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星玄就察觉到前方空气里有股微妙的震颤。他抬手拦住鹰眼，指尖微微一曲，作战服袖口滑出半寸银光——那是灵泉空间入口的怀表边缘。
“别动。”他低声道，“前面是b2设备间，红外扫描阵列还在运行。”
鹰眼眯起眼，顺着通道尽头望去。昏暗中，几道红光贴着地面来回扫过，像是某种老旧安保系统最后的倔强。
“神盾局留下的？”他压低声音。
“曾经是。”星玄盯着那几道光束的节奏，“但现在信号不稳定，每七秒会停一次，持续0.8秒。”
“跟宇宙魔方的卡顿时间差不多。”鹰眼立刻反应过来。
“所以有人在远程干扰整个大厦的电力网。”星玄侧头看向灵汐，“能骗过去吗？”
灵汐已经飘到了半空，小手轻轻一挥，星辰沙漏残余的光芒洒出一丝细线，缠上其中一道红光。“交给我~”她哼了句调子古怪的童谣，光束经过她指尖时竟拐了个弯，像被无形的手拨动了方向。
“走！”星玄一步跨出，银发微扬，金瞳锁死扫描间隙。他一把拽住鹰眼手腕，身形一闪，两人如影掠过封锁区，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惊起。
刚站稳，通风口外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抱怨：“贾维斯，把空调再调高一度，我怀疑这楼里进了三只外星鼻涕虫，还带着地铁味儿。”
星玄抬头，透过金属格栅看见一间宽敞的设备室。红金相间的战甲悬浮在半空，掌心炮正对着一台损坏的控制台充能。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写着“我很帅但我不想承认”的脸。
“托尼·斯塔克。”星玄心里嘀咕，“嘴比防弹玻璃还硬。”
“外面那堆破铜烂铁归你清吗？”钢铁侠头也不回地问。
“如果你指的是走廊那群长着虫壳还穿西装的外星打工人，”星玄推开通风口跳下来，“那批货我们包了。”
钢铁侠猛地转身，掌心炮对准来人：“谁让你进来的？神盾局通讯全断，你们是谁派的？外卖小哥还是洛基新招的临时工？”
鹰眼从阴影里走出，缓缓摘下战术手套，露出额角一道淡蓝色的符文痕迹。“是我带他们进来的。”
“巴顿？”钢铁侠愣住，“你不是被绿帽子洗脑了吗？”
“洗是洗了，”鹰眼冷笑，“但这位兄弟帮我格式化了一遍大脑，现在已恢复出厂设置。”
钢铁侠眯眼打量星玄：“你就这么信他？一个突然冒出来说自己能治心灵宝石后遗症的野路子医生？”
“我没时间解释。”星玄忽然转身，一拳轰向门口。
整面合金门框应声塌陷，三台齐塔瑞巡逻机撞成一堆废铁。蓝紫色电火花噼啪作响，映得他银发泛光，瞳孔缩成金色竖线。
“现在每迟一秒，就有更多外星兵穿过门——”他甩了甩手腕，语气平静，“我们没时间选领袖，只有共同目标。”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美国队长提着振金盾从另一侧走廊赶来，肩甲上有道新鲜划痕。“你们是……？”
“临时拼团。”钢铁侠耸肩，“这位银毛兄弟能徒手拆机甲，鹰眼说他救了自己一命。”
美国队长看着星玄：“平民都疏散到地下三层了，但天台的能量场越来越强，再不行动，整座城市都会被卷进去。”
“那就别说了。”星玄活动脖颈，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我打头阵，你们跟上。”
“等等。”钢铁侠伸手拦住，“正面全是飞行单位，你就算再能打也扛不住空中火力网。”
“谁说我要正面打了？”星玄咧嘴一笑，“我是诱饵。”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出去。
L3中转平台外，齐塔瑞部队布下了交叉火力。地面步兵手持能量枪，空中飞行器呈三角编队盘旋，炮口锁定每一个出口。
星玄一脚踹开防火门，迎面就是一串等离子火舌。
他不闪不避，赛亚人血脉催至初级爆发状态，身体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横向冲刺，在墙壁与立柱间反复弹射。拳风所至，混凝土柱轰然断裂，天花板塌下一角，正好砸中一架飞行器。
“左边第二台引擎！”鹰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一支箭矢破空而至，精准命中目标。爆炸气浪掀翻两台僚机，空中阵型顿时大乱。
“谢谢指路。”钢铁侠从高空俯冲，掌心炮连环轰击，将剩余飞行器逼退。
美国队长跃下钢梁，振金盾脱手飞出，击倒两名试图重启控制台的外星士兵。他顺势拉起一名被困的技术员，护送其撤离。
四人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钢铁侠落地时瞥了星玄一眼：“你这‘顾问’比特工还能打。”
“经验积累。”星玄喘了口气，额角渗汗，“四十多个世界，总得练点真本事。”
“四十多个？”钢铁侠挑眉，“你是穿越剧看多了吧？”
“等打赢了我请你喝奶茶。”星玄摆手，“现在先解决楼上那位想当国王的中二病。”
鹰眼攀上残破的钢架，弓弦拉满，目光锁定天台入口。“能量波动更强了，传送门正在扩大。”
“而且不对劲。”灵汐突然冒出头，抱着小树往沙漏里瞅，“亮晶晶的小方块……它的心跳变了。”
“心跳？”美国队长皱眉。
“频率乱了。”她晃着脑袋，“原来是咚咚咚，现在变成咚-咚咚、咚咚-咚，像在打摩斯密码。”
星玄眼神一凝：“有人在给它下指令。”
“或者……”钢铁侠接口，“它在回应什么。”
就在这时，天台方向传来一阵低沉嗡鸣。整栋大楼轻微震颤，应急灯疯狂闪烁。
“来不及了。”美国队长抓起盾牌，“必须马上行动。”
“鹰眼负责制高点压制，钢铁侠空中掩护，队长断后清场。”星玄迅速分配，“我冲上去夺魔方。”
“你确定你能碰那东西？”钢铁侠提醒，“之前洛基碰一下都戴手套。”
“我有抗魔体质。”星玄抬起右手，皮肤下隐约浮现一层银色纹路，“而且它怕的不是接触——是失控。”
“那你可千万别让它失控。”钢铁侠套上头盔，“毕竟我们还没拍完团队合影。”
四人沿紧急楼梯向上推进。脚步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每一阶都像是踩在倒计时的按钮上。
抵达顶层门前，星玄停下。
门缝里透出的蓝光忽明忽暗，像是呼吸，又像在等待。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金属冰冷刺骨。
“记住，”他回头看了一眼三人，“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
门被推开一条缝。
就在这一瞬，宇宙魔方的光芒骤然熄灭了一帧。
短得如同眨眼。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星玄的手指扣紧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