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佐助那番基于现实利益的劝说,与他内心深处对故土崭新气象难以抑制的向往共同作用下,宇智波鼬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与权衡后,最终做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决定——返回木叶。
佐助得知这个决定后,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心中也认为这确实是一个在当前形势下颇为合理且有利的选择。
(佐助\/钟明内心:他回去也好。纲手是公认的忍界顶级医疗圣手,其创造再生之术与对病理的洞察力堪称登峰造极。有她亲自出手诊治和系统调理,鼬那因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而严重透支、又因常年心力交瘁、背负巨大精神压力而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应该能得到有效的控制和针对性的治疗,至少能大大延缓身体机能恶化的速度,延长他的寿命。)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原着中那个令人扼腕的结局,内心不禁泛起一丝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分析:
(佐助\/钟明内心:原着里,鼬最终倒在了与佐助的对决中,表面上是死于所谓的‘不治之症’——血继病,身体机能彻底崩溃固然是直接的死因,但更深层次的,恐怕还是他那颗心……早已在无数个日夜的煎熬中死去了。亲手屠戮血脉相连的全族,背负着叛徒的千古骂名,将唯一深爱的弟弟推向仇恨的深渊,逼迫其变强,自己却独自在无尽的黑暗中守护着那份用至亲之血换来的、脆弱而扭曲的和平……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天,恐怕都如同置身于无间炼狱,承受着灵魂被反复撕裂般的痛苦与绝望。那样的绝望和沉重的负罪感,早已从内部彻底侵蚀了他的求生意志。与其说是病魔最终夺走了他的生命,不如说他自己……在完成“让佐助杀死自己”这个最后“使命”时,或者说在更早的时候,内心深处……早已不想活了,死亡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期盼已久的解脱。)
如今,时移世易。木叶的政治格局已然发生剧变,高层完成了更新换代,笼罩村子的旧有阴影正在散去;他自身那沉重的罪责,在新的语境和时代需求下,或许也有了被重新审视、甚至以另一种方式承担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他与佐助之间那扭曲而充满悲剧性的关系,因为佐助(钟明)这个变数的存在,出现了某种微妙而复杂的转机,不再仅仅局限于仇恨与利用。这些积极的变化,如同在黑暗中投入的几缕微光,或许能成为支撑他破碎的灵魂继续在这人世间停留、找到新的存在意义的支点。让他回到那个既能提供顶尖医疗条件,又正处于新生阶段的木叶,于公,可以为村子增添一份顶尖战力与智慧;于私,或许能让他找到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重新思考生命的价值。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算是一个不坏的选择。
佐助在泷隐村又盘桓了一段时日,每日里,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将大半时间都耗在了那棵生机盎然、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生命之树下,静坐冥想,试图叩开那扇通往更高力量层次的大门。
在生命之树那磅礴而无比温和的生命能量长期浸润下,他确实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暖流细细洗涤、滋养过一般,四肢百骸都变得更加轻盈通透,连日来殚精竭虑的思索与深远谋划所带来的精神疲惫也一扫而空,整个人处于一种神清气爽、思维空前敏锐的状态。
(佐助\/钟明内心:生命之树这种近乎本源的生命能量滋养效果确实非凡,对夯实身体根基、温养精神本源是实打实的好处。长期在此修炼,绝对事半功倍。可惜……对我想要触及的那个领域,似乎并无直接的助益。)
他微微蹙起眉头,心中那点遗憾逐渐清晰。无论他如何调整呼吸,放空心神,努力将自身意识与周围的花草、树木、流水、乃至吹过的微风尝试融为一体,去捕捉那传说中无处不在、却又玄之又玄的自然能量,却始终如同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比坚韧的无形壁障。他的感知中,除了生命之树散发的生命能量和常规的查克拉波动外,那片传说中的自然能量领域,对他而言,依旧是一片无法感知、无法触及的绝对虚无。
不甘于此,他甚至尝试了一个更为大胆和冒险的方法——通过再不斩的关系,取来了泷隐村世代守护的秘宝“英雄之水”。这传说中蕴含着庞大生命能量、能瞬间激发忍者潜能的液体,在他看来,或许能作为一种强力的引子或催化剂,强行冲击、撬开那扇紧闭的、感知自然能量的大门。他将极其少量的英雄之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的掌心与额前关键窍穴之处,随即凝神内守,全力感应周身能量的任何细微变化。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英雄之水带来的,只有纯粹的生命力补充与身体机能的短暂亢奋,并未引发任何与自然能量相关的共鸣、吸引或哪怕是极其细微的感应。
(佐助\/钟明内心:英雄之水中蕴含的生命能量确实澎湃而纯粹,如同高度浓缩的生机。但这股力量,与我所理解的自然能量,似乎并非同源。用它来强行刺激感官和查克拉系统,除了感到生命力更加活跃之外,在感知自然能量方面,也依旧是毫无反应,如同石沉大海。看来,此路不通。)
佐助缓缓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看着自己掌心那逐渐干涸、只留下淡淡痕迹的英雄之水水渍,轻轻叹了口气,气息在生命之树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佐助\/钟明内心:看来,想要掌握仙人模式这条力量途径,前路依旧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要么是这具宇智波的身体,在感知和亲和自然能量方面,确实存在某种先天的短板或隔阂,这是血脉层面的限制;要么,就是需要更特殊、更契合的引导方法,或者某种可遇不可求的独特机缘。此事,终究是急不来了,强求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他不再执着于此刻的强行突破,将剩余的英雄之水郑重交还给泷隐保管。心中对于掌握仙人模式那份超越凡俗力量的渴望虽未熄灭,却也暂时将其搁置在内心深处,明白此等关乎天地法则的力量,终究需要水到渠成的领悟与契机,强求无益。