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时间，你也得挤出时间来。先扫三个月厕所。”
“扫厕所这事，我每晚都会检查，要是发现你没扫，那就加罚一个月。发现一次，加一个月。”
“这事就这么定了，别多说，求情也没用。”
“我劝你们贾家以后在大院里安分点，老老实实跟邻居相处，大家相安无事。”
“要是你们再惹是生非，就别怪我这个街道办主任不讲情面。”
“我记得你们贾家这房子是公房。既然是公房，我完全有权向上级申请收回。”
“要是再闹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主任目光冷峻，语气坚决。
丝毫不给他们反驳的余地。
贾东旭和贾张氏都没料到，王主任竟会拿出收房这一招。
这下母子俩彻底慌了。
房子若被收回，他们就只能回乡下老家。
贾张氏以往在村里人缘就极差。
在她嫁给老贾进城之前，就到处宣扬自己快要成为城里人了。
她自以为从此就比身边的人高出一头。
那段时间她目中无人，谁都瞧不上，结果得罪了不少村里人。
要是城里的这间房子被收回，她只能带着贾东旭回乡下，
贾张氏肯定会遭到全村人的嘲笑，这还不算最糟的。
当初嫁进城前，她几乎把村里的人都得罪遍了。
一旦回村生活，说不定还会被穿小鞋，处处受排挤打压。
想到这些，贾张氏只觉得双腿发软。
她实在不想回乡下。
她没脸回去，更怕回去。
此刻她满脸哀求，急忙上前拉住王主任的胳膊，连声恳求：
“王主任，求您千万别收我家的房子！”
“我不能回乡下，真的不能回去啊！”
“求您了，别收房子！”
王主任本来就对贾张氏心生厌恶，
看她扯着自己袖子哭喊，更觉得恶心，一把甩开了她，
强压怒气说道：
“行了贾张氏！别扯这些没用的！”
“今后在大院里安分过日子，就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再发生今天这种事，南锣鼓巷绝不让你这种败坏风气的人留下！”
贾张氏被甩得踉跄后退，
贾东旭赶紧上前搀住她。
王主任瞥了母子俩一眼，转身对院里众人严肃说道：
“今天的事，就当给大家提个醒。不管是贾家，还是全院的人，都要严于律己。”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家心里清楚。和谐的大院要靠大家一起维护。”
“谁要是损害大院和街道的名声，一定严肃处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附和。
官迷刘海中一听王主任发话，立刻挤到人群前表态：
“王主任您放心，我是院里的二大爷，一定管好大院事务。”
“尤其是思想教育方面，绝不让这种事再发生！”
阎埠贵见刘海中开口，也不甘落后：
“王主任，您尽管放心！”
“我跟老刘肯定用心管好大院，绝不让这种事重演！”
王主任露出满意的神色，背过手转身离开。
刘海中见王主任走远，立刻凑到贾张氏跟前，想再抖抖官威。
他俯视着贾张氏，借势压人：
“贾张氏，王主任的话我就不多重复了。往后在院里安分点，别总蛮横霸道，这大院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平日也别在院里吵闹撒泼，一把年纪了也不嫌难看。”
“今天还闹到王主任跟前，你知道王主任是多大的干部吗！”
“对我也放尊重点，我可是院里的二大爷。以后再闹事，我就报给王主任，让他把你送回乡下！”
刘海中越说越得意，官瘾十足。
贾张氏怕王主任，是因为王主任管着街道的福利分配。
而刘海中只是个管事大爷，动不了她家的利益。
所以贾张氏根本不怵他，横眉竖眼地指着刘海中鼻子，尖声嚷道：
“刘海中，你算老几！”
“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王主任是街道领导，他说我们我认。你一个破管事大爷，凭什么指责我们贾家？”
“少在这儿充大爷！”
贾张氏唾沫星子乱飞，一点情面不留。
刘海中顿时脸上挂不住，气得脸色红白交错，攥紧拳头怒喝：
“贾张氏！你怎么跟二大爷说话呢！”
“是不是不想在院里住了！”
见贾张氏不服管，刘海中火气直冲脑门。
贾张氏没脑子，但贾东旭还有点心眼。
如今易中海已不是院里的一大爷，他们往后住在院里，总免不了要跟管事大爷打交道。
易中海丢了职位，他家不能再得罪其他大爷。
三大爷明显跟何雨柱一伙，虽然何雨柱现在不住这院。
但三大爷与何雨柱交好，他自己又得罪过何雨柱几次。
以后家里若有事找管事大爷，三大爷肯定不会帮忙。
易中海如今已不在管事大爷的位置上。
能指望得上的，只剩下刘海中这位二大爷。
倘若连二大爷都得罪了，往后贾家再遇上什么难处，恐怕真就无人肯伸手相助了。
想到这儿，贾东旭急忙拽住贾张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
“妈，您少说两句。刘海中好歹是院里的二大爷。”
“咱们别把他得罪狠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求着他的时候。”
贾张氏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
此刻她哪管什么二大爷三大爷，光是瞅见刘海中那副趾高气昂、借着王主任势态打压贾家的模样就火冒三丈。
她梗着脖子嚷道：
“少说两句？凭啥让我忍气吞声！”
“刘海中这个混——”
话未说完，贾东旭见母亲越说越离谱，慌忙抬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贾东旭一边捂着母亲不停挣扎的嘴，一边挤出笑容对刘海中连声道歉：
“二大爷您千万别动气。”
“我娘不是存心的，她这脾气一上来就收不住。”
“我们绝对敬重您，您为大院操心费力的辛苦我们都记着呢。”
“今儿个是接连出事让她昏了头，二大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她计较。”
“往后院里大小事，还得仰仗您多照应啊！”
贾东旭这番赔尽好话，总算让二大爷脸色稍霁。
既然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海中也便就着台阶下了。
他拧着眉头板着脸道：
“行吧，这事暂且揭过。贾东旭你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
“以后把自己管好，也把你娘管好。”
“可别再犯了！”
刘海中背起双手，摆足了官腔，说完扭头就朝家里走。
另一头，贾张氏的嘴虽然被贾东旭紧紧捂着，
脸上却依旧写满了不服。
喉咙里不间断地发出“唔唔”的闷响，
哪怕说不出半个字，光听那激烈的动静，
周围的人也猜得出，她骂得肯定不轻。
刘海中之所以装作没听见，
无非是他也怵贾张氏这个泼妇。
他向来欺软怕硬，先前开口训斥，不过是过一把当官的瘾。
如今官瘾过了，贾家也给了台阶，
他自然见好就收，赶紧溜之大吉。
再待下去，只怕要丢面子。
贾张氏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只能原地扭动，张牙舞爪，
唔唔声越来越大。
听到身后动静愈发激烈，
刘海中一出人群，脚步更快，几乎是逃回了家。
阎埠贵深知贾张氏的为人，
王主任该说的都说完了，
他可不想蹚这浑水、惹上这个疯婆子。
刘海中那是想过官瘾才站出来说两句，
他阎埠贵没那瘾头，更不愿为这事得罪贾家。
见事情差不多了，
他赶紧站出来收场：
“行了行了！都没事儿了啊！”
“天不早了，大伙儿都回家做饭去吧，别围在这儿了！”
“散了散了，都回吧！”
阎埠贵边说边挥手，
示意大家赶紧走。
看热闹的人见没戏可看了，
也就三三两两散去。
贾张氏仍张牙舞爪地瞪着那些人，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的目光狠狠钉在等阎埠贵的何雨柱身上。
想起这何雨柱几次三番捣乱，害得她家领不到补助金，
贾张氏满眼的怨毒几乎要滴出来。
她拼命扭动身体，想挣开贾东旭，
恨不得冲上去把何雨柱撕个粉碎！
要不是这傻柱坏事，那笔补助金早就是她贾家的了！
贾张氏眼里烧着熊熊的恨意。
她死死地瞪着何雨柱，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千刀万剐。
何雨柱也察觉到了贾张氏那充满恨意的目光。
但他一点也不怕她。
凭他现在的本事，对付贾张氏这种货色，简直易如反掌。甚至不用亲自出手，让赵家帮的兄弟出面就够了。
面对贾张氏那怨毒的眼神，何雨柱目光冰冷阴沉，毫不闪躲。
他就那样直直地迎上她的视线，仿佛在无声地对抗。
贾张氏根本是个没脑子的，完全不懂畏惧，反而更加火冒三丈。
在她看来，何雨柱的样子分明是在挑衅她！
贾张氏挣扎得更厉害了。
贾东旭也注意到母亲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撞上何雨柱阴冷的眼神。
贾张氏不懂怕，贾东旭却怕得要命。
之前几次差点被何雨柱打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想起来他就浑身发颤。
此刻见到那眼神，他腿都软了，脑中一片空白，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绝不能惹何雨柱！
他拼命捂着贾张氏的嘴，用力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做出傻事连累自己。
“妈，别闹了，王主任都走了，我们回家吧。”
“补助金没了就没了，我在废品回收站多干点活，也能养活这个家。”
“这钱我们不要了！”
贾东旭一边说，一边使劲拉贾张氏回家。
可贾张氏哪里听得进去？她用力挣扎，恶狠狠地瞪着何雨柱，认定补助金就是被他搅黄的。
今天不跟他算这笔账，她咽不下这口气！
贾张氏浑身蛮力，使劲扭动身躯。
贾东旭刚拽着她迈出一步，便感觉一股猛力扯住了他的手。
糟了！
贾东旭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