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谣传吧?当真出了这种事?”
何雨柱还未开口,阎埠贵便抢先接话:
“王主任,千真万确。”
“就是今天下午在我们院里发生的。”
“那姑娘带着父母过来,手里还拿着孕检报告,非要贾东旭负责。看那姑娘的神情,分明很不情愿。”
“估计就是贾东旭强迫了人家,姑娘家脸皮薄,不敢报案,如今肚子大了,只能勉强跟着他。”
“贾东旭的情况您也清楚。之前强占何雨柱家房子,蹲了几个月局子。出来以后一直没找着工作,前阵子脸又烫伤了,整天蒙着布出门。”
“贾家穷得叮当响,他现在那张脸更是没法看,哪会有姑娘心甘情愿跟他?”
“今天看那姑娘委屈的样子,说是自愿的,谁信啊!”
阎埠贵一番分析,条条在理,顺势为何雨柱刚才的话做了佐证。
贾东旭强行侵犯姑娘的事,被说得更加确凿可信了。
这样一来,阎埠贵也算是帮何雨柱说了话。
何雨柱听了,肯定会念着他的好。
以后他也能更方便地去何雨柱那儿蹭些好处。
而王主任听阎埠贵说完这些,眉头紧锁,牙关紧咬。
这贾家,真是没一天消停!
前一阵子,贾家那对没脑子的母子,就莫名其妙占了何雨柱家的房子。
害得他在信息处和公安局那边丢尽了脸。
丢脸也就算了,公安局把这事上报之后,他还被组织狠狠批评了一顿。
说是他没管好街道居民,连住户的房子都能被人占了。
挨批之后,他还写了份几千字的检讨。
开会时,当着四九城其他街道办主任的面,当众念了出来。
这件事,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检讨做完,还有几个街道办主任笑话他。
说他们真不知道王主任是怎么管的,居然能让住户强占别人家房子。
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一般脑子正常的人,根本干不出这种事。
偏偏王主任倒霉,管的街道里就住了这么一户缺德的糊涂蛋。
一个泼妇一个蠢货,根本管都管不住。
现在又听说这蠢货还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也幸亏那姑娘没直接闹到公安局去。
要是这事再传到公安局,公安局再往上报——
他肯定又得挨组织一顿批。
王主任攥紧拳头,心里又气又恨。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贾家这一户直接赶出南锣鼓巷。
但想归想,他也没这个权力。
王主任皱着眉,看向阎埠贵,强压着火气说道:
“老阎,你身为四合院的三大爷,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阎埠贵一愣。
事情一出,他第一反应是去找何雨柱说,顺便蹭点好处。
刚才何雨柱跟王主任提起这事,他也只想着帮何雨柱说几句,留个好印象。
至于自己身为三大爷,有责任第一时间上报街道办——
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听到王主任这番话,阎埠贵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是他们院里的三大爷。
院里出了这样的事,他本该第一时间向王主任汇报的!
一想到这里,阎埠贵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几滴冷汗。
他连忙挤出笑容,开口解释道:
“王主任,这事不是今天下午才发生的嘛,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报告。”
“这不刚见到您,就立刻把情况跟您说明了。”
“您放心,我回去立马就针对贾东旭搞大人家姑娘肚子这件事,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一定让他给姑娘一个名分,安分守己,绝不能再闹出这种事了!”
阎埠贵语气坚定地表了态。
王主任听后,认真点了点头,但眉头仍然紧锁。对于贾家那对没头脑的母子,他始终放心不下。
沉吟片刻,他终于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这事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那姑娘现在还在院子里吗?”
阎埠贵连忙回答:
“在的在的,姑娘人还在,但她父母已经回去了。”
“说是姑娘怀孕了就是贾东旭家的人了,家里人似乎也不想多管,直接把她丢在贾家了。”
“她父母走的时候,姑娘还在贾东旭家门口哭呢。”
“听说她家是农村的,重男轻女挺严重,所以……”
王主任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行,我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说完,他朝何雨柱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一起往大院走。
何雨柱这时正骑着三轮车,车上还能再坐一个人。
见王主任摆手要走,他立刻说道:
“王主任,我三轮车还能带一个人,您上来吧,我载您过去,正好顺便送阎叔回家。”
王主任听了,心里一阵感慨。
要是南锣鼓巷的住户都像何雨柱这么懂事,他也不用整天为这些杂事操心。
优秀大院的名号,怕是轻轻松松就能拿到。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朝何雨柱温和一笑:
“好,小何,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王主任走向三轮车后座,阎埠贵赶紧给他让出位置。
“不麻烦,不麻烦,顺路的事。”何雨柱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见王主任已经坐稳,他微微一笑,叫三轮车师傅松开闸,朝大院方向骑去。
到了何雨柱曾住的大院门口,站在院外的住户们看到他们,纷纷朝王主任打招呼。王主任也笑着点了点头。大家又看见跟在后面的何雨柱和阎埠贵,都抬起手笑着招呼:“三大爷好!”“柱子,你怎么也回来啦?”
等阎埠贵笑着回应后,何雨柱才开口:“今天阎叔来我家坐坐,我顺道送他回来。”住户一听,马上笑起来:“哎呦柱子,你这人真不错,还把人送到家门口。”接着他望向阎埠贵,笑眯眯地说:“三大爷,您跟柱子的关系真好啊,他都亲自送您到家。”
阎埠贵虽然今天没在何雨柱那儿蹭到饭,也没得到什么实际好处,但被人这么一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得意地说:“那是,我跟柱子家的关系,在大院里可是最亲近的。除了我,还有谁在他搬走之后还上门看他呀。”
阎埠贵语气里透着几分骄傲。何雨柱如今攀上了大人物,他能与何雨柱交好,也算间接沾了光。这么一想,阎埠贵觉得脸上特别有光。只是何雨柱还在旁边,他不好多吹嘘何雨柱现在的情形。等何雨柱走了,他非得好好显摆显摆不可!
他要让全院的人都知道,何雨柱结识了大人物,而他和何雨柱家关系好,也算跟大人物搭上了线。这样大家就会明白,他阎埠贵眼光准、会看人,早就看出何雨柱会有出息。如今,他也算是“沾上光”的人了——多给三大爷长脸啊!阎埠贵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何雨柱听见阎埠贵咯咯直笑,不用问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阎埠贵那点小心思,他怎会不明白。
无非是想借着何雨柱现在的光景出去显摆。
不过这对何雨柱来说无所谓。
他如今日子过得红火,阎埠贵就算告诉大院里的邻居,也没什么大不了。
正好让那些人眼红后悔——当初怎么没好好对待他们何家。
就算他们羡慕嫉妒,也拿何雨柱没办法。
他已经不住在大院,想算计也够不着,想占便宜也找不到人。
至于他搬去了哪,除了阎埠贵,谁也不知道。
而且阎埠贵也只晓得高丰家的住址。
再过不到一个月,他就要搬进自己的新家。
何雨柱绝不会让阎埠贵打听出他新家的位置。
这么一来,院里那些人知道他离开后过得这么好,也只能干瞪眼、心里懊恼。
想攀附也攀不上,想沾光也沾不着。
何雨柱嘴角轻轻一扬,心底暗笑:
你们这群人呐,就是有眼不识泰山。
当初我在院里,你们一个个“傻柱、傻柱”地叫,谁都瞧不起我,脏活累活都丢给我干。
从前的我你们爱理不理,如今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都后悔去吧。
何雨柱一边想着,一边随王主任走进大院。
院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大杂院住户多,人来人往,看着热闹,其实也嘈杂。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各路牛鬼蛇神也不少。
房子小、住得挤,经常为点小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何雨柱如今住惯了独门独院的大宅子,
再回头看这曾经的四合院,
一排排屋子挤在一起,有些人家才十几平米,
大家紧紧巴巴地住着,光想想就憋屈。
幸好遇上了师父,
要是还一直住在这大杂院,
别说邻居怎么样,就这窄巴屋子,
都能把人憋出病来。
何雨柱暗自庆幸自己早就打算搬离大院,急着找工作和落脚的地方,这才碰巧遇见了师父高丰,还能借住到他家。
真是遇到了贵人!
他一边想着,一边跟着王主任往贾东旭家走。
……
这时候贾东旭家中,
秦淮如正坐在炕边,眼睛发红,泪光闪闪。
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找赤脚医生把脉,竟然诊出怀了身孕。
如果当时是她一个人去看医生,还能偷偷抓药处理掉。
可偏偏父母都在场,医生直接就把消息告诉了他们。
秦淮如的父母思想守旧,一听女儿怀了别人的孩子,非要让她和孩子父亲成亲。
在他们眼里,女儿从那刻起就是贾家的人了。
他们把秦淮如当成累赘,不管贾家条件如何,硬是拉着她来见贾东旭,逼着他娶她。
贾东旭家里穷得叮当响,一分彩礼都拿不出。
可她父母不管这些,让贾东旭写了张欠条,就把女儿留在了这儿。
彩礼可以慢慢还,但女儿必须马上嫁过来——她已经怀孕了。
现在肚子还不显,等以后大了被人看出来,村里难免说闲话。
他们不想丢这个脸,就把秦淮如硬塞给了贾家。
秦淮如看着贾家破败的样子,又瞧见贾东旭脸上那道扭曲可怕的疤,
终于忍不住哭了。
从父母离开起,她就一直坐在炕边低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