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让让,让让!”一道男声从人群后面传来。
“执法堂的!”
“快走!快走!是执法堂的人!”
周围围观的人一看是执法堂的人过来,赶紧就撤了。
“就是你弄得外面的天幕?搞得聚鲜阁乱糟糟的?赶紧把天幕关上!跟我们走!”来者一共五个人,中间的那个一看就是领头的人。
“哎哟!这不是墨家的三公子嘛?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了?”中间的那个人环视一周看到了墨寒川,赶紧上前躬身抱拳。
“哦?你认得我?”墨寒川人不大,明明只到人家胸口,却还从上到下打量人家一个遍!
“嗐!墨家的三公子!谁不认得啊!您家的大公子听说已经金丹大圆满了,想必很快就能晋升到元婴期了吧!”执法小队领头的人谄媚的说道。
“眼瞎就去灵医阁看!实在不行,去看看妙丹阁有没有适合你的丹药!”白灵一脸无语的对着执法堂的领队头子说道,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怎么对我大哥说话的?”
“叫她嘴硬,一会儿进了执法堂她就老实了!”
四个小喽啰里的两个上前一步,一个掐着腰,一个端着手用鼻孔看着白灵。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带走!”执法堂小队的领头示意手下的人赶紧带着白灵和温子珩走。
白灵和温子珩在不愿意,他们现在也只是平凡之躯,跟这几个筑基期的修仙者没法比,很快就被压着往外走。
“那位可是温家的公子,你们可得好好招待人家,别让人家受了委屈!”墨寒川在后面大声的喊道!
“金虎知道了!多谢三公子提醒!”这个叫金虎的领队头子转身对着墨寒川拱手道。
“快点走!别磨蹭了!”
“就是!快点!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还温家的公子呢!”
“哈哈哈……”领队里其余的人不留余地的嘲讽笑着。
金虎带人出了聚鲜阁,一路往执法堂走去,就看到路上的人在那对着他窃窃私语,他一看过去,那些人就作鸟兽散,搞得他一脸懵逼,他带人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聚鲜阁的楼顶,光幕的确没了呀!
终于,已经看到了执法堂的建筑,其中一个小弟说着:“老大,可累死我了,咱们抓了人,怎么不飞回来呀!”
旁边一个小喽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你傻呀!这些人是才入宗的新生,还没锻过体,贸然带人飞,万一出什么事了,我们还不吃不了 ,兜着走?”
被打了后脑勺的小弟,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由得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
不多时,他们一队人马就走到了执法堂的门口,执法堂矗立在宗门西北方的峭壁之巅,通体由墨色玄铁岩筑成,森冷的岩壁上蜿蜒着暗红色符文,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宛如蛰伏的巨蟒。十二根盘龙柱拱卫着三重飞檐,龙首倒悬,利齿间垂落锁链,随风轻晃时发出金属相击的清鸣,似在警示擅入者。
正门上方悬着古朴的青铜匾额,明正典刑四字苍劲如刀刻,匾额下方的青铜兽首门环泛着冷光,双目镶嵌的黑曜石透着森然。推开两丈高的铁门,扑面而来的威压令人气血凝滞——堂内穹顶垂落千盏幽蓝魂火,在地面投下交错的暗影,照见中央矗立的巨大刑台,其上布满禁锢法阵与缚仙索,暗红血痕渗入纹路,诉说着往昔惩戒的森严。
堂内两侧长廊排列着数十间密室,厚重石门上篆刻着镇魂咒文,隐约传来阵阵灵力激荡之声。执法堂深处,一道暗红色光柱冲天而起,那是镇压宗门重犯的幽冥牢,锁链摩擦岩壁的刺耳声响裹挟着怨毒嘶吼,在罡风中回荡,令整个执法堂更添几分肃杀。
几人一进执法堂的大门,大堂的正对门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个人,金虎一进门先是感到一丝意外,随即赶紧上前一步,弯腰拱手:“堂主!”
“混账!”堂主一拍桌子,愤怒的吼道!
金虎看堂主生气不似作假,赶紧跪下,喊道:“小叔叔!侄儿哪里做错了!请小叔叔明示!”
金武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后辈头疼不已,但看着金虎的样子,在想想哥嫂和老金家,到底还是把怒火往下压了压:“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做什么事要占理,要以理服人,如果对方不听,那便做的干净点!你呢?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随即笑眯眯的看着白灵和温子珩,对着小喽啰说道:“还不放手?”小喽啰赶紧放开了二人的手臂。
白灵揉了揉被拧的酸痛的胳膊,金武温和的开口说道:“小丫头,金虎的态度不好,你多见谅!只要你肯向大家解释此事是你和墨家的私仇,你便可以离开了!这个误会也就解开了,怎么样?”
“哟,你可真是自带剧本——开了上帝视角了!没凭没据就往我身上赖?今个我也是小刀划了你菊花——开了眼了!”白灵冷笑着说道。
“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我小叔叔这么说可是给你脸呢!”金虎朝着白灵喷道。
“哎哟喂!我可不是什么脸都要!他的?我嫌脏!你这么能跳,马戏团知道你跑出来了吗?”白灵毫不示弱的回怼着。
“你……”金虎被白灵气的,手指着白灵半天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本事没有,跟我这儿杠的劲儿倒是不小!嘴巴是粘住了说不出人话?不会好好说话就闭上!”白灵“啪——”地一下把金虎的手指拍开,真是的!指什么指?最烦别人指来指去的!有个系统,不大开金手指就罢了!还得受这气?跟个牛马似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天罡真君!老夫的学生做错事,老夫自会罚他,但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若有不满,冲我来!”
“夫子!”“夫子!”白灵和温子珩见到青霄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赶紧跑到了青霄子的身后。
青霄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白灵看着她只觉得有点眼熟,旁边的温子珩出声道:“是你?!我记得你叫星遥,对吧?”
小女孩脸突然就红了起来,嗫嚅着,然后点了点头,把嘴巴闭紧了。
白灵一拍脑门儿,噢!她就说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同班同学”呀!
金武,也就是天罡真君,看到青霄子的到来瞬间脸色铁青,想要发作,但是好似因为顾及着什么,终究没有没有说出来。
“今日的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是非对错,自在人心,难不成你们执法堂还敢无故扣留人不成?”青霄子转身带着白灵几个往外走。
“呵!你的好学生可真是有个好宝贝!小心你哪天在阴沟里翻船!”金武看着青霄子说起这事,阴恻恻地对着青霄子说着。
“哼!那就不劳你来费这个心了!你还是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对宗主回话吧!”青霄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啪——”金武把盛着上好的茶水的琉璃茶盏直接挥到了地上!吓得金虎直接跪在地上,头低着不敢起来!他金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小叔叔!
另一边,青霄子带着白灵几个吃过饭,回到了学堂内,学堂内其他人正在看青霄子教给他们的引气方法,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回归。
一路上,青霄子已经给几个小家伙讲解了引气入体的方法:在安静的室内,调整呼吸,摒弃杂念,按照特定的节奏和方式进行呼吸,如吸气时收腹提肛,呼气时鼓腹松肛,通过呼吸的控制,以及特定的姿势盘坐,通过精神上的专注去引导外界灵气进入体内。
例如,将意识集中在身体的某个部位,如丹田,想象周围的灵气如光丝般汇聚过来,顺着经脉进入丹田。就看接下来,每个人的感悟能力了。
窗外的日光不知不觉染上了蜜色,原本明亮的天幕像是被谁泼洒了橘红色的水彩。日头渐渐西沉,将宗门内匆匆而过的修仙者的影子拉得老长,风掠过树木时,连带着枯叶也镀上了暖金。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了!”青霄子的声音从讲坛上方传出来,大家缓缓的睁开眼睛,才第一天,还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窍门,青霄子也并不意外。
孩童们挨个和青霄子道别,三三两两的朝外走去,一起结伴往去聚鲜阁走去,也有往自己的洞天居舍走的,彷佛中午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过生一样。
“今天中午真是谢谢你了!晚上我请你!”白灵笑着对星遥说道。
“不…不用了,都是同学,再说你们又没错……”星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红着脸跑开了。
白灵看着星遥的背影不由得摇头浅笑,温子珩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慢慢的开口道:“那我们走吧!今晚我请你,说到底你也是被我连累的。”
白灵没有挑眉看着温子珩,不置可否,在前面带路:“跟上!我要吃那个李阿婆家的灵兽烤串,再来一杯甜蜜蜜他家的果茶!”哎哟,上个世界哪有这些东西呀!虽然也能烤肉吃,但还是少了不少调料,这修仙世界的灵兽就是不一样,有的灵兽做熟了,不加调料吃都能鲜掉眉毛,好吗?!
“哎!”温子珩听着白灵的话,赶紧笑着跟上!
………………
另一边,在青霄子把白灵他们几个带走的时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灵婢过来请天罡真尊去见宗主!
天罡真尊看了一眼金虎,然后拂袖跟上那个灵婢,不多时,就到了历代宗主居住的天极峰,云雾在天极峰腰凝成玉带,终年不散的罡风裹挟着碎冰在崖壁间盘旋,将整座山峰切割成一柄直指天穹的青锋。主峰之巅悬浮着九座青玉莲台,莲心处明灭不定的烛火映照着空中流转的古老符文,那是传承万年的禁制在吞吐日月精华。每当子夜时分,峰尖便会升起一道璀璨光柱,与星斗遥相呼应,恍惚间能听见金石相击的清鸣,仿佛天地大道在此处凝成实质。山脚下望去,可见悬崖垂落千丈冰瀑,而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朱漆飞檐,正是宗主居住悟道的凌霄宝殿。
天罡真尊进去的时候,宗主已经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等着了,看到天罡真人进来,元婴期大圆满的威压瞬间倾泻而出,虽然天罡真尊是元婴后期,全力以赴未必打不过宗主,但是那又怎样?
天罡真尊硬扛着威压进了屋,见天罡真尊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宗主冷哼一声,然后冷冷的开口道:“你那好侄儿倒真是好样的!”
“我已下令让金虎那孩子一个月内不得出房间半步。”天罡真尊站定在屋内中央,抬手对着宗主回道。
“没有下一次!若再有一次,你的侄儿就另寻其他宗门吧,我琼华仙阙庙小,容不下金虎那尊大佛!”宗主冷哼着说道。
天罡真尊知道宗主已经格外开恩了,对于今日中午金虎作为执法堂的一员,不仅不秉公执法,还公然谄媚其他修仙大家族之人,已经是行不端做不正了,要不是那两个小娃娃是新入宗门的孩童,若是随便一个内门弟子,宗主早就下令把金虎逐出宗门了!
天罡真尊玄铁面具下的声音震得廊下铜铃嗡嗡作响,抱拳行礼时袖口扫落一片霜花。话音未落,他已足踏飞剑冲天而起,剑身掠过之处,空气被割裂出一道银白的痕。方才宗主提及的金虎,那个让他头疼的侄子,还有执法堂地牢里关押的各种罪犯,还有三日后各峰长老会的刑律修订......想到堆积如山的公务,这位冷面执法者难得在心底泛起一丝烦躁——堂堂真尊又如何?如今也是宗门里最劳碌的牛马之一。
可等他赶回执法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