交际花,还不挑食。
当大家知道棒梗就是她儿子,就常笑他是“破鞋的儿子”,叫他“破鞋仔”。
这外号跟了他一年多。他现在只觉得秦淮茹脏,觉得她是个耻辱——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在里面受尽嘲笑。
所以当秦淮茹想要靠近他时,他总下意识地避开。
可他却从没想过,秦淮茹变成今天这样,究竟是因为谁。是谁让他在里面能孝敬各位老大、不被欺负,又是谁让他在里头吃喝不愁。
……
所以棒梗无疑是个十足的白眼狼。看到他的举动,刘照天都替秦淮茹感到不值。
秦淮茹家的另外两个孩子,小当和槐花也渐渐长大了。
小当今年上了小学,因为没受贾张氏的言传身教,目前还没长歪。
槐花年纪还小,但也懂点事了,看见秦淮茹每天辛苦劳累,也会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说,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对后天性格养成影响很大。
秦淮茹倒也不算彻底绝望。
贾张氏还在和易中海凑合着过。性格没变,只是那张胖脸更显狰狞。自从上次腿被踢断后,她再不敢去聋老太太那儿找“前一大妈”的茬了。
但易中海越来越讨厌贾张氏,讨厌她的脸,更讨厌她的性格。
贾张氏整天只想着把易中海兜里的钱弄到自己兜里,易中海烦得不行。
可贾张氏就像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只能凑合过,离也离不成。
易中海看到棒梗回来,本能地还想凑上去,可一瞧见棒梗那冷漠的眼神,他就却步了。
他并不知道,棒梗正是因为听见他想和秦淮茹做金钱交易,才萌生出挣钱让秦淮茹摆脱他的念头——这才是棒梗进少管所的起因。
三大爷阎埠贵现在主要靠捡破烂为生。可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破烂可捡?大家什么都不舍得扔,连用完的牙膏皮都仔细留着,攒够了自己拿去卖钱。
但阎埠贵走到这一步,纯属自找。粮食紧缺时,他无缘无故把责任推给刘照天,也算是罪有应得。
院里原先的三大爷日子都不好过:一大爷易中海烦心,三大爷阎埠贵缺钱,而二大爷刘海中缺的是亲情。
他最疼的大儿子刘光奇还是每年过来搜刮一趟就走;小儿子刘广福也在刘照天的支持下分家单过了。
而刘照天作为分家的策划人,依旧让刘海中恼火,两人见面如同路人,几乎不打招呼。刘照天自己也无意缓和关系,反正没什么感情,一切随缘。
大院还是那个大院,人似乎也还是那些人——除了少了傻柱。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已和他刚来的时候天差地别。
然而刘照天始终觉得这是蝴蝶效应所致,与自己在背后推动无关。
大院里的人们处境不佳,但刘照天这两年却过得颇为顺利,他与何雨水的女儿即将满两周岁。
孩子出生时略显瘦弱,体重只有五斤六两,让刘照天有些担忧。
后来他咨询了一位婴幼儿专家,专家表示孩子营养吸收较慢,需要逐步调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得知结果后,刘照天和于海棠都松了一口气。
女儿刘若竹一天天长大,人如其名,越发聪慧可爱。
每当听到女儿甜甜地喊“爸爸”,刘照天所有的烦恼都会瞬间消散。
由于手中的冻肉渐渐售罄,刘照天不得不借出差之名前往草原补充肉类储备。
抵达草原后,他第一站就直奔包安钢铁厂,虽然与钱厂长久未见面,两人却仍如老友般亲切。
临别时,他直言不讳地向钱厂长说明来意:想换几只羊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