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十分乐意帮助别人，但是开始之前，她还是跟王月月说清楚。
“月月，这话我也跟幺幺说过，现在跟你再说一遍。”她语气温和，“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梳理，并不是一定要你按照什么去做。”
“只针对你当下情况而言，后续你的见闻、知识、经验都会成长，这并不能决定一生，好吗？”
王月月点头：“我明白。”
这种将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去对待的感觉，有些新奇，也格外地好。
“那你们聊，我先出去。”林耀拍拍好友的肩膀，主动关上房门。
“坐会儿，这是幺幺搬过来的，她说你喜欢紫色。”林烟示意她坐在椅子上，并介绍起来。
以相熟的人为切入点，王月月紧张的情绪很快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这场谈话历经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里面有情绪不稳定时拔高的音量，也有悲伤难过时的啜泣。
一个十四岁都没到的孩子，能有多厉害呢？
等到王月月出来时，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被她抱在怀里的真爱粉，也是一只猫被惊呆的样子。
“幺幺，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她好像很着急，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林耀接手真爱粉，探头进房间。
林烟正在收拾东西，发现了那颗小脑袋，微微挑眉：“好奇？”
“我可是有操守的人，无法透露噢~”
“妈妈，我就是想知道结果怎么样？”秘密嘛，每个人都有，她不去窥探别人藏起来的秘密。
“应该还不错。”林烟笑笑，“月月是个很有条理，而且做事很圆滑机敏的孩子。”
林烟还从谈话中窥探到了对方迷茫下潜藏的政治修养。
那种敏锐的感知。
说话的天赋，完美的面具。
这孩子不从政都是浪费天赋了。
不过那条路也难走，后面就看她自己怎么样了。
得到回答，林耀放心多了。
“对了，学校我给你找好了，在沪市。”提到这个地方，林烟脸上的表情有些淡了下去。
“等你这边课业结束，我们就去，过段时间，你舅舅会先过去那边打点，差不多之后，我们再去。”
她安排得妥当。
林耀没有异议：“那我先跟朋友们说一下，整理一下给他们的礼物。”
林烟却伸手拉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妈妈？”
林烟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着：“你对经常需要跟朋友分别，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孩子看起来好像并不为分别而苦恼。
这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是不是有点冷漠了？
林耀想了想：“没有。”
“我们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不见面，也还是朋友。”林耀继续道，“我遇到开心的事情，会跟朋友们分享，有好东西，也会寄过去，我们只是不在一个地方，又不代表以后不会在一起。”
她想的十分乐观：“只要想见，都会见到的。”
“等我们都有了足够的能力之后，我们就可以更好地陪伴了。”
这给了林烟很大的震撼，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自己孕育的生命生出自己都没有理解过的思想。
她感受到她的孩子，逐渐成为一个全新、完整的人，而不再是她跟宋榆思想单纯的承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