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府,密室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赵金峰苍老却锐利的脸庞。
他手中摩挲着一枚青铜虎符,虎符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泛着古老的光泽,指腹划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声音沙哑地问道:“都安排好了?”
在那片阴影之中,一个黑袍老者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的身体略微有些佝偻。老者走到赵金峰面前,停下脚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显得十分恭敬。
他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赵金峰,缓缓说道:“回府主,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将青年战的奖励中有白虎精血的消息放出去了。”
说完这句话后,老者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赵金峰的回应。
“不够。” 赵金峰眼中精光暴涨,虎符在他掌心微微用力,留下几道指痕,“再加一条:最终胜者,可进入西域古兵冢参悟上古武学。”
黑袍老者闻言,骇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府主!古兵冢,牵扯甚广,,,,要不要再三思?”
赵金峰哼哼一笑,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辣,“三思?那三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再三思,赵家就要亡了!而且,能活着走出演武场的,只会是赵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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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烛火在窗缝钻进来的夜风里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忽明忽暗,映照出刘图盘膝而坐的身影,他的面容比往日更显凝重,指尖悬停在一枚赤红丹药上方,迟迟未落下。
那是赵小荷送来的 “破障丹”,丹药通体泛红,表面蜿蜒的丹纹如血脉般流动,隐隐透出一股古老而浑厚的气息,凑近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药力,只需轻轻触碰,便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恩公,爷爷说,这枚破障丹能助你突破瓶颈,爷爷还说,吸收完后,去偏殿找他。” 赵小荷临别时的话语犹在耳边,她递来丹药时的眼神带着几分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刘图心中多了几分疑虑。
但看药力的浓郁程度,便知道这丹定是好丹,而如此珍贵的丹药,为何会轻易赠予?
他本想让林小七看看,但自从他与赵小荷出去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
刘图盯着丹药,他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年,行走江湖多年,早已明白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 的道理。
沉吟片刻,刘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仰头将破障丹吞入腹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药味在舌尖散开,可下一秒,剧烈的灼痛感便从丹田处爆发开来。
“轰,,,”
丹药化作的灼热气流如岩浆般在经脉中炸开,顺着血管奔涌,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烈火焚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刘图闷哼一声,全身骨骼发出 “咯吱咯吱” 的摩擦声。
这般剧痛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刘图数次险些晕厥,却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硬撑下来,运转残存的气血,引导着药力融入四肢百骸。
当最后一缕药力被血脉吸收,刘图猛然睁眼,瞳孔深处掠过一抹深邃的褐芒,带着几分凛冽的气息。
这破障丹,原来是凝实兵意的丹药啊,,,
“自己的刀意,终于突破了,炼意境,第七重。” 刘图低语,抬手攥紧拳头,掌心传来的刀意充实感让他心中安定了几分,空气在指缝间被捏出轻微的爆鸣,连周遭的气流都仿佛被搅动。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突然从血脉深处缓缓破出。
在破障丹的作用之下,一道深埋在刘图骨骼深处的一道大网,悄然消失。
那是一缕褐色的气流,悄无声息地从骨骼溢出,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连空气中的生机都仿佛被吸扯,带着荒芜、枯寂的意味。
刘图呼吸骤然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骤然浮现出刻骨的恨意。
这股气息,他绝不会认错!
“这是,,,荒芜之气!”
当年,正是这股气息让他的父亲自废双腿,受尽屈辱。刘图盯着掌心升腾的褐色气流,那气流在他指尖盘旋,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
“原来,这力量本就流淌在我的血脉里,,,我本来就是呼延家的人,,,”忽然,刘图好像是想通了,“一定是是呼延庭岳那个狗东西,做了手脚了。”
他握紧拳头,褐色气流瞬间消散,可眼底的杀意却再也无法掩藏。
他不仅要为父亲报仇,更要让呼延庭岳和所有参与其中的人,血债血偿。
偏殿之中,刘图顺着侍者的指引,顺利的走入其中,,,
赵小荷推开偏院的木门,见刘图已等候在院外,便侧身让开道路,低声道:“刘大哥,爷爷在石亭等你。”
刘图点头,迈步踏入庭院。
院内月光皎洁,照亮了中央的石亭,赵金峰端坐于石亭内的石凳上,乌木虎头杖横放膝前,苍老的面容上皱纹深刻。
听到脚步声,赵金峰缓缓抬眼,望着走近的刘图,并未起身,只是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道:“你姓呼延吧。”
刘图的脚步骤然一顿,目光瞬间凝起,。
他自踏入西域府后,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真实姓氏,赵金峰是如何知道的?
赵金峰并未等对方开口,便接着说道:“先前我探查你时,见你体内血脉被封印,心中便存了几分好奇。后来给你破障丹,助你破除这层封印,本就是想为你略尽绵薄之力。可昨夜你突破之际,那荒石气血的波动四下弥漫,,此等气息既独特又霸道,根本瞒不过我的感知。” 他抬手指了指石亭对面的石凳,语气稍缓:“坐吧,我们慢慢说。”
刘图沉默片刻,走到石凳旁坐下,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前辈慧眼。” 他没有否认,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无意义。
“如此醇厚的荒石气息,在呼延氏年轻一辈中,实属罕见。” 赵金峰的手指摩挲着虎头杖上的纹路,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你父亲是谁?”
刘图的指尖微微收紧,父亲的模样在脑海中浮现,那段屈辱的过往如同利刃,再次刺痛了他的心。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如实回答:“呼延庭凡。”
“那个被废掉双腿,贬为庶民的呼延庭凡?” 赵金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没想到他受尽打压,竟还能生出你这样的天才,倒是可惜了。”
刘图的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可眼底深处的痛楚却无法掩饰。
“前辈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叙旧,也不是为了探究我的身世吧。” 他直奔主题,不想在无关的话题上浪费时间。
赵金峰闻言,突然笑了,笑声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老谋深算。
“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缓缓起身,乌木虎头杖拄在地上,“在两日后,是西域的青年战,皆是吴、郑、王三家会派出最顶尖的弟子参赛,他们的目标是赵家的权力,更是西域府的掌控权。”
刘图抬眼,等着他的下文。
赵金峰转过身,目光望向庭院外的夜空,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只要你答应我,在青年战上,将吴、郑、王三家的参赛弟子全部杀了,让他们彻底失去争夺的资本,我便给你一个,短时间晋升到炼心境的机会。”
炼心境!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刘图耳边炸响。
他如今虽是炼意境骑宠,可距离炼心境仍有差距,若是有赵家相助,他便能更快地提升实力,早日复仇。
刘图的回答毫不犹豫,他的眼中甚至闪过了一丝狠厉。“好。”
赵金峰对他如此干脆的回答感到有些惊讶,不禁追问道:“答应的这么干脆?”
刘图哼哼一笑,缓缓说道:“想必小荷也知道这件事情,我相信她。”
赵金峰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好!不愧是呼延氏的后人,够果断。两日后,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参赛的令牌,至于如何行事,你自有分寸。”
“这是你的刀。”赵金峰拿出那把在那小巷之中遗失的银色长刀,顿了顿补充道,“这三人不如你,记住,生死不论,下手不必留情。”
刘图接过长刀,随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