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她动了动手,指尖触碰到一颗毛毛茸茸的脑袋。
嗯?
回过神,她缓缓坐起身,借着夕阳的余晖看清趴在沙发边缘上睡得正香的男人。
这段时间他剪了短发,几缕发丝耷拉在白皙的脸上,眉眼放松,嘴唇红润润的,看着乖乖软软的样子,很难让人不心软。
她心软了一下。
这傻孩子……
抛开事实不谈,他长得可真好看。
看了一会,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地。
阿酒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眉心微蹙。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余光看到她醒来,双眼绽放昂古昂才,“老大,你醒啦。”
江蕴穿上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好气地笑了一声,“怎么不回床睡?”
“最近天气凉凉的,我担心你睡觉踢被子着凉,就没回。”
像是怕她生气,阿酒小小声地开口。
江蕴微愣,“原来是这样,其实我睡觉挺安分的。”
他点头,“我不知道嘛,下次不会这样啦~”
说着,他想要站起身,不料坐太久腿麻了,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一下子栽到她跟前。
幸亏他双手反应迅速,撑着沙发扶稳了身体,这才没往她身上扑去。
可饶是这样,他还是来到了江蕴的跟前。
还是极为亲密的姿态,鼻尖几乎挨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江蕴大脑迟迟没反应过来,睁大双眼看着他。
二蛋听到屋里的动静,悠哉悠哉地进屋。
当看到江蕴和阿酒脑袋叠在一起,倏地睁大鸡眼。
然后,鸡嘴越咧越开,眉毛不断上扬。
这一天终于是来了吗!
曾经,它还是养殖场中一只平平无奇的鸡时,养殖场女主人就经常会带着不同的男人来养殖场观光。
还是那句话,他们都以为它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鸡,总是肆无忌惮地在它面前咬嘴巴。
一开始它还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饿急眼了,竟沦落到要吃嘴巴子的程度。
后来,看得多了,它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两脚兽喜欢用吃嘴子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而现在,它的主人脑子开窍了老房子着火了,终于学会吃别人嘴子了。
也不知道主人这火气旺不旺,需不需要它帮忙熬点丝瓜汤祛祛火。
听说这个丝瓜汤祛火最好了。
这时,钢蛋带着崽子们过来,好奇地看着心花怒放的老婆。
这是咋了,怎么这么猥琐?
二蛋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摊开翅膀将它们赶走。
去去!
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就让它一只鸡来看完吧!
另一边,江蕴不知道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自己名声尽毁。
正想叫阿酒退开,阿酒就很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整个人都红温了。
“我……老大,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腿麻了,一时间没站稳,这才……”
江蕴还没说完,他反倒先哭了。
都这样了,江蕴哪里还好说什么,“没事,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时间不早了,今晚想吃点什么?”
话题就这么被她轻飘飘带过。
阿酒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情绪,“老大想吃什么?”
江蕴点了几道菜,趁着他去备菜的时候去后院的菜圃里透透气。
见鬼了,刚刚阿酒凑上来的时候,她居然很不争气地咽了口水,小心思蠢蠢欲动,还好最后都被她给压下去了。
每当想起当时的心情,她都恨不得给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真不是人啊,居然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智商起了那种心思。
躲在门口暗中观察的二蛋眼睁睁看着他们俩分道扬镳,眼睛都红。
真没劲,太让鸡失望了。
江蕴不知道它的小心思,去后院逛了一圈,回到厨房和阿酒一起准备今天的晚餐。
吃过晚饭,江蕴坐不住,去商场摆摊给人算命去了。
途经五师兄摊位,她打了声招呼。
尤安看到她,呼吸一滞,故作淡定地和她打完招呼,在她离去的时候,阴湿晦暗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黏在她身上。
可他不知道,即使他的目光再隐蔽,可感情却是灼热的,江蕴稍微留意一下就注意到了。
不中了。
现在大家伙都打算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是不是?
支起摊子,很快有顾客慕名而来,她勤勤恳恳地给人算上了命。
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
她收起摊子转头和二师兄看起了种植系的摊位。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离开前,她往五师兄那边瞟了眼。
尤安正在给人修理机器。
莫名,她松了一口气,一溜烟跑没影。
然而,等她回到自家大门口,却嗅到了五师兄身上独有的柠檬清香。
她抬眸看去。
尤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