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看那边差不多了,送走他之后,如果你们还在,我就过来聊几句。”
刘主任说着,爽朗地笑了两声。
红星轧钢厂老总?
那不是娄半城吗?
真巧啊,今天竟遇见熟人了。
早上在公安局门口遇到王建军,晚上吃饭又认识了市场部主任,而这位主任正和娄半城一起吃饭。
这是什么运气?
何雨柱心里琢磨,难道今天的日历上写着“宜偶遇”?
不过刘主任正和王建军说话,何雨柱不便插嘴,只安静站在一旁听他们交谈。
王建军听后,露出恍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红星轧钢厂的老总。”
“我跟他没怎么打过交道。”
“对了,他是不是姓那个……那个……”
王建军皱起眉头,一时想不起那位老总姓什么,只记得是个不太常见的姓。
他“那个”了好几次,还是没说出来。
何雨柱见状,在一旁提醒:
“王伯,红星轧钢厂的老总姓娄,娄董。”
王建军一听,顿时想起来了,眼睛一亮,双手一拍:
“对对对!姓娄!姓娄!”
“瞧我这记性,光想着是个少见的姓,刚才怎么也想不起来。”
说到这里,他有些惊奇地转向何雨柱:
“小何,你怎么知道红星轧钢厂老总姓娄的?”
不仅王建军,刘主任眼中也带着疑问。
何雨柱微微一笑:
“哦,我常去轧钢厂做招待,所以知道他们的老总姓娄。”
关于去轧钢厂做招待的事,他并没有多说,只简单解释了一下。
如果换了别人,肯定会四处宣扬一番。
但何雨柱觉得,拿这件事到处炫耀,反而显得自己有些俗气。
他不想在刘主任和王建军面前留下自大、爱显摆的印象。
于是他只是平平淡淡地提了一句。
王建军听了并不意外。毕竟他尝过何雨柱的手艺,也知道何雨柱现在是不少领导眼中的红人,经常被请去做招待宴席。所以对于何雨柱去轧钢厂做招待这件事,他觉得再正常不过。
但刘主任就不像王建军那么淡定了。
刘主任是市场部主任,经常和工厂领导打交道,跟轧钢厂的娄董关系尤其好,两人算是老朋友了。
娄董没少在他面前提起何雨柱,说厂里有个做招待的师傅手艺特别棒,帮厂里拿下了不少订单,还说一定要请他尝尝那位师傅做的菜。只是刘主任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吃。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竟在酒楼遇见了这位厨师——而且居然还是高丰的徒弟!
刘主任心里又惊又喜,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何雨柱:
“小何!原来你就是给轧钢厂做招待的那位师傅啊!”
“娄半城常跟我夸你,说你做的菜特别好吃!”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太巧了!”
何雨柱也有点意外,没想到娄董会在朋友面前提起自己,于是问道:
“娄董……常跟您说起我?”
刘主任认真地点点头:“娄董常跟我提起你,夸你是四九城最会做饭的厨子,手艺特别出众。他还说你帮轧钢厂争取了不少订单,那些大客户尝过你做的菜,都赞不绝口。”
何雨柱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头,笑说:“没想到我这么荣幸……”
一旁的王建军见状,爽朗地笑出声:“小何,你又谦虚了。”他转向刘主任,语气热络:“老刘,我跟你说,小何的手艺确实是一绝!娄董的话不假,我也吃过他做的菜——整个四九城,就没比他更会做菜的。上次老李家摆宴你没来,真可惜了。那一桌川菜,味道太绝了,保你吃了还想吃,城里别处可尝不到那么地道的。”
王建军赞不绝口,何雨柱在旁只是微微笑着。
王建军又接着说:“老刘,你下次一定得尝尝。小何不光川菜拿手,其他菜系也不差。改天我请他去我家做饭,一定叫上你!”
刘主任听后也笑了,随即正色道:“本来娄董夸小何,我就好奇了,现在你也这么说,更让我想尝尝他的手艺了。”
何雨柱心知机会来了,便微微一笑,立刻接话:
“刘主任,我在迎宾楼工作,是那里的川菜师傅,楼里大部分招牌川菜都出自我手。”
“您要是哪天得空,欢迎来品尝,到时候报我的名字,我亲自下厨,一定好好招待您!”
何雨柱爽朗地说道。
刘主任一向欣赏性格直率的人,听了何雨柱这番话,心里十分舒畅。
他自然不会真让何雨柱请客,若去吃饭,必定会自己结账。
但何雨柱主动邀请,已足以表明他的诚意。
刘主任本就对何雨柱的身份颇有好感,见他为人真诚、性格爽快,心中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他笑容满面地说道:
“小何,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第一次去肯定得自己付账。”
“我早就想见识你的手艺了,既然你这么说,这几天我一有空就去迎宾楼,尝尝你的菜到底有多绝。”
“娄董和老王可把你夸得让我心痒,非得亲自试试不可。”
何雨柱笑着接话:
“刘主任,您太客气了,一顿饭而已。”
“不过您来的时候,记得点名找我。我们后厨还有另一位川菜师傅,不点名可能就吃不到我做的了。”
刘主任是餐馆常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笑着点头:
“好,一定!到时候我一定报你的名字。”
王建军一直很看好何雨柱,真心希望他越来越好。
他知道何雨柱有时会去领导家做宴席赚点外快,便有意帮他拓展人脉。
之前他在刘主任面前大力称赞何雨柱,一方面是因为何雨柱确实厨艺出众,另一方面也是想为他在刘主任这里争取机会。
他相信,只要刘主任尝过一次何雨柱的手艺,一定会成为他的忠实客人。
这样一来,说不定刘主任往后办宴会时,会请何雨柱掌勺,这也算是替他拉了一桩生意。
王建军心里正盘算着。
谁知何雨柱也是个机灵的,自己才刚引起刘主任的好奇,他就主动出击,约上了刘主任吃饭。
见何雨柱这么灵光,懂得自己把握机会,王建军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他望向何雨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何雨柱这小子知道珍惜机会,也不枉我刚才在老刘面前一直提他。
王建军默默思量。
三人在走廊里谈了好一阵,刘主任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
娄董差不多该到了,他还得下楼去接娄半城。
他抬手朝王建军和何雨柱挥了挥:
“老王,小何,娄董快到了,我先下去接他。”
“有什么话,等会儿我跟娄董吃完饭,去你们包厢再聊。”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快去点菜吧。”
王建军笑呵呵地点点头,语气温和:
“好,老刘,你快去,我们这就走。”
说着,他抬手朝刘主任摆了摆。
何雨柱也紧接着挥手,微笑道:
“刘主任,那咱们待会儿见。”
刘主任笑着点点头,转身时又朝他们挥了挥手:
“行,你们快去吧,我下楼了!”
“待会儿见!”
王建军与何雨柱微笑着目送刘主任走到楼梯拐角。
等他下了楼,两人也转身往包厢走去。
进了包厢,王建军乐呵呵地笑了两声。
他伸手拍拍何雨柱的肩膀,欣慰地说:
“小何,刚才表现真不错!”
“知道抓住机会给自己揽生意,刘主任这个客户,算是被你拿下了。”
王建军说着,爽朗地大笑起来。
此时的他还单纯地以为,何雨柱请刘主任吃饭,只是为了接办招待宴的生意。
他并不知道,何雨柱其实是想借刘主任的身份,在将来公私合营时实施自己的赚钱计划。
而何雨柱听王建军这么一说,倒是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王建军说的那些话——
竟是在替自己招揽生意啊!
想明白这一点,何雨柱满眼感动地望向王建军,说道:
“王伯,原来您刚才……”
王建军明白何雨柱的意思,含笑点头道:
“你菜做得好,我就想把你引荐给老刘。他要是尝过你的手艺,准会满意。以后家里办宴会,说不定就会想到你,你还能多挣些外快。”
“我这刚把他的兴致提起来,你就抓住机会了。不错,懂得把握时机,倒省了我一番心思。”
王建军眼中满是赞许。
何雨柱心中感动,望着王建军诚恳地说:
“王伯,这件事真是多谢您了……”
王建军摆摆手: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喊我一声王伯,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为你着想是应该的,以后这些事不必言谢。”
他说着拉开椅子坐下。
何雨柱听着这番话,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王建军待他如此真诚,他虽不言谢,却将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底,想着日后定要真诚相报。
……
这是王建军第一次请何雨柱吃饭。点菜时他毫不吝啬,荤素菜肴摆满一桌,酒水也要了最好的。
二人边吃边聊,情谊在畅谈中渐渐升温。
酒过三巡,何雨柱与王建军已然熟络,这份亲近全无长辈与晚辈的隔阂,倒更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因为还想和刘主任说几句话,他们吃得格外慢,大多时间都在畅谈,偶尔举杯对饮。
待二人七分饱时,包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何雨柱和王建军同时望向门口。
来人正是带着几分醉意的刘主任。
王建军率先招呼道:
“老刘快来!就等你了!”
刘主任笑着大步走来,看到满桌菜肴,惊叹道:
“嗬!老王!你们这桌够丰盛的!早知我刚才就少吃些,留着肚子来尝你们的好菜了!”
王建军听了,嘴角微扬,轻轻一笑:
“快别客套了,赶紧过来坐。”
“看看喜欢哪道菜就吃,你和娄董一起吃饭,点的菜肯定错不了。”
刘主任嘿嘿一笑,边拉椅子坐下边说:
“你这话说的,好像刚才没吃好似的。”
何雨柱见刘主任坐下,顺手递上一副干净的餐具:
“刘主任,给您。”
刘主任含笑接过,道了声谢。
三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