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舰在虚空中疾驰,舷窗外的星河流转如瀑。主控室里,气氛却异常凝重。
三名被捕获的清道夫被能量枷锁束缚在角落,青铜面具下的脸隐藏在阴影中,身体因宙生道能量的压制而微微颤抖,却始终紧闭双唇,眼神中透着死士特有的决绝。
“嘴真硬。”黑石蹲在一名清道夫面前,用重锤柄轻轻敲了敲他的面具,“凡哥都手下留情了,没直接废了你们的经脉,还不老实交代?”
清道夫依旧沉默,甚至微微偏过头,拒绝与黑石对视。苏媚的冰系法则在指尖流转,淡蓝色的冰丝缠绕在清道夫的手腕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冻结他的气血,但她没有动手——守界派的死士被种下了“玄黄禁”,强行逼问只会触发禁术,让他们魂飞魄散,什么也问不出来。
林凡站在主控台前,指尖的灰金色光晕缓缓流转。他的神识正透过能量枷锁,小心翼翼地探查清道夫的意识。与普通修士不同,清道夫的意识海被玄黄气层层封锁,封锁核心处隐约有一道黑色的印记——那是玄黄禁的触发点,一旦感知到外力入侵,就会立刻引爆意识。
“直接搜魂不行。”林凡收回神识,眉头微蹙,“玄黄禁的触发机制很敏锐,强行突破只会让他自毁。”
“那怎么办?”黑石有些急躁,“总不能带个哑巴回源噬吧?墨殇那杂碎肯定在憋着坏招!”
林凡的目光落在清道夫腰间的令牌上。令牌上的“墨”字纹路在本源舰的能量场中微微发亮,似乎在与某种远程信号共鸣。他忽然想起在机械仙域时,墨殇的腐蚀修士令牌也有类似的共鸣特性——或许,这些清道夫不仅是眼线,还是墨殇与守界派内部联系的“信标”。
“或许可以从‘联系’入手。”林凡的指尖泛起灰金色的能量,轻轻触碰清道夫的令牌。能量顺着令牌的纹路流淌,模拟出墨殇的腐蚀法则波动——这是他之前净化病毒结晶时解析出的能量频率,与墨殇的气息同源。
“嗡——”
令牌突然亮起刺眼的黑光,清道夫的身体猛地一颤,青铜面具下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的意识海因令牌的共鸣而出现短暂的紊乱,玄黄禁的封锁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缝隙。
就是现在!
林凡的神识如同细针,顺着缝隙刺入清道夫的意识海。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探查记忆,而是用宙生道的“安抚”之力,包裹住那道黑色的玄黄禁印记,缓缓削弱它的触发能量。
“你是墨殇的人,还是守界派的人?”林凡的声音在清道夫的意识中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墨殇许诺了你什么?是权力,还是力量?”
清道夫的意识剧烈挣扎,试图引爆玄黄禁,但宙生道的安抚之力如同温水,慢慢融化着他的抗拒。他的记忆碎片开始断断续续地浮现:守界派的玄黄老祖常年闭关,对墨殇的态度模糊不清;几名长老对老祖的“保守”日益不满,认为应该主动掌控源核力量;墨殇找到这些长老,许诺事成后让他们分掌源噬空域……
“你们……联合了守界派长老?”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清道夫的意识防线在宙生道的侵蚀下逐渐崩溃,破碎的记忆片段越来越清晰:三个月前,墨殇在一处隐秘的法则裂缝中与三名守界派长老会面;他们达成协议,长老们提供守界派的情报和清道夫死士,墨殇则承诺献祭成功后,让他们取代玄黄老祖,成为守界派的新掌权者;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在“源核休眠期”发动献祭。
“源核休眠期?”林凡的心中一沉,这个术语他在演化图谱的注释中见过——源噬本源源核每百年会进入一次能量低谷期,此时它的防御法则会大幅减弱,如同陷入沉睡,是最脆弱的时候。
“什么时候?”林凡追问,神识紧紧锁定清道夫的记忆核心。
“三……三天后……”清道夫的意识在玄黄禁与宙生道的拉扯中痛苦挣扎,声音断断续续,“长老们已……已在核心层外围布下玄黄阵……届时会用阵力压制源核的苏醒……墨殇大人则趁机将幼生体源核投入核心……完成最终献祭……”
话音未落,清道夫的身体猛地一颤,青铜面具下流出黑色的血液——玄黄禁最终还是被触发了。他的意识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彻底消散,身体软软倒下,化为一缕黑烟。
主控室里一片寂静。
黑石握紧重锤,指节发白:“狗娘养的!守界派居然真跟墨殇勾结了!还有三天……这时间也太赶了!”
苏媚的指尖凝结出冰花,又瞬间碎裂:“玄黄阵是守界派的本命阵法,专门克制源核的本源能。如果他们真的布下阵,再加上墨殇的蚀源印,休眠期的源核根本无力抵抗。”
林凡走到舷窗前,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源噬空域轮廓,眉心的本源印记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源噬核心层的能量波动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紊乱,显然墨殇和那些长老已经开始行动了。
“三天……”林凡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舷窗,灰金色的光晕在眼中流转,“足够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主控台的星图上,手指快速滑动,将航线调整到最短距离:“通知星络,让他立刻加固核心层的防御,同时查清楚那三名叛乱长老的身份和玄黄阵的位置。我们要赶在休眠期前抵达核心层,在他们布好阵之前,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
“那守界派的玄黄老祖呢?”苏媚问道,“他会不会出手阻止?”
林凡摇了摇头:“玄黄老祖的态度不明,但就算他想阻止,恐怕也被叛乱长老们牵制住了。我们不能指望他,只能靠自己。”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墨殇想借休眠期发难,却不知道,这也是我们达成‘同息’的最佳时机。源核休眠时,意识最为纯粹,更容易与我的内宇宙产生深度共鸣。只要能在献祭前完成同息,别说玄黄阵和蚀源印,就算墨殇联合整个守界派,也别想动摇源核分毫。”
本源舰的引擎发出更加强劲的轰鸣,舰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源噬空域的核心层疾驰而去。虚空中的星辰在舷窗外拉出长长的光痕,如同时间在飞速流逝。
三天后的源核休眠期,将是决定源噬命运的终极战场。而林凡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对抗墨殇的疯狂,还要面对守界派的内部叛乱,以及那隐藏在暗处、尚未露面的玄黄老祖。
但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丹田中的微型内宇宙缓缓旋转,冻土本源晶的冰蓝色能量与源核图腾的金色纹路相互缠绕,共生纹路在灰金色的光晕中熠熠生辉——那是属于“共生之路”的力量,温和,却足以抵御一切毁灭的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