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文不仅没怪自己，眼中还带着几分期待，
何雨柱心里的沉闷顿时散去了。
他低头轻笑一声，抬起头打趣师兄：
“师兄，你大半夜不睡站在院子里，就为了问这个？”
周文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坦然说道：
“那不然？小何我告诉你，能让你师兄熬夜不睡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工作，一件就是家里的事。”
说着，他伸手揽住何雨柱的肩膀：
“来吧，小何，好好跟我说说，你跟小沁进展到哪一步了？”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
“师兄，那我想先问问，你对这事……怎么看？”
虽然周文现在笑着和他聊这些，
何雨柱心里仍有些不安，怕师兄其实并不赞成他和唐沁在一起。
说太多，总归不好。
周文转过头，认真地说：
“我当然支持你和小沁，不止我，师父也很赞成。”
“怎么，你担心我们不同意啊？”
何雨柱心里默默回了一句：那可不嘛！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先笑了两声，接着表情认真起来，继续试探：
“师兄，你和师父真的放心……”
没等他说完，周文就明白了他的顾虑，
笑着点头说道：
“小何，这点你放心。师父向来不轻易收徒。”
“这么多年，陪在师父身边的，只有我和唐沁。”
“他收你那天，我就知道你这人一定不差。”
“功夫先不说，以前来拜师的人很多，实力强的也不少，
但师父都没收。而你不一样，你是他亲自带回来的。”
“听到他说要收你，我就知道，你品行肯定靠得住。”
“后来咱们朝夕相处，我更确信你为人正直、有勇有谋，
悟性高、有上进心。小沁要是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师父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周文伸手拍拍何雨柱的肩膀：
“小何，都是男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你放心，我和师父这儿，肯定支持你俩。”
“小沁是姑娘家，脸皮薄，很多话不好意思说，你得主动点。”
“我和师父都看得出她对你有意思，你肯定也明白。”
“不瞒你说，从小到大，我们从没见小沁对哪个男生这么上心过，你是头一个。”
得知师父和师兄的态度后，何雨柱目光闪动。
他认真看向周文：“师兄放心，我绝不会让师姐受半点委屈。”
周文微微一笑：“好，天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何雨柱点头：“师兄也早点休息。”
他正要走，周文忽然拉住他：“等等，聊了半天，差点忘了问——你和小沁现在处得怎么样了？”
何雨柱笑了笑：“师姐好像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份感情，我在等她。”
周文轻叹：“这孩子……没事，小何，小沁那边我来聊聊。”
何雨柱知道唐沁的性子，怕她说多了反而躲。
“师兄，要不还是别跟师姐聊太透？我怕她……”
周文笑了：“放心，我看着她长大，知道她脾气。”
“我不会像跟你这样说，就稍微点一点。”
何雨柱笑着点头：“好，谢谢师兄。”
……
第二天。
何雨柱没有像平时那样早起。
何雨柱如今是迎宾楼的掌勺大厨。
每日只管下厨烹饪，洗菜备料无需他沾手。
因此早上多睡会儿也无妨，只需赶在午市客满前到店即可。
何雨柱起身后利落地收拾齐整，便出门往酒楼去。
今日丰泽园事务清闲，他无需加班。
五点下工后，他与楼里其他师傅交接完毕，整了整衣衫走出后厨。
方永江瞧见何雨柱出来，满面笑意迎上前：“小何，下工了？”
何雨柱见他神色，心知必有话说，便笑着应道：“是啊。掌柜可是有事？”
方永江点头道：“倒不是要紧事。今儿下午轧钢厂有位李主任来过。”
何雨柱立刻会意：“李怀德？”
见他能直接报出姓名，方永江微讶：“正是。你认得他？”
何雨柱心底暗笑：何止认得，如今可是称兄道弟的交情。
面上却只浅浅一笑：“认识的。前次去水利局李局长府上做登门宴时见过，他对我手艺挺满意，当时便提过想请我往轧钢厂做招待宴。”
方永江身为酒楼掌柜，最看重的便是生意往来。
何雨柱特意点明这层关系，便是要让掌柜知道：先前那场登门宴做得出色，这才引来回头客。
只要让方永江尝到甜头，往后若有官家宴席，自然会优先想到派他前往。
这样一来，他自己接到上门宴请的机会就更多了。
而且他这样对方永江说，也是在向方永江展示自己的实力，让方永江明白他对迎宾楼的重要性。
这样一来，方永江为了留住何雨柱，自然会提高他的工资待遇，平时的福利也不会亏待他。
果然，当方永江得知李怀德是何雨柱通过上次上门服务吸引来的客人后，他咧嘴爽朗地笑了几声，伸出大拇指在何雨柱面前比了比，说道：
“小何，我就知道你本事大，这次居然连轧钢厂的招待都拿下了。”
“今天李主任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他们轧钢厂两天后有一场招待，想请你去掌勺，让我把中午的时间给你空出来。”
“我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两天后有没有空？能不能去？”
何雨柱当然没事。
他认真地点头回答：
“掌柜，我没事，您安排就行。”
方永江听了乐得合不拢嘴，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好，那我待会儿就给你排上！”
“你这小子，做饭是真有一手，才做了一次招待就能拉来客人。”
“这次去轧钢厂，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让领导满意，以后把招待的事都交给咱们！”
方永江还盼着何雨柱能拿下轧钢厂以后的招待业务，却不知李怀德早就跟何雨柱说好，以后的招待都由他负责。
此时的方永江以为何雨柱还在地面，殊不知何雨柱早已冲上云霄。
何雨柱看着满怀期待的方永江，并不打算立刻告诉他实情。
这种事，要等方永江的期待和紧张感到达顶点再说，才能让他更加珍惜自己。
何雨柱心里笑了笑，说道：
“好，方掌柜，我会努力的！”
看到何雨柱态度如此坚定认真，方永江十分满意。
他赞许地点点头，心中暗想：
能招到何雨柱这小子，我真是捡到宝了。
“行，我叫住你就是为说这事儿。”
方永江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何雨柱告辞后便离开迎宾楼。
刚出门，他就看见书店里的三胖和二尧。两人见到大哥，急忙跑出来相迎。三人在旁边的胡同里碰头。
“大哥！”
“大哥！”
何雨柱将饭盒递给二人：“今天有两道荤菜，你们带回去吃。不用跟着我了，我要陪人逛街。她功夫好，你们跟着容易被发现。”
三胖和二齐声应下，拿着饭盒快步离去。
何雨柱今天要约的是他师姐。师姐今天不值夜班。昨天听了周文一番话，何雨柱决定主动追求师姐。他低头笑了笑，走出胡同，打算先去医院接师姐，一起吃饭增进感情。
此时不远处，贾东旭正带着秦淮如在迎宾楼附近散步。秦淮如挽着他的手臂，亲昵地靠在他身上，盘算着晚上去哪吃饭。
贾东旭如今没有工作，整天闲着。自从和秦淮如重逢后，他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为了不让她起疑，他谎称自己升任轧钢厂车间干部，可以自由外出。
听说贾东旭这么有本事，秦淮如更坚定了嫁给他的决心。走到迎宾楼时，她一眼就看见了从胡同里出来的何雨柱。自从上次见他骑着三轮车，势利的秦淮如就瞧不起他了。
秦淮如对何雨柱的模样印象很深。
这时见他从胡同走出，她脚步一滞，视线不由被吸引过去。
何雨柱上身是一件崭新挺括的盘扣短袖褂子，下身是笔直无皱的黑裤，脚上一双皮鞋——整整齐齐，一身利落。
秦淮如清楚记得，这身衣服和上次在胡同口见他时完全不同。
这年头大家手头都不宽裕，物资也缺，一件衣服常穿好几年。
可眼前这少年，两次见面衣着都不一样，每件都像新做的，一看就是买得起新衣裳的家底。
再想到上次他还骑着三轮车，何雨柱在她心里“有钱”的印象就更深了。
她转头看向贾东旭——他身上那件衣服，每次见都是同一件。
细看已经洗得褪色，袖口磨得脱了线。
秦淮如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嫌弃。
她又抬头望向何雨柱的背影。
贾东旭在轧钢厂当干部，每次见她却只穿这一件。
那这骑三轮车、衣服不重样的小伙子，得有多阔绰？
她咬着嘴唇，心里又动起了和他好的念头。
贾东旭也瞧见了不远处的何雨柱。
上次何雨柱带着赵家帮的人揍他，把他害得不轻——他被绑在胡同里，浑身是伤，嘴也被堵住，喊不了救命，饿了两天才被人发现。
那会儿他满心绝望，每时每刻都恨着何雨柱。
可因为被揍得太狠，他一直不敢报复。
现在看到何雨柱走远了些，他才敢凑到秦淮如耳边，压低声音说：
“欸，淮如，你瞧见前面那穿白褂黑裤的小子没？”
秦淮如正幻想着自己和那个年轻人之间的事。
贾东旭突然在她耳边提起了那个人。
秦淮如以为她偷看被贾东旭察觉了。
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她慌慌张张地看向贾东旭，赶紧转移话题：
“啊？什么人？”
“我没注意呀，东旭哥，我们快找个地方吃饭吧。”
“我都饿了，走不动啦。”
秦淮如拽着贾东旭的胳膊，娇声说着。
贾东旭对秦淮如毫无招架之力。
一听她软绵绵地向自己撒娇，
他整个人都酥了，咧着嘴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